如何以「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2023-02-10T00:00:00Z | 72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3-02-10T00:00:00Z

如何以「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如何以「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

​目录收起1.40.80.100.120.140.150.1.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

毕竟身为一个富三代,上头有三个宠溺的堂兄弟,隔壁有青梅竹马的玩伴,学校还有帅气迷人的学长学弟。

再加上我学业有成,刚毕业,就申请到了法国重点精英类院校的研究生,预计明年开春就可以开启法(四声)国支线了。

这一帆风顺,光明璀璨到离谱的人生很难不让人误会自己是女主吧。

然而,今年一进秋天,咱们王家破产了。

天凉王破。

不是指公司破产,是指我们家破了,

富不过三代。

诚不欺我。

提一嘴。

我没有修过法语,所以我能就读的学校只有非公立的商科院校,我学的商科专业需要就读两年,每年学费至少十几万。

巴黎当地的生活费,我再怎么省,也至少需要四万一年,我需要两年,那么也就是八万。

上面那些都好说,我可以勤工俭学,甚至可以贷款。

重点是留学费用的担保金额,它要求10万元人民币左右,签证前3个月的存期。

放以前,十万?对我来说,这算钱?

可是现在,嘿,家里真的已经拿不出来了。

而且那四个冤种搞我家的时间,恰恰好,卡在我办理签证前的两个月,贷款都来不及了。

他们下手特别狠,我们一家三口,被赶出来的时候,干干净净,万幸我妈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首饰,现在住房子就是妈妈卖首饰换钱租的,她的脖子和手腕从没这么干净过。

就这种情况,我怎么好意思提留学?

我只能放弃,然后去打工。

现在无权无势,又加上家里一团糟,我实在没耐心也没时间去正规的大企业从底层开始就职。

工资是一方面,不想再看见那四个冤种是另一方面。

王氏集团作为地头蛇,本市的公司多多少少都和王氏有些关联。

考虑到交通问题,所以我如今主要在最近的小学当数学老师,另外空闲的时候就去便利店兼个职玩玩,给爹妈赚点夜宵钱。

今天班里依旧吵吵闹闹。

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我从一楼就听见咱们班的声音了。”

“别的班都在学,就咱们班吵吵闹闹的!”

看着一群小豆芽低垂着头,我良心…

哦,我已经没良心了。

屠龙少年终成龙。

我将会是一条合格的恶龙。

晚上,批改完小豆芽们的作业,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明天要跟他们说一说了,不能用彩色笔写字。

“哈哈哈,亲爱的妹妹,这样的日子,你高兴吗?”

凌晨三点,我被一通电话吵醒。

对面笑得像极了电影里的蛰伏多年,一朝造反成功的反派。

但是我真的很困,我不想配合他表演了。

“我高兴啊,这种怎么也赚不到钱的感觉太令我着迷了,你不懂。”

“……”

多谢昨晚我那位助力我家破产的哥哥打来的电话,导致我后半夜没睡着。

今天成功在课堂上昏过去了。

意识消失之前,我听见小豆芽们痛哭流涕的声音。

“老师你别死,我们一定好好读书!”

“快去找齐哥哥,说王老师死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君君不要王老师死~”

在医院醒来的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没有吓到小豆芽们。

下一个念头就是回去给他们买点糖压压惊。

最后我才发现旁边坐着个人。

是个帅哥,还是个被曾经的我一度认定为男主的大帅哥。

我们学校已经毕业的上一届学生会主席齐漠。

同时是我的直系学长,我刚进大一的时候他大三,有挺多地方就是他指点我的。

在学校的时候,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却唯独愿意跟我逛学校。

直到他毕业,我们都还在联系,我的留学申请也是听他的意见,才定下的法国。

这难道还不是男女主剧本?

这难道还不是爱情萌动?

很显然,不是。

因为我家的股份、大大小小的财产甚至我爹妈下半年的终审能不能无罪释放,现在都主要掌握在他手里。

是他和我的三位堂兄弟,联手让王氏破产了,顺便把我爹妈也告了。

他们说我父母搞垄断,玩商业贿赂和进行不正当竞争。

但是,凭我了解,就我爹妈那俩坐吃山空的性子,绝不可能干出这种有脑子的坏事。

“齐总,你怎么在这。”

我努力不带个人情绪,客气得笑着问了一句。

不控制一下的话,我怕自己会说出一堆难听的话,然后惹得他一生气,就把我爹妈送进去…

结果没想到,我都这么客气了,齐漠好像还是不开心,他咬牙道。

“齐总?”

…不然嘞?

难道!马萨卡!

我明白了!

我努力挤出一脸喜意,“齐董?”

“……”

齐漠沉默了。

那就是被我猜对了!王依洛!你真是个智慧的女人!

“齐董真是年少有为啊!追您的女人一定从公司门口排到法国了吧,只可惜我不能去法国了,不然还能帮您把把关呢。”

“……”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齐漠全身颤了颤,垂下眸子,一副受伤的样子。

完了,没控制住,我自己都被自己阴阳到了,更别提他了。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啊,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有低血糖和慢性肠胃炎。”

最后还是齐漠打破的僵局。

他拿过放在床头的病历,抿了抿唇,“你以前没有这些的。”

看着似乎比我还难过的齐漠,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笑道,“欸,人嘛!生活嘛!”

我那双自幼锦衣玉食的爹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个赛一个娇弱。

害能咋滴,我养呗。

养不起?那就打两份工!

然而我忘了,我自己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骤然间,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加上饮食不规律,毛病自然一个又一个得找上我了。

“我记得你妈妈手底下还有一个小影视公司。”

齐漠帮我掖了掖背角,漫不经心得提了一句。

就那家小破公司的收支状况,我现在只求它别亏就行。

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齐漠看着我说道,“你如果没空,我可以帮你经营一二。”

??

???

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大兄弟,你刚抢了我家世代经营的公司,你还敢再跟我说这话???

齐漠,你可真幽默。

对面的齐漠似乎也是看出我眼底的掩盖不住的轻蔑了,他的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痛意,嘴张张合合,也只说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了,联系我就行。”

“谢谢齐董。”

说完,看着门口有一丝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我忍不住冷笑,“大尾巴狼。”

出院后,我去买了三大袋的旺仔奶糖,打算给小豆芽们一人一颗,破我大费了。

嗯,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这么快出院?

为啥只出现了一个齐漠?其它人呢?竹马呢?学弟呢?

作者太懒,不想写。(不是)

还不是因为破产了,原来的地方当然住不起了,再加上圈子里那么现实,我已经不配做隔壁那位的青梅了。

如今,那个隔壁的小少爷提起我,以我对他那个臭屁得要死的性格的了解,他估计就只会说一句,“哦,前不久破产那家的女儿,一个大笨蛋罢了。”之类的。

学校也已经休学了,那个每天第一线吃瓜的学弟不可能不知道王家破产的事,从给我每天发99+条消息,变到现在大半个月不放一个p。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这很河里!

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事,埋怨过除了齐漠和那三个崽种哥哥以外的人。

毕竟我王依洛是谁?

就算不是女主,那也只差一点,我是女王!

可是女王今天不太高兴,因为刚才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姐姐说,“齐先生已经结过了。”

家人们!!

试问齐漠的钱哪来的?!

大部分来源都是我家(曾经)的公司吧,那不就约等于我的钱?!

用我的钱,以他的名义?!

回去路上,手机突然响了。

“宝贝啊,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啊?”

别误会,这我妈。

本女王已经不近男色了。

“啊,今天我出去吃饭了,吃的火锅,啧,香的很。”

说着,我开始在街上物色火锅店,打算去盖一下消毒水味,顺便染一点火锅味。

毕竟我妈干啥啥不行,嗅觉第一名,当初她就靠这鼻子辨别真假名媛,很有一手。

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进医院了。

“真的吗,市医院里还开火锅了,妈妈怎么不知道呀?”

!!!

我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大美人正笑眯眯看着我。

美人的头发比我黑,比我长,还比我顺。

“…妈?”

我现在穿着的是一身在医院睡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头发也没梳理,此刻在我的美人妈妈面前,我局促得就像一只刚出逃的母猴子。

看着面前的沙县,我气鼓鼓得不肯动筷子。

妈妈忍俊不禁,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刚才司机师傅肯定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况且人家不也是夸你年轻嘛,别气了宝贝。”

开玩笑???

夸???

确实!刚才那位大叔确实是一本正经得在夸!

可是,妈!你听听他说的是啥啊!

大叔一开门,就惊讶道,“呀!长这么像,母女俩啊,还挽着手,关系真好!”

我妈笑着点点头,一脸开心,“是呀!我带她去吃饭的!”

大叔赞许得看着我妈,竖起大拇指,“现在像你这样懂事的女儿真不多了!”

??????站在一边的我眼睛瞪的像铜铃

大叔看我面色不佳,连忙对我妈道,“当然,现在保养得像你妈妈这样的也少了,看着真年轻!”

“宝贝,这家店蛮有特色的,用餐是镊子欸!就是这个镊子有点紧,妈妈有点吃力啊。”

美人用那双漂亮到匪夷所思的眼睛看向我,笑得羞涩。

“妈…这个一次性筷子不是这么用的。”

下一秒美人捧着刚被我掰开的一次性筷子,一脸崇拜得看向我。

“宝贝,你好厉害啊!”

………妈,大可不必,虽然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开心,但是。

爹,快来把你家白痴美人带走!

“奥~所以齐漠那小孩来医院看你了?”

说着,不知道妈妈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他是个坏的,妈妈可不喜欢他哦!无论你说什么,我和爸爸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

我一听,饭都吃不下了,太下头了。

“快呸呸呸!你说啥呢,多晦气!”

妈妈一听,诧异道,“你之前可一直说你俩是甜文男女…”

“主”字被我捂回妈妈的嘴里了。

“妈,给女儿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别再说那些恐怖的话了。”

我泪目了,家人们。

这比翻我非主流时期的qq签名还让我死亡啊!

“宝贝,你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妈妈的那家影视公司啊,明天你外公那里就派人来接手啦,这次肯定不会亏了。”

回去的路上,妈妈挽着我的手,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外公派人来接手,你干嘛一脸骄傲啊…

一想起每年过年,那个老头对我和我妈的态度都很淡漠,对表哥他们家却笑脸相迎,就差把“老子就是重男轻女”八个大字写脸上了,我就一阵反感。

想是这么想,但我还是开心得撸了撸美人的头顶,因为那个臭老头肯出手帮忙,一定是我这个蠢妈妈去找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

“啊,妈妈好厉害!”

“妈妈一点都不厉害,宝贝今天都进医院了。”

“小毛病!”

“肠胃炎很麻烦的,怎么算小毛病啊!等公司赚钱了,妈妈就天天去给你送饭呀。”

“真的吗,好开心!”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我们的好日子快来啦!”

不远处。

“谷总,要跟上去吗?”

被叫谷总的男人看了看逐渐消失在黑暗巷子里的两个背影,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点颤抖,打开了手电筒,看到大概只有半径一米的光,又关上了。

最后男人利落地转身上车,抬头对着车外的人,笑得端庄,道,“这么晚,别打扰了。”

说完,不等回答,快速得摇上车窗。

司机:……就说了,这里没路灯,而且最近天黑得早,最好早点出发,您非要说紫外线太强,再晚点。

结果在这等一个小时,天都黑了!您又怕了!

9敏!

我觉得我死了。

人死三天,都没我现在这么全身发冷。

至少,在这个星球上,我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时间倒回我“死亡”前。

今天是周末,我休息在家。

“猪猪,等一下外公那边的人就要过来了,说不定你外公也会来呢,你倒是收拾一下呀!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怎么见人呢?”

我那正值男人黄金年龄,帅气依旧的父亲大人正在和他的领带缠斗,转头就看见我一身睡衣,素面朝天得坐在客厅,气得他手上一用力,差点当着我的面,达成勒死他自己的伟大成就。

“呕…救…救爸…比”

“……爸,你系的死结。”

我扯了扯,发现这个结紧到匪夷所思,无语子。

“……呕…”

父亲不堪重负,缓缓倒地。

“别动!我直接给你剪断吧!”

我一把捞过茶几上的剪刀,就往我亲爹的脖子那里怼过去。

我爹气若游丝,颤抖着嘴唇,吐出一个字。

“…贵…”

“啧,贵屁,命重要,这个重要?!不许动了!”

说着,我一把摁住地上明明都已经快昏过去了,还乱扭着不让我剪断他领带的美大叔。

说时迟那时快,门铃响了。

对讲门铃里传来堪比我昨晚听的广播剧男主的声音。

“打扰了,请问是许女士家吗?我是小谷。”

端庄,清朗,还有一点点涩。

我!可!以!

但是,现在这状况,我一没梳妆打扮,二不淑女,毕竟一手拿剪刀,一手把自家父亲按在地上,万一吓到他,那以后我们的结婚了,他不敢跟我亲热怎么办?

是的,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秒,我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有了!

先解救地上的老父亲,然后我快速溜回房间化妆,外面就让我爹先把帅哥拖一会儿,最后我再美美得出场,完美!

于是我…

手起刀落!

“啊!臭猪猪,这是爸比所剩不多的领带里,最贵的了!”

“老头,这没你命贵!”

哄堂大孝了家人们。

说完,我起身正打算进卧室,结果头一抬,和站在门口的无敌大帅哥对上了视线。

啊,大脑在颤抖…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死,让我死,或者干脆世界毁灭了算了!都给爷死!!!

我一双5.0的眼睛,清楚得看见帅哥身子微微后仰,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惊恐得看着我,接着脚往后挪了大概两厘米!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头僵硬得一转,看见帅哥身后站着的正是我家美人妈妈,她也正一脸痛心得看着我。

“宝贝,不管爸爸他做错了什么,用剪刀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

谷子衿按完门铃,在门口站了会儿,发现没人回应他。

他便以为没人在家,正打算下楼,择日再拜访,就看见许妈妈正巧上来了。

“许女士。”

“小谷?咦,没人给你开门吗。”

许妈妈掏出钥匙,笑眼盈盈,“真是的,这父女俩在玩什么…”

门开了。

“老头,这没你命贵!”

女生穿着一身卡通睡衣,手里提着一把剪蟹钳专用的大剪刀,刀刃上还正闪着光,显示着它有多锋利。

她嘴角上扬,神情轻狂不羁,说着还用刀刃拍了拍她的手心,声声作响。

谷子衿:………

下一秒,他就和恰好抬头的女生对上了视线,感受到对方眼里的那化成实质的杀意,让他的本能反应想后退找寻武器然后迅速制服对方,可他如今的职业素养却只允许他退两厘米。

退了,但没完全退。

他一脸凝重,因为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

这个女生,很危险。

办完授权委托后,我热情邀请他留下吃晚饭,因为我还想挣扎一下,希望能改变一下他对我不太美好的初次印象。

然而那个名叫谷子衿的帅哥却果断告辞离开,还说什么,“天快黑了,我必须走了。”

???

天黑了又咋了???

你是灰姑娘吗???

这就是在拒绝我吧???

我感觉我不会再快乐了,快乐再也与我无关了…

“猪猪,吃饭了,你最爱的大肘子!”

“好耶!”

肘子yyds!

“谷总,我怎么感觉您有点惊魂不定。”

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道。

“呵…”

谷子衿松了松领带,想要闭目养神,结果脑子里全是刚才签协议时,那个女生在拐角死死盯着他的视线。

如芒在背。

“下次,你跟我一起上去。”

司机:“啊???”

难道上面很黑??不至于吧??

“啊什么,要不要奖金了。”

“好的,谷总!”

又开始了每天跟小豆芽们斗智斗勇的快乐生活。

“作业忘带了?”

我看着一脸心虚的小正太,沉了沉声,“真的吗?君君真的只是忘带了而不是压根就不记得有作业了吗?”

君君嘟了嘟嘴,“君君没忘记作业。”

我戳了戳他的小脸蛋,“所以是真的忘带而已?这周都第三次了哦!”

君君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墙,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窗,反正就是不看我。

“王老丝!我知rao!君君就素没写!我看见他哒本子惹!”

同桌辰辰一脸开心得指向抽屉。

君君一脸不敢置信得看向他的同桌,明明早上对方还答应他,要保管秘密的。

下一秒我就看见君君那双大眼睛迅速蓄起了眼泪,哭得伤心欲绝。

“辰辰!!你真是个坏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但真的太可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再怎么可爱,还是要跟家长说的。

毕竟不做作业还撒谎是不对的。

我翻了翻花名册,看见君君的家长电话那栏,只有一个哥哥。

后来私下问了问校长,才知道君君和的父母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年长他将近二十岁的哥哥。

“谷先生?”

我抬头就看见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张熟面孔,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刚收起来的遮阳伞。

这么晒?我望了望窗外,树叶满地,一个路过的人,甚至还搓了搓手。

这不是都快到冬天了吗…

谷子衿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都能看见我,他怔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

“王小姐,好巧。”

我摇了摇头,笑道,“不巧哦,打电话的就是我,只是我没想到是你,更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谷子衿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阿伟已经死了!!家人们!!

办公室其它老师现在已经出去吃午饭了,所以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内,他的笑声格外清晰,好听。

“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超好听啊?”

跟他聊完这一周君君的反常表现后,我突然问道。

“嗯?”谷子衿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声音恐怖,说话难听,让我捐声带的倒是挺多。”

???????

他们耳朵没事吧???

而且,他们是怎么舍得跟这么温柔端庄的男人说这种话的?

直到我后来在他手底下干活之后,我才明白。

这家伙,跟温柔一点也不搭边,不仅嘴臭还龟毛。

重金求一双没听过他声音的耳朵。

君君在门外探头探脑了两分钟,最后还是主动进来了。

“哥哥。”

谷子衿瞬间收起笑意,眯了眯眼,道,“你谁啊?我没你这样撒谎还不做作业的臭弟弟。”

“呜呜呜…哥哥,君君错了,君君不臭…”

君君哭着就要扑过去,却被他哥哥抬手抵住了头,怎么也靠近不了。

谷子衿不为所动,甚至还把君君推远了两步。

“说,以后还撒不撒谎?”

“呜呜呜呜,哥哥!”

“不许萌混过关!”

“不撒谎了!君君再也不撒谎了!”

听到这话,谷子衿才松手,惯性下,君君就像个炮弹一样砸进他怀里,脑袋正好顶在胸口。

我清楚看见谷子衿面色一白,缓了三秒,他才开口道。

“……你才八岁,就弑兄?”

就在我看得正开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小洛,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我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号码,“齐总?”

“…你别这样,像以前那样叫我齐学长,不可以吗?”

“不用了,您这个学长太贵,我可叫不起了。”

说到这,我就看见谷子衿牵着君君出门,出门前,他轻声道,“你讲完了,我们再进来,如果有解决不了的,可以再跟我说。”

夺好啊这个男人!

不像某个人…

“你旁边有男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对面声音突然沉下来,带着丝怒意。

不是????

他在气啥呢????

“齐总,我又不是在庙里,周围有男性不是很正常?而且你管是不是太宽了?”

“小洛,你别气,我不是那意思。”齐漠干涩道,“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真是给气笑了,“齐漠,事到如今,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论担心我,你配吗?我王依洛这辈子踏马干过最危险的事就是把你安排进我家公司!引狼入室,鸠占鹊巢,被你和那三个崽种演绎得真是淋漓尽致!你踏马就是个畜牲!别再来骚扰我,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齐漠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阵键盘声,柔声道,“小洛,你骂我多久都可以,骂多难听都行,别憋着气坏自己就行,我都听着呢,你继续。”

?????????

你害怕点,我不正常。

我挂完电话后,起身开门让谷子衿和君君进来。

“我怕了,他刚才真的很不正常,以前没这毛病的。”

我大概得讲了一下我和齐漠之间的事,又详细描述了一下齐漠最后的说的话。

谷子衿边听边用细长漂亮的指尖敲着桌面,垂眸思索。

“P大的前学生会主席?我知道这个人。”

我闻言,一惊!

世界真小。

“他确实有点本事,但不多就是了。”谷子衿似乎颇瞧不上齐漠,抬眸的时候眼里全是不屑,“为人也不过尔尔,更别提其心术不正。”

说着,谷子衿就起身,走到墙边,抬出手去一寸寸触摸柜子的顶部,“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这里肯定被放了些小东…”

话还没讲完,果然就摸到一个突出来的火柴盒大小的凸起异物。

谷子衿看着手心上的小型窃听器,鄙夷道,“真恶心。”

我看着桌上的小东西和从里面拔出来的SIM卡,只觉得背后发冷。

“…我能报警吗。”

谷子衿捻了捻指尖上的灰,有些无奈得摇摇头,“没证据,况且以他的性格,不会留下痕迹的,我们现在不如再仔细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

闻言,我立刻如坐针毡,总觉得这个办公室里还有不少这种东西,说不定还有摄像头!

“王老师,你们说的齐漠是不是一个和我哥哥差不多高,但没我哥哥帅的一个人啊,他还总喜欢说你是他女朋友!”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君君突然问道。

“君君,你见过他?”

谷子衿显然也很意外。

“嗯!他经常在王老师放假的时候来这里,跟我们说他是王老师男朋友,来帮她整理东西的,还说是秘密,不让我们告诉王老师!他好像还说王老师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去校长室打电话找他!”

君君努力捋顺思路,做到口齿清晰。

“上次王老师晕倒,就是班里的一个小朋友去打的电话!”

怪不得上次我一醒来就看见他…

“我想辞职。”

我烦躁得抓了抓头发,“可是我才工作一个月就裸辞是不是不太好啊,我还没找到下家呢。”

我急了!

谷子衿一愣,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王小姐不考虑读研?”

我一拍脑袋,“对啊,读研啊,而且那家影视公司已经扔给…呸…已经由你管理了,家里应该很快就不缺钱了。”

“我记得王小姐不是有一个法国留学的申请,没必要浪费。”

法国?太烧钱了…

“如果王小姐担心留学费用等问题的话,所有开支和证明我都可以提供,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法国帮我办点事就行,放心,合法的。”

谷子衿笑得一脸无害。

我一脸狐疑得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怀疑他在套路我,但是我没证据。

这时候,君君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大声密谋,“哥哥露出这种笑的时候,就是在憋坏主意。”

“君君?”

“呜呜呜…哥哥,君君错了。”

两年后。

“王依洛,起床没,赶紧结束b项目,这本该是昨天的工作,你这什么办事效率?”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这要放两年前,我能馋出口水,可如今的我一听,简直催命,仿佛多听一秒我都能少活三年。

“大哥,这里才凌晨三点!!”

“这我不管,国内已经十点了,你也别总拿时差当借口,这段时间,你的作息明明已经跟我差不多了。”

“谷哥,你变了,你当初不是这样的,你不宠我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听话,快干活,三个小时后我要验收。”

说完,谷子衿就挂了电话。

看在谷子衿两年前为了我爹妈的官司,费尽心力,把他俩保下来的份上,我忍了。

“所有开支和证明我都可以提供。”

两年前,我就是因为相信了谷狗的许诺,所以我现在凌晨三点还在赶项目。

还记得刚开始起步的时候,我对做各类项目都一窍不通,毕竟我脑子里只有书本上的知识,没有一点实践经验,有很多地方,谷子衿都要重复好几遍,我才能记住,这可把他急得要死。

直到某一天他憋不住了,我才知道原来真有人可以不带脏字骂人,骂足半小时。

瑞思拜。

总之,我现在就是在帮谷子衿做一切国内不方便做的事情。

大到开公司,做项目,小到让他白天看星空,晚上看洋妞。

虽然他总说不想看,但我每次打视频过去,他都会接。

呵,男人。

“喂,表哥,我大概下个月回国,啊?对,我失眠呢……嗯…随便…好…行…等会儿!你说什么?”

我叼着棒棒糖,眼睛疯狂浏览谷子衿发来的文件,手上还奋笔疾书着,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我那个颇受老头宠爱的表哥重复了一遍,“我说,老爷子要给你指一门婚事,对方是S城林家的独子。”

“……那臭老头真看得起我。”

我咂咂嘴,S城林家独子,有所耳闻,好像叫林木槿?

“女人,高兴坏了吧,这可比那个姓齐的好太多,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做你的男主够格了。”

我一听,话是这么说,但怎么感觉不对啊,“许继知,你有病啊,是不是在阴阳我?”

“哈哈,怎么可能,虽说你比不上涔儿,那也姑且是我妹妹,做哥哥的怎么会阴阳你?”

“………挂了吧,这辈子别联系了。”

打完这通电话后,我却怎么也不能重新投入工作了。

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谷子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单纯觉得这事如果不跟他说一声,等到回国再被他知道的话,我第二天就会被他杀了。

“有事说事,有屁快放,忙得很,”

对面依旧是这么拽破天际。

“谷哥,跟你说个事,你帮兄弟参谋参谋。”

“放。”

????

妈的,不跟你计较。

“是这样啊,我有一个朋友,她呢从小就很优秀,长得又美若天仙,但是她的外公呢,很不喜欢她,结果最近啊,却突然给她指了一门婚事,谷哥,你怎么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水深不深,她能把握住吗?”

对面沉默了很久,才冷冷开口,“还真想要这门婚事?”

“也没有很想…就是…”说着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呸,不是我,说了是我朋友!”

“不管什么,既然这不算公事,那么你也不必问我的意见,王小姐,这与我无关。”

对面声音仿佛已经冷到冻住我耳膜了。

我仿佛聋了一般,在听到他说“王小姐,这与我无关”之后,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摸了摸脸颊,有泪,但我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最近水喝多了?

我傻了。

谷子衿回忆起挂电话前,话筒对面那几不可闻的抽泣声,颇为懊恼。

又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一天。

仔细想想,其实她也老大不小了,长得又不赖,确实是该结婚了,既然是那位老先生指的婚事,那么对方一定很优秀,一定更能带给她那些他所力所不及的帮助,说不定以后他还能有机会和他们夫妻俩合作呢……………

可是一想到王依洛那女人以后在别的男人身边,谷子衿就心烦意乱。

她家烂摊子谁收拾的?

她的留学是谁在一手管理操办的?

她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工作能力是谁培养的?

她在异国他乡两年,是谁倒着时差,白天睡觉,晚上工作,陪了她足足一年?

都是他!

那一年全小区只有他的房子在夜里亮得跟个星星一样!

她还问他的看法?

坐在办公椅上,谷子衿闭上眼睛,平复了许久。

某一瞬间,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但又摸不清楚,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于是资本家被人撬墙角的愤怒!

谷子衿推门而出,冷声道。

“开会!”

那一天,公司全员终于领会到什么叫谷总一怒,天昏地暗。

谷子衿最近不太对劲!

他已经三天没在电话里凶我了,我很不适应。

嗯????

M竟是我自己?!

我一脸凝重。

晚上,我百无聊赖得站在阳台,看着底下昏昏暗暗的小道,视线里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我走火入魔了?

怎么随便看个人都像他啊。

正这么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开个门。”

我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瞳孔一缩,带着我自己都没发现的喜悦,不可置信得小跑下楼,嘴里却说着,“哈哈哈,你是在逗我吧?”

“没逗你,快开门…好黑…”

当我真的看见谷子衿在门口出现的时候,脑袋里像是有一朵烟花炸裂开来。

开心炸了。

“你怎么来啦?”

“那我走?”

我端了杯热水放在谷子衿面前的茶几上,担心道,“坐了会儿,现在好点没?”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他垂在一旁的手在不自然得颤抖,脸色也不是很好,问他,他却只说累了而已。

谷子衿点点头,喝完水,抬头看向我,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怎么又住这么黑的地方?”

黑吗?

“还好吧,我能看清路就行啊。”说着我给自己也端了杯水,捧着喝了起来。

“……你这要求有够低的。”

我不在意得笑了笑,起身给他展示屋子里的设施。

“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性价比最高的房子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我不是说你的费用可以找我报么?”

谷子衿低头看向我,眼里全是不理解。

我想了想,道,“没必要花那些多余的钱,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花你身上,怎么能算多余?”

这句话一出来,我俩都愣了。

谷子衿不自然得转头看向厨房,道,“你饿吗?”

说着我就看见他径直走了过去,打开冰箱端详许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西红柿和两个鸡蛋,似乎是真的打算给我炒一盘菜。

“你居然会做饭?”

我走到旁边,看着他一手摁住西红柿,一手提刀,诧异道。

“嗯?我不会啊。”

那你这么自然????

“蛋壳进去了!”

“等会儿,油还没热!”

“阿西,那是糖!”

“火小一点,开始焦了…”

看着锅里的一坨难以言喻的成品,一时之间,我俩都无语凝噎。

“法国有外卖吗?”

“有,但这里是送不到的。”

“……”

最后,我从楼上抱了几包薯片,手里还顺便拎了一桶可乐下来。

看到谷子衿不赞同的表情,赶在他开口之前,我拧开可乐,道,“我知道不健康,但是你应该吃不下那盘…“食物”吧。”

“那确实。”

我抓起两包薯片拆开分别倒盘子里,推到我们俩中间,又倒了两杯可乐,然后打开电视机,最后靠着沙发座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气呵成。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了,出差吗?”

谷子衿轻咳一声,道,“没,工作刚忙完,正好闲着,我随便出来逛逛而已。”

????

惊得我薯片都忘了嚼,“不愧是你,随便逛都以七个时差为单位。”

谷子衿看着盘坐在脚边的女人一手不停往嘴里塞着薯片,一手不停地换台,时不时还要喝一口可乐,像某种小动物一样。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看起来很忙。”

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吃太快了?

我停顿了一下,“…我吃东西就是这样的,吓到你了?”

“…那倒不至于。”

“那就好,其实我已经有点收敛了。”

“……”

晚上十二点。

我看着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男人,有些感概。

其实准确来说,我们这只是第三次见面,甚至是第一次单独见面。

隔着屏幕和信号的两年,虽然觉得没什么距离,但总归有些失真。

就比如说,屏幕后的我永远只能看见他的脸以各种难以言说的角度怒怼镜头,若不是他的颜值可以任由他胡作非为,不然那简直灾难。

两年了,我好几次都快忘记他是个帅哥了。

不过此时此刻,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得看了。

谷子衿的脸轮廓分明,五官精致周正,眉尖和眼尾微微上挑,攻击性没多少,但是十足得端庄清冷。

视线一转,我注意到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挑的,有点像笑唇,正是这双唇冲淡了眉眼间的疏离,让他整张脸柔和些许,所以第一次见他的话,估计都会觉得是个温柔的人。

毕竟当初天真的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他那天终于装不下去,足足训了我半个小时,差点给本女王整自闭。

这么帅,可惜长了张嘴。

这时候,谷子衿放在茶几的手机突然震动。

我寻声看去,而他的手机在收到消息后,屏幕就自动亮起来了。

好家伙!

虽然我已经尽量迅速得收回视线,但我坐在地上,离茶几很近,而且我这5.0的视力…

一不小心看清楚了…

最新:

以往:

我神色复杂。

所以这家伙说什么忙完闲着顺便逛逛,其实是偷跑出来的?

那跑出来的原因呢?

反正肯定不是专程来法国炒一盘番茄炒鸡蛋吧…

谷子衿其实在手机震动之前就醒了,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了许久。

其实他自小就不太能接受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可他的修养又不允许让别人太难堪,所以他一直选择无视,不曾表露过这一点。

只是在他心里,讨厌就是讨厌。

然而刚才出乎意料的,他一点都不反感被她的视线,甚至不自觉得侧了侧脸,想让她看自己觉得最好看的那个角度…

简直太蠢了!

他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缓缓睁开眼,就和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她对上了视线。

要命…

芜湖,要命…

被逮到了…

下一秒,我和谷子衿默契的互相错开视线…

司机先生看着后备箱的黑色行李箱,头疼。

谷总本来应该是明天上午六点半的票,飞过去那里正好还是上午。

天是亮的,紫外线也不强,温度也是一天最舒适的时候。

完全符合谷总的外出标准。

谁成想,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联系不上人了…

希望人没事

君君一双扑闪闪的眼睛不要钱似的流眼泪。

“哥哥是个大骗子!”

刘姨赶忙拿来手帕给这个小祖宗擦眼泪。

“哥哥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君君乖乖的啊~”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君君狠狠把手里的书包扔地上,“我不要乖了,不要上学了,是哥哥先不守信用的…呜呜呜呜…说了带我…一起去找王老师的呜呜呜啊!”

刘姨头疼得不行,拿来各种玩具都不好使。

这小祖宗瞥一眼,就继续哭,还说什么他已经不是八岁小孩了,这套已经没用了。

刘姨长叹一声。

那位王老师好像要下个月才回国,谷总不会也要………

头疼!

小陈是曼大影视公司的正式员工,负责广告业务。

她是公司两年前的那次招新进来的,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底,因为这家公司她听都没听说过。

主要是面试人员少,竞争低,她才来的。

看着空空荡荡的公司,寥寥无几的同事们,她一度怀疑自己进了一家洗钱公司。

直到三个月后,一批接着一批的优秀人才涌入,面试的竞争十分激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捡了大便宜!

后来才得知,她刚来那会儿那么空荡,是因为原来那些工作效率低,尸位素餐的员工和管理人员被当时空降的谷总一口气裁掉了。

说起谷总,这可有的说了。

她曾经在公司大会上有幸听过谷总的演讲。

对方的容貌,谈吐,气质和身形,全身上下都在说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止她,公司里的同事们虽然私底下疯狂歪歪谷总,当面却没有一个敢多靠近他一步的。

谷总并不凶残,甚至算得上温和,却依旧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他仿佛天生有壁,没人可以接近。

所以她经常想,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才能斩下谷总这样的男人。

只是没想到,这个答案那么快就有了。

几天前谷总冷着张脸开了个会,说他有急事要出国一趟,所以那几个方案必须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进度加快在三天内完成。

大家一片唉声叹气!

急赶慢赶,终于在三天内完成了,昨天小陈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就听见旁边的同事们的对话。

“小徐,你知道谷总什么急事要我们全公司加班三天吗?”

黑T恤的女生推了推眼镜框,人称“曼大百晓生”,哼哼一笑道,“这你们可问对人了!”

“首先,众所周知,咱们曼大主攻国内市场,所以谷总出去谈工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二,去年谷总的作息规律,据我科学得推测,大概和我们有五到七个的时差,东加西减,往西看,欸,欧洲!”

“第三,我们公司大股东的女儿不是在留学么~留的哪?嘿,法国!”

“第四,上次我迟到的时候,路上看见谷总正在和人视频,我偷偷瞄了一眼,隐约看出来是个女生,而且那边天还是黑的,所以别杠我为什么不往东边猜时差。”

“第五,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同事们无不叹服,“…女主角你应该还没见过吧,这都能磕得起来?”

“我的直觉不会错的,是你们不懂!”

小陈听到世界上真存在一个能影响到谷总的人后,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有意料之中的释然,也有一丝丝说不清的失落。

收拾完东西,刚出办公室,就看见副总在满公司找人。

副总是谷总的大学同学,和谷总相反,他是个话唠。

“谷子衿呢!那么大个谷子衿呢?!”

“这么大的工作量,我一个人来收尾?”

“谷子衿你礼貌吗?”

“见色忘义!”

“许老先生近来可好?”

似乎每次沉默都是由谷子衿打破的。

“他能有什么事,老当益壮,还有力气给我拉郎配!”

说完我一呆,完蛋,转头果然看见谷子衿似笑非笑。

他缓缓道,“上次不说是你朋友吗?”

我尬笑一声,“哈哈!”

“对方的品行,三观,为人处世,你都了解吗?”谷子衿盯着我,认真道,“你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有两家利益维持,这样的婚姻就是个火坑,你明白吗。”

我一下子被问得无所适从,小心翼翼道,“你不是说这不是公事,与你无关吗?再说那人应该挺好的吧.先婚后爱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谷子衿越来越沉的脸色,我逐渐心虚。

欸,不对啊!!

我心虚个什么鬼???

本来就明明是他说的嘛!

“王小姐,这与我无关!”

这不是他说的吗??

不是吗???

现在又跑来质问我做什么??长的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那次说的是你朋友,你朋友当然与我无关。”谷子衿蹙了蹙眉,眼神飘忽。

他的这个表情,就差把“强词夺理”四个字写在脸上,还没等我笑出声。

下一秒,他一手撑着茶几,单膝跪地,把我围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小空间里,笑得轻柔。

“现在不一样,我们在聊王依洛的事,这可就跟我有关系了。”

“啊,这样吗?…”

我呆了,家人们。

这美颜暴击,看得我直接阿巴阿巴…

父老乡亲们,恕我定力差。

光顾着美色,我好像糊里糊涂得同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那位林少爷,如果我觉得对方不合适的话,你就要向许老先生据理力争,退了这门婚事。”

我呆呆得点了点头。

谷子衿难得笑得眉眼弯弯,慈爱地撸了撸我的头,“这才懂事。”

?????

此情此景,我是不是该汪一声?

谷子衿果然说到做到,说了一起去就真一起去,为此还足足在我这呆了半个月。

问他公司怎么办。

他说副总特别热爱工作,不用担心。

我表示疑惑,真有这样的人类存在吗?

这个房子的卫生间只有二楼有,有且仅此一间。

以往我一个人住的时候,还感觉不出什么,但这半个月我倒是深刻体会到了它的可贵。

“谷总这么早醒了,不多睡会儿?”

我笑得虚伪。

谷子衿轻笑一声,“我跟你一样?我可是已经工作两个钟头了。”

“啊,是吗,怪不得哈,我看你黑眼圈都浓了…”我边说边走近他,最后停在两间卧室之间的洗手间门口。

“嗯?有吗,你再仔细看看?”闻言,谷子衿也迈了几步,拉平了距离。

我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右脚往后一迈,这样到时候跑得快,“其实也不用仔细看,我大老远就看见了。”

“是吗?”

“是呀~”

这剑弩拔张的氛围…

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下一秒,我就眼睁睁看着洗手间的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谷子衿!你最好不是要拉屎!”我怒拍着门,这个人仗着手长腿长,几乎次次都被他抢先。

“那不好意思了,你要不回去再睡会儿?”

???

人话??

飞机降落的时候,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头涌上一股酸涩,忍不住吟诗一首。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

还没吟完,被谷子衿赏了一个脑瓜崩。

“别丢人。”

你不宠我了。

问:有一对高颜值父母,是什么感受?

谢邀,人在B城,刚下飞机。

乌泱泱的接机人群中,我几乎是一眼就锁定了他们。

今天美人妈妈穿的是黑色蕾丝边长裙,画了一个浓妆,气场全开,一旁的帅气老爹今天也是特地穿了一身高定白色西装,还抓了一个大背头。

他俩往那一站,简直是行走的海报。

吸引了不少关注,甚至有不少手持摄像机的人员询问他们是否能拍摄。

不远处的我和谷子衿默默得低下头,看了看各自的衣服。

他白衬衫配牛仔,我黑短袖配直筒。

普通极了…

啧。

草率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的妈妈频频转头看向后座的我和谷子衿,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忍了半个小时,我实在憋不住了。

“妈,你有话直说。”

妈妈捂嘴柔柔一笑,眼里含羞带怯,“哎呦,怪不好意思的,那妈妈就直说了啊,你们俩睡过没?”

闻言,正在开车的爸爸似乎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左手松了松领带,咳了一声。

我:??!

谷子衿:!!?

此话一出,震惊我俩一百年。

“小谷去了法国有半个月了吧,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吗?”美人疑惑。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恨不得扑过去把她的嘴封起来。

“阿姨,子衿和王小姐之间清清白白。”

谷子衿面红耳赤道。

活了将近三十年,他从来没这么局促过。

妈妈听完我们俩的解释后,一脸失望,“所以,你们就当了半个月的合租室友?”

说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谷子衿,“小谷,你要努努力啊!”

谷子衿手足无措,指尖蜷曲,满眼求救得看向我。

我故意装作看不懂,只靠窗撑着头看他。

哈哈哈哈,毕竟这样的谷子衿可太少见了!

我难得这么好的心情,却结束于一个电话。

妈妈一脸担心得看向我,“宝贝,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谷子衿也蹙着眉看向我。

我抓了抓头发,“前段时间刚谈下来的一个合作,被人截胡了。”

谷子衿闻言神色一沉,“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是个新公司。”

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送完谷子衿,我们才回家。

刚下车,我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辆车的车牌号化成灰我都认识,毕竟大学那会儿我坐过不知道多少次。

“小洛,你回国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齐漠似乎等在这很久了,他下车的时候微微晃了一下,脸色苍白。

我从认识他那会儿就知道,他有很严重的贫血。

换作他搞事之前,我的包里永远备着一袋红枣,手里永远提着一杯红枣水。

但是现在,who care?

“我回不回,什么时候回和你有关系吗,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又玩监视?你恶不恶心啊!”

要不是妈妈拉着我,我高低上去赏他一巴掌。

可是一想到之前他笑着让我随便骂的那次,我就一阵恶寒。

想抽他,又怕他爽。

齐漠闻言差点立不住,抬手撑住车门,手指细长,冷白皮,血管是蓝色的,指尖泛粉。

…额,有一说一,他的手是真的漂亮。

呸呸呸!不及谷子衿一半!

“我之前就说过,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齐总挺大个人了,听不懂人话?还是我们王氏的公司太小了,让你闲着了?”

我冷笑一声。

齐漠抬眸盯着我,即便他此刻很虚弱,但眼底依旧沉静无比,“我不会放弃你的。”

说完,看向我身后的爹妈,深深鞠了一躬,“齐漠所做的事,皆有缘由,等到事情结束,再随您处…”

话没说完,昏过去了…

我无语。

守在旁边,看着救护车把他带走,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善良了。

以直报怨,我TM简直是个君子!

晚上跟谷子衿说了这事。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发来一条语音。

谷 :“你说你为了他随身带红枣,随手提红枣水?”

随手和随身,他还加了重音。

我:“哈哈,往事已矣,休要再提。”

谷 :“那你明天入职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巧克力。”

谷 :“对了,以后每天都要,如果忘记了就扣你工资。”

我:这都能卷??你真的很幼稚。

谷 :为了你的工资,快把这个记到日程表里,闹钟也订好。

我:腻不死你!

谷 :你大可以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往包里狠狠塞了好几条大块巧克力。

试试就逝世!

小陈今天刚坐下,还没开机,就见隔壁的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百晓生小徐坐在中间,抬手拍了拍。

“安静!我也只是听说,你们反应别这么大!”

坐在一旁的女人撩了撩头发,满脸不屑。

“她一进来就是副总?大股东的女儿,果然跟我们这种凡人不一样,也不知道她这个留学生是不是真材实料的。”

小徐皱了皱眉,翻了个白眼,“安妮,你酸就酸,阴阳怪气个什么?我们王副总的本科院校都是你这辈子也考不进去的,更别提研究生了好吧!”

安妮怪笑一声,看向其它人,“哈哈,我阴阳怪气?大家觉得呢,一个刚留学回来的富二代副总,她能懂什么?比我年纪小三岁,还来领导我,省省吧!”

小徐摇摇头,满脸无语,“某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真有本事的话到谷总前面去说这话啊。”

安妮气得脸色涨红,“你!”

一边的组长咳了一声,摸了摸胡子,“差不多得了啊!都快去工作。”

小陈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谷总,这是那次大会演讲时候偷拍的,明明那么模糊,却依旧很耀眼。

她本来只打算自己偷偷看的,但是发现办公室里不少人都用谷总做壁纸,这才敢换成壁纸。

这样优秀耀眼的男人,身边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自己和她又有多大的差距?

“快快快!人在底下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下一瞬间一群人蜂拥到窗户那里,探头看下去。

他们先是看见半个月没露脸的谷总从驾驶座下车,接着看见他十分熟练得打开副驾的门,可见没少干这活。

先是一双黑色小皮鞋落地,副驾里的人再往外探身出来,脸被一头黑长卷发遮住了,他们看不清,只能看见她身穿浅灰色休闲西装,手里提着电脑包,走路很快,是少数能轻松跟上谷总走路速度的。

“好高…”

小徐捂嘴感叹,“谷总都快一米九了,才比王副总高了一个头多一点,两人站一起,这气场也太强大了,我可以了。”

安妮冷笑一声,“你有什么不可以?”

闻言,小徐漫不经心道,“对你,我永远达咩。”

旁边的同事有几个忍不住的,笑出声。

把安妮气的够呛。

照理说,新来的副总是要来每个部门露一下脸的。

所以今天大家工作得格外认真,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领导就来了。

小陈正在努力构思最近的一部古装剧的宣传海报,没怎么注意门口的动静。

“叩叩。”

最早注意到的是小徐,小徐立马起身,笑得很甜,“谷总好,王副总好~”

这下子,大家才纷纷抬头,笑着打招呼。

“嗯,大家辛苦了,我订了奶茶,预计还有十五分钟,到时候记得到一楼前台去拿哦!”

门口的女人看了眼手机,抬头的时候撩了一把黑色卷发,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笑靥如花。

大家这才看清楚这位新副总的脸。

跟见过几次的大股东长得有六分像,都是大家闺秀,属于温柔甜美那挂的,只是副总比大股东的五官要更加大气些,眼神也没那么柔弱天真,现在虽然笑着,但是他们总觉得她心里不一定真的在笑。

“谢谢王副总!”

不管之前怎么口嗨,现在没一个人敢乱说话。

谷总和王副总前脚刚走,后脚小徐就捂嘴偷笑。

“安妮,你不是牛的很,刚才怎么不说话?”

安妮偏过头去不理她。

说实话,她刚才跟那新副总对视了一眼,真的有被吓到。

不知道对方是带了美瞳还是什么,总觉得瞳色偏浅,而且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蟒蛇盯上了,呼吸一滞。

她说的话不会被对方听到了吧…

以后还是绕着点走吧…

小陈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那就是曾经的王氏集团小姐王依洛。

对谷总来说十分特别的存在。

果然和她不是一个层次的,没见过本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畏畏缩缩了,今天直接自惭形秽。

可是…

小陈视线一转,看向桌面壁纸上的男人,垂了垂眸,她真的很想要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昨天有三个自称是王依洛堂哥的男人们找到她,说需要她帮个忙,他们在曼大有条线,可以把她送到总裁助理的位置,她只要帮他们一份资料,事成之后,随她提要求。

她很疑惑,问他们为什么找上她。

三位少爷相视一笑,笑着说,“因为谷子衿本该是你的,你们俩之间只需要一个契机,我们不找你找谁?”

谷子衿本该是你的。

这句话太有吸引力了。

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那三双眼睛下藏着的恶意。

在回顶层的电梯里,我终于绷不住了,伸了个世纪大懒腰。

“呃啊~”

谷子衿勾唇一笑,“野猪出栏?”

?????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野猪吗?”

我气急,给了他一拳,当然,没用力。

谷子衿却一脸吃痛,捂住胳膊,靠着电梯缓缓坐下,“我昨天这只手刚脱过臼。”

一听,我急了,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啊,对不起,我不知道,那现在怎么办!”

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看得到他肩膀不停耸动,时不时泄出几句笑声。

好家伙,耍我?

这能忍?忍不了!

“脱臼是吧!”我抓住他的胳膊,手上没怎么用力,嘴里不停口嗨,“我今天就让你脱!让你脱个爽!”

但谷子衿自然不可能任人鱼肉。

在我们打的正激烈的时候,电梯停了,而且我们谁也没注意到。

“王依洛,你做个人!”

“我又不是第一天不做人了,反正你这胳膊今天保不住了!拿来吧你!”

最近,副总忙得头发一把一把掉,听说谷子衿回来了,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正打算自己下去抓人。

电梯还没开就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吵吵闹闹。

这是哪?公司!这样像话嘛?等电梯开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

!!!!!!

这男的好眼熟!!

“调个头,她是要拆我胳膊!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要!我宁愿被拆胳膊,也不想再脱发了!美女,你爱拆哪条,左手右手?要不你全帮我拆了!你开心就行!”

“你要个屁你!”

“嘿?你咋还急了!”

听着曼大的两位顶梁柱吵得不可开交,我真的很担心,于是一手拉一个,把他们的手叠在一起,诚恳无比道。

“你们这样吵,是吵不死人的!快打起来!”

“………”

“………”

冷静下来后,三人坐在谷子衿的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王依洛,马顺财。”

谷子衿随意无比得说了一句,算是介绍了。

“谷子衿!说了多少次,在别人面前不许叫那个名字!我现在叫马凯瑞!”

马凯瑞气得恨不得翻过桌子,去掐死这个天天叫他原名的家伙!

“她不是别人。”谷子衿觉得这个词不太舒服,蹙了蹙眉道。

没等马凯瑞向谷子衿八卦几句,一旁的我惊讶出声。

“所以,你就是谷哥说的那位无比热爱工作的马副总?”

闻言,马凯瑞摸了摸稀薄许多的头皮,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大概这样)

“热爱工作?是指我这半月无休,每天连轴转,各地跑,鞋子都跑破两双的人吗?…呵呵,热爱工作,我热爱105℃…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工作呢…我是谁,谁是我…毁灭吧,我累了…”

我:……………

对不起,马副总,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

接下来共事了一周,我发现马副总这个男人,该死的靠谱!

任何工作,不管何种工作难度,不管进度有多赶,不管工作量有多大,只要交给他,他一定会在期限内保质保量完成。

像个超人!

这工作能力,简直非人类!

怪不得谷子衿能放心得跑出来半个月。

“谷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马副总还在工作,我们就开始休息了。”甚至都点好外卖了。

午休的时候,我捧着杯咖啡,站在茶水室门口,向远处望去。

马副总的办公室里,一个孤单而又沧桑的背影,正在独自埋头工作。

谷子衿接完咖啡,向那个方向瞟了眼,挑挑眉,“没事,他看起来似乎苦大仇深的样子,实际上他正享受着呢。”

真的吗????

办公室里面那黑色的悲伤气息都快溢出来啊喂!

谷子衿看出来了我脸上的怀疑,他自信一笑,“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了解他。”

…行叭,我信了。

又耗时两天,我今天终于查出来了那家半路抢了我合作的公司是谁的。

公司的确是我那三个堂哥手下的人在管理的,名却挂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常年居住在法国的亲戚底下。

“王琛徳,王琛仁,王琛善!”

到现在还要来招惹我,那你们也一个都别想好过!

我气得面色青白,咬牙切齿,狠狠攥紧了手里的玻璃杯。

门突然被敲响。

“王副总,您需要的材料。”

闻言,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干涩道。

“进。”

我坐在椅子上仔细看了看这份材料,刚压下去的眉头,又狠狠蹙起,抬头看向面前的有些局促不安的安妮,笑意未到眼底,问道。

“这谁负责的?”

一塌糊涂!不论从内容来看,还是从各种设计来看,漏洞瑕疵一大堆!

我当初第一次做这类型的时候,都不至于这样!

“宣传部。”

“我知道是宣传部,我想知道的是谁?”

我又翻了翻,发现连署名都没有,忍不住冷笑,“你去问问,让负责这份材料的人立刻来找我。”

“是。”

看着门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抬头,微微讶异。

我很恐怖?

“这份材料谁写的!”

安妮从顶层下来的时候,就满脑子想着一定要把写这份材料的人撕了!

她在上面都快被吓死了!

这个王副总今天终于露出本性了,果然和温柔一点都不搭边!

本想着跟以往一样,材料送到,对方点头,她就可以下来了,结果今天这材料居然有大问题!

把王副总气得办公室都冷了三度,尤其是对方笑着问她的时候。

吗的,这谁写的材料!别让她逮到!

安妮把材料放在门口,拍了拍,“谁写的,认领一下,王副总找你呢。”

办公室一片哗然。

小徐走过来瞧了瞧,“唔…不是我的。”

安妮冷笑一声,“那可惜了,上面现在心情可不太好。”

小徐捂嘴偷笑,拍了拍安妮的肩膀,“怪不得,辛苦了!”

安妮一掌拍掉肩上的手,“别搞得我跟你很熟!”

旋即又喊了一遍,“快点认领,越晚王副总越生气!”

大家这才纷纷上来看了看,结果都庆幸得舒了一口气。

这位王副总虽然只来了短短不到两周,但是她如今的凶名已经赶超谷总了。

至少谷总大多时候都是平和的。

而王副总,他们就没见过她真实的情绪,对方一抬眼,他们跟她汇报的时候,心就开始悬。

安妮皱眉。

都不是?不可能啊,这确实是自己部门里的啊,还有谁没来看过?

扫视一圈,一个一个排除,直到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小陈。

安妮翻了翻白眼,走到小陈身边,把材料拍在桌上,“陈苒,这是你写的吗?”

小陈接过看了看,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安妮这下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我刚才问的时候你怎么不去看看?有这么忙吗!你谁啊你,还要我用排除法,然后亲手送过来!还有,这份东西,你用点心做行不行!王副总脸色有多差,你知道吗!”

小徐拉住安妮,安抚道,“奥呦喂,姐姐,你冷静冷静,先让她上去,其它的到时候再说。”

接着转身对小陈道,“你还不快去,别让王副总等太久。”

小陈这才起身离开。

安妮一路鄙夷得看着她出门。

“她到底怎么进曼大的?”

小徐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会儿,“好像是最早那批,竞争最低的时候,要求也不高。”

安妮冷笑一声,“难怪。”

话音未落安妮又拍掉小徐拉着她胳膊的手,“说了别搞得我跟你很熟!”

小徐一脸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把手用纸巾擦了擦,“谁想跟你熟!”

安妮看了小徐擦手的举动,气急败坏。

“你!”

“我怎么了?和你很熟吗~”

“!!!!”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摇了摇头,这俩人又开始了。

我看着站在门口未语先落泪的白裙女生,一阵无语…

她在哭啥?我连一个字都还没说吧…

“哭解决不了问题。”我翻了翻名单,“陈苒是吧,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机会,若能力还是现在这样,你也就不用来了。”

听到这话,陈苒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瞪大一圈,惹人垂怜得很。

但,我最讨厌的就是遇到事情不先考虑解决措施,只会哭的人,不论男女。

我当初被齐漠他们坑那么惨,眼睛红都没红。

她这就哭了?

“小王,谷子让我问你,今天中午你想吃啥啊?”

门口马凯瑞敲了敲门,探头进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我没胃口。”

马凯瑞诧异道,“不吃饭可不行,训员工也不能不吃饭啊。”

陈苒闻言,不知道为啥又开始了低低啜泣,引得我和马凯瑞都皱起眉头。

马凯瑞拍拍门,“姑娘,你不能靠哭来解决问题的!”

陈苒低头,抬手擦了擦眼泪,“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只是不知道王副总为什么对我要求还这么严苛…”

???????

哈?

妹妹,你段位太低,快别丢人了。

马凯瑞显然也无语得说不出话了,说了一句。

“我去找谷子,让他来喊你吃饭。”

就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应付这位不知道是小白莲还是小绿茶。

我实在不想看她哭了,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记住,一个月观察期!”

这时,谷子衿恰好径直走进来,站到我办公桌对面,双手撑住桌子,微微俯身看向我。

“为什么没胃口?”

我转过电脑,“查到了,上次抢我合作的那家公司。”

谷子衿侧头看了一会儿,纤长的睫毛微微震颤,“有意思。”

我指尖微缩。

呜呜,好长好翘,想摸。

“那更要吃饭了。”谷子衿绕过办公桌,把手机往我怀里一塞,“我已经点了一些,你自己看看还要加什么,至少加一份,不加扣你工资。”

我拿着他的手机滑来滑去,嘴角微勾,“你怎么像我爹一样。”

谷子衿挑眉,“倒也不是不可以。”

在我专心挑午饭的时候,那个哭声又响起来了。

???

我:妹妹,你还没走呢??

谷子衿似乎这才看见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问道。

“你在这干什么?”

陈苒抬起头,猝不及防和谷子衿对上了视线,泪眼婆娑。

“谷总…”

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了。

谷子衿面色丝毫不改,“午休了,你先回去,王副总还要休息。”

说完便不再看她,反手赏了我一个脑瓜崩,“快点挑,再晚点来不及了。”

“啊!…哦”

嘿嘿。

“明天,我要请假一天。”

我吃完擦了擦嘴,看向谷子衿道。

“去做什么?”

谷子衿起身利落得收拾桌上的外卖残骸。

“林木槿回S城了,外公让我去接他,顺便跟他一起吃个饭,熟悉一下。”

“我也去。”

“嗯。”

他说得自然,我应得也自然。

惊得一旁的马凯瑞差点握不稳筷子,“不是,你俩走了,那公司…”

我和谷子衿笑容和善得拍了拍马凯瑞的肩膀,“好兄弟。”

马凯瑞:………你们真的狗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和谷子衿抵达机场。

坐在车里,我给林木槿发了条短信,“林总,请问您到了吗?”

对面发来一个ok的手势。

“好的,我们在北出口右侧300米,车牌:XXXX…”

发完,我放下手机,才看到谷子衿正偏着头看我。

“我们不进去接他?”

“堵着车呢,而且外面太阳那么大,你不是很讨厌晒太阳吗,再说我又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说完,感觉到谷子衿突然莫名的愉悦,我疑惑道,“你怎么了?”

谷子衿嘴角上扬,“没什么。”

????

啥呀。

在我快睡过去的时候,车窗被敲了敲。

车外站着一对俊男靓女,虽然没有特别亲密,但依旧看得出来关系不普通。

我:现在流行上门杀狗???

只见窗外的男人嘴角咧开一个坏笑,白色的牙齿在太阳下发着光。

“是我,林木槿!”

那没事了。

“王小姐,你这司机蛮帅的啊,差点就超过我了,现在司机行业要求也这么高了?”

林木槿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身子半歪不歪。

“他是我上司。”我看了眼谷子衿面无波澜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完了,这就是不开心的意思!

…可,为啥不开心?

奥,我明白了!

男人都是有胜负欲的!所以!

“林总,经过我客观严谨的仔细比对,论脸,还是我家谷总略胜一筹。”

说完,我余光看去,果然,谷子衿的嘴角又勾起来了。

害!

男人!

拿捏了嗷!

“奥~你家谷总~”

林木槿通过后视镜和正巧抬眸的谷子衿对视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林总,请注意形象,不要翘二郎腿,还有,请你坐直一点。”

在林木槿笑得逐渐猖狂的时候,一起上来的美女抬手拧了把他的大腿肉,笑眯眯道。

“嘶……许净净!”

林木槿瞬间挂上痛苦面具,苍老了十岁。

“我在。”许净净收回手,笑容依旧。

恐怖如斯!!!

我揉了揉自己的腿,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痛了。

餐厅里,我一落座,就开始歪头欣赏旁边的剥虾艺术。

“谷总,没别意思,我就是问一下哈,”林木槿指了指桌上的摆放整齐的虾头和剥下来的虾壳,“你这么精致的吗。”

“只是单纯为了某个人看得舒服。”

说完,谷子衿继续低头默默剥虾,再细细去虾线,最后把剥好的虾放到小碟子里,一只只白嫩鲜美的虾仁垒成一座小山。

“可以吃了。”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虾仁,我笑得一脸狗腿,“谢谢谷总!”

说完我毫不客气得一口三个,塞得满满的。

我很喜欢吃虾,但一直嫌剥虾麻烦,就不怎么吃。

虽然不知道谷子衿怎么知道这事的,总之从回国之后但凡有虾他都会帮我剥完。

一开始我还会受宠若惊,如今倒是吃得毫无心理负担,甚至想要再来一盘。

谷子衿抬眸,看向正在帮许净净挑鱼刺的林木槿,也笑了。

“林总这样的上司,也少见得很。”

“有眼光!许净净你听到没?”林木槿用指节敲了敲桌子。

许净净侧头看向他,点点头,“听见了听见了,是的是的,好好好。”

“不许敷衍!”

“嗯嗯。”

“许净净!!”

“在呢在呢。”

看着前面明撕暗秀的一对,我忍不住了。

“…那个…你俩,是情侣吗?”我叼着只虾问道。

林木槿笑嘻嘻道,“差一点。”

差一点是什么意思,还没戳破那扇窗吗?

许净净一眼看出我的疑惑,“我跟他,分手两年了。”

???

宝,你们这能叫分手吗?!

懂点事,快复合吧!!

“你俩呢,别说只是上下属,那我不信的。”

林木槿指了指我跟谷子衿。

别啊,大兄弟!!

这时,我感受到旁边谷子衿投来的视线,一时之间,紧张得我忘记了咀嚼。

“哈哈哈,我俩…我俩…”

完了,我尬住。

朋友?不止。

恋人?未满。

我和谷子衿之间到底算什么,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许是我沉默太久了,谷子衿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柔声道,“别有压力。”

我抬头看去,这男人说是这么说,但是眼底的落寞倒是展露得一清二楚。

突然觉得,我像个渣女…

“我和谷哥,只是是早晚的事!”

一个冲动,说出来了…

王依洛牛批!

下一瞬间我血气上涌,整张脸都开始发热,“哈哈哈,快吃,菜都快热了,今天太阳有点凉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我蚌埠住了,双手捂住脸。

要落泪了家人们。

林木槿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笑得一脸得逞,“谷,怎么样,兄弟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谷子衿看着远处说要去洗脸的王依洛,眼神柔得化水。

“算你有点用。”

“嘿,好家伙。”

闻言,林木槿挑鱼刺的手一顿,一脸伤心。

许净净眨了眨眼。

“你们这么套路她,她知道吗?”

谷子衿收回视线,眉眼舒展,笑得一脸无害,“许小姐说的什么套路,我怎么听不懂。”

…原来,这是个黑的。

许净净颇有些同情那位王小姐。

我真没想到。

我上个洗手间还能开出这样的盲盒。

“这不是洛洛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你这身一万都没有吧?”

刚出门,我擦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到那个人的脸,我觉得我的肾上腺素在直线飙升,满脸嘲讽。

“哟,这不是二gie吗,你居然还好意思叫我呢,简直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丟人。”

王琛仁搂着怀里的小美人,毫不在意我的嘲讽,“随你口嗨,反正你到时候嫁到林家,你还敢有这么大脾气?”

林家?林木槿那家伙明显喜欢一起来的那位许净净,而我和谷子衿也只差临门一脚,这个联姻肯定是不成了。

皆大欢喜!

“太遗憾了,我和林少爷各有所爱,怕是成不了了,但是二哥你不是还单着吗?我听说林家有个伯伯就喜欢你这种年轻结实的男人,要不你去联联?”我笑得温柔。

“王依洛,你有病?”

王琛仁放开小美人,疾步走来,面色发青,似乎想来拳脚问候我。

“来来来。”

我都绑起头发准备干架了,他却被身后的小美人一把拉住。

“二少,我们答应过齐总的,不能动她。”

闻言,王琛仁眼角一跳,骂骂咧咧得撤回去了。

我当然也听到了小美人说的那句话,只是我没放心上。

“这就急了,你是急急国王吗?”

“王依洛!!!!”

真急了!

哈哈哈哈哈,果然这王老二是最弱智,最好玩的。

曾几何时,我对这三个堂哥的还颇为信任的时候。

一直以为大哥沉默寡言,是个可靠的。

二哥虽脾气不好,但是很耿直。

而三哥即便有时候出手没轻没重,嘴巴也毒,至少心依旧是好的。

如今,去掉了那层作为妹妹的滤镜后。

我对这三个冤种的印象就是老大阴沉,老二暴戾,老三残虐。

没一个好东西!

王琛仁怒极而笑,“亲爱的妹妹,曼大如今确实在迎头赶上,但是哥哥告诉你,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的,我们王氏想要碾死曼大,轻而易举。”

我没忍住,笑出声,“你们王氏?这话说出来你也不嫌臊的慌,什么时候小偷都能这么趾高气昂了?”

“我爸和你爸是亲兄弟,王氏本该就有我们一份,如果当初那老不死的分配均匀,我们也不至于做这么绝,你要怪就怪那老不死的去。”

王琛仁说着就要走。

“等下,你喊爷爷什么?”

我理智在断裂的边缘,但是语气非常平淡。

“老、不、死…”

头发没白绑,我出手了。

从小到大,爷爷对我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必须练自由搏击。

“乖乖孙女儿,爷爷哪天说不定就不在了,到时候就不能保护你了,所以你自己也要强大起来!”

读书好不好没那么重要,反正他能帮我铺路。

我能靠自己考上P大,这完全是他的意外之喜。

毕竟给他省了不少钱。

我一直记得他看到通知书的那天,满面红光,特地拿着通知书去找隔壁莫家的莫爷爷,十分嘚瑟得问,“哎呀,我孙女每天打打拳,就考上了,莫老头,你是不是捐了好几栋楼才把孙子送进去?”

“欸,我这钱怎么就花不出去呢?真羡慕你啊,莫老头!”

“滚!!”

最后,爷爷是被莫爷爷亲自用拐杖打出来的。

那天爷爷真的笑得很开心,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更有出息!

可我真没想到,毕业前不久,我还没给爷爷看我的毕业证,我还没让他看见他的孙女的未来有多成功,我还没把刚织完的护膝送他,小时候闹雪灾,他抱着我们在雪里站了两个小时,从那以后总是膝盖怕冷,我还没…

我怎么就没爷爷了呢。

飞机失事,无一幸免。

到如今,我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每每一想起,我就心痛如绞。

这家伙!

明明也是爷爷的孙子,明明爷爷也很疼他!

那次雪灾,爷爷左手抱的是我,右手抱的就是他啊!

畜牲!

对待畜牲,不需要留手,不需要在乎师父说的规则!

人过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谷子衿和林木槿发觉不对,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洗手间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报警的,有叫救护车的,就是没有上去阻拦的。

“这姑娘一看就是练过的,要出人命啊…”

“啧啧啧,我看着就痛,谁上去拦一下,那男的头都已经破了…”

“谁敢去啊,送人头?等等吧,安保应该快来了。”

“就是啊,你看见没,刚才那个小美女想拦来着,直接被一掌劈晕了。”

林木槿听到这,赶忙转头道,“王依洛被劈晕了?谷,你快…咦,人呢?”

“人家早就挤进去了。”许净净推了一把林木槿,“我们也快去。”

“王依洛!冷静!”

谷子衿从没这么大声喊过,挤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还差点摔倒。

刚挤进来,他就看见中间头发凌乱的女人停下沾满了血的拳头,正双眼赤红,眼泪脱线一般落下看向他,周身都弥漫着无边的痛苦。

“谷哥…”

他心口一窒,乱步上前抱住她,把她的脸放在胸口,不停喃喃道,“我来了,我来了…”

“呜啊啊…呜呜……”

谷子衿听着怀里传出来的闷声哭泣,他觉得自己一肉之隔的心脏似乎也在撕裂,痛得他抱更紧。

安保到了之后把现场都封了起来,等救护车把死生不知的王琛仁带走,警车也到了。

谷子衿抱起怀里的人走出去,边走边柔声细语,“我抱着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看到她眼睛缓缓闭上,谷子衿才眼神冰冷得看向刚开走的救护车,仿佛在看死人。

门口的许堪看到谷子衿怀里那人的脸,吓了一跳,这不是他姑姑的女儿吗?

衣服上还有血,她也被袭击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却不想,谷子衿抱着人直接坐进警车后座了。

“先生,我们是来带侵害人的,如果你们是目击者,可以先去医院再…”

谷子衿竖着食指抵住嘴唇,笑得凉凉的,轻声道,“我们就是。”

!!!!

许堪瞳孔地震。

表姐你们这样,姑姑知道吗!

林木槿和许净净看着远去的警车,迟迟不能回神。

“王小姐,好像很难过。”

许净净抿着唇,谷子衿路过身边的时候,她听见了对方怀里的那个哭声。

林木槿也颇有些干涩道,“这下,谷估计要提前下手了。”

谷子衿,你一定要冷静啊,蛰伏这么久,不能草率啊…

但是代入一下,如果今天是许净净被人搞得这么崩溃,换他林木槿估计也忍不住要出手解决那个人。

不过有一说一…王依洛真的是个狠人啊,刚才那个王二少的惨状,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啥都不说了,谷子衿,兄弟瑞思拜你!

一旁的许净净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突然有些感慨,“王小姐的身手原来这么好,既然我跟她身高差不多,不知道能不能也练成那样。”

闻言,林木槿吓一激灵。

“许净净,没必要吧…女孩子家家就别练了,再不济,不是还有我保护你吗…”

“可是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啊,就像今天的王小姐,就只是去个洗手间的时间,就发生这种事。”

“那,那…那倒也是…”

“我没斗殴,就是兄妹之间闹着玩的而已。”

我一脸诚恳,“警察同志,更何况他是我哥,血浓于水,我怎么会舍得打他呢?他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拘留的!”

警察同志面无表情,缓缓道,“十几分钟前,医院那边来电话,你血浓于水的哥哥已经在找律师了。”

我:行,王琛仁,果然医院便宜你了,下次直接送你去殡仪…

警察同志敲了敲桌子,“王小姐,杀人犯法!你不要想着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这位警察同志会读心??

“我不会读心,是你的神情太危险了,一看就知道肯定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闻言,我笑得一脸和善,“怎么会,您真幽默,我可是在红旗下长大的,才不会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警察同志:呵呵…

最后我是被表哥许继知捞出来的。

许家和林家在S城那才是真正的地头蛇,王家顶多算条小蛇,更何况我现在连王家都不如。

所以我妈当年嫁给我爸,可把外公气得胡子一把一把掉。

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还被拌了一下,低头一看,哦,这不是本届奥运会邻国跳马冠军的脚吗。

呸,晦气。

踩断你!

不知道为什么,许继知把我们送到餐厅门口,临走的时候还深深看了我一眼,颇有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

“王依洛。”

“在!”

我反射性得立正站好,乖乖听候发落。

不料我没等到想象中的训斥或者责备,反而看到他一脸自责与忐忑。

“那会儿我不在你身边,真的很抱歉。”

“我没怪…”

不等我说完,谷子衿紧接着道,“如今的我,手里的势力远远比不上许家和林家,说实话,对上齐漠他们,我都有些吃力。”

谷子衿蜷了蜷指尖,眼底有一丝苦意。

“今天我明白了,这样的我,做不了你最锋利的矛…也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听完,我抿嘴转身就走,“你说得对,那我该去找第二春了。”

没走几步,我就调头冲回来,看着谷子衿错愕的脸,笑得一脸流里流气,“呀,怎么找来找去又是你!”

我此刻不想顾及周围经过的人群了,紧紧抓住谷子衿的手,放在胸口,认真道。

“你傻不傻,王依洛要矛做什么,她自己就可以了,她要的从来都只是一块护心盾啊。”

我眼睁睁看着谷子衿一路从指尖红到天灵盖。

下一秒我就被揽入怀中,他指尖一勾,就把我头发上的发绳戴到了自己手腕上,还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圈住了,你不能丢下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可爱。

谷子衿这么可爱的吗?

老夫受不了!

他受不了了!

二楼靠窗的一个包间里。

齐漠脸色阴沉,直到看到底下那对男女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倏得起身!

不等他冲出包间,坐在门口的男人就笑眯眯得挡在他身前。

“齐总,别冲动啊。”

齐漠冷冷抬眼扫去,“王老三,你哥哥都进医院了,你不去看看?”

王琛善闻言笑得更欢了,“那是他蠢,活该被揍,但是齐总你可不能犯蠢啊!两年都忍下来了,还急这一次?”

齐漠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一脸冷漠的王琛徳,捏了捏拳。

王琛徳抬手看着腕表,道。

“只要齐总不做多余的事,二弟那边我会处理的。”

听到这,他又坐了回去,可是再看向窗外的时候,已经没有他想看见的那个人了。

车上,我看着谷子衿转动方向盘的手腕上除了一块昂贵高端的手表,还有格格不入的一根廉价头绳。

粉红色,对了,上面还有一个超可爱的小熊装饰。

我实在没忍住,咳了咳,“要不,这根先给我,明天再专门给你挑一根简约点的。”

谷子衿摇头,坚定道,“不用了,就要这根。”

好吧。

我努力偏移视线,但还是忍不住看向那根在谷子衿手上违和感极强的发绳。

要命了…

明天回公司,绝对会爆炸。

快到我家的时候,谷子衿突然道,“下次记得找监控盲区,或者先处理掉监控再动手,当然,能把对方带到人少没监控的地方是最好的。”

“比如,今天那边东西两个方向各一个监控,转角也有一个,洗手间又是经常有人的地方,是最不适合动手的。”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把人带到想要的地点,下次想动手之前最好通知我一下,我会帮你处理这些。”

我铐,刑啊,这样的生活可狱不可囚,美好的日子就在阎前。

“你很专业?”

我很好奇,谷子衿一个商人说起这个怎么头头是道。

谷子衿握紧方向盘,眸色逐渐变深,“跟着许老先生,总要学些东西的。”

我看着窗外的车流,轻声道,“那段日子,你过得一定很累,很危险。”

谷子衿沉默不语,等绿灯的时候,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熊头绳。

“都说先苦后甜,我以前不信,哪有甜,不过现在似乎真的已经甜起来了。”

说着抬手怒摸我的狗头。

……

我:…今天先放过你。

我吃提子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我没错!王琛仁就是欠削。”

妈妈撩起耳际的发丝,一脸兴奋,接着又心疼得看向我的手,“宝贝当然没错,只是宝贝没伤到吧。”

我看着简单包扎过的拳头,眨了眨眼。

“妈,你提醒我了,该去打狂犬疫苗了,那狗东西的头骨还挺硬…”

爸爸从房里出来,看着我的拳头,眼角一抽,“好几年没见猪猪动手了,风采依旧啊……”

我这位空有一副英俊的硬汉躯壳,实则多愁善感的老父亲忧愁得吐了一口气。

“爸也真是的,让猪猪练成这样,以后对象怎么找啊?”

我身旁这位从小到大就是标准的傻白甜的妈妈不服气了。

“我们宝贝能文能武,人又温柔善良,怎么会找不到!”

“你滤镜太厚了,我们家猪猪跟温柔沾边吗?”

“是你戴了有色眼镜!我们宝贝从小到大就没叛逆期,也没惹过我生气,多好的孩子啊!”

“你理智一点,猪猪初中那会儿离家出走过几次你忘了吗?”

“宝贝不是说散散心而已嘛…”

“散两三天?”

………

世界太喧嚣,我先撤为妙。

到了房间,拿出手机,好几条未读消息。

许继知:你和谷子衿什么关系?

许继知:不会谈了吧你们?

许继知:知道谷子衿在你外公那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怪物那属于是。

我点开输入框,发了几个问号过去。

对面很快就打来一个语音电话。

“爷爷当初为了吃黑白两道,带来很多半大的小孩,大多都是无父无母,身体素质好,智商极高。”

“五年内,让他们接受各种非人的训练,直到能够独立完美执行风险极大的任务。”

“一开始,能做到这一步的有十人,但是又几年过去,任务做多了,有胆子变大要造反的,有受不了要退出的,也有忍不住想自杀的,你猜这些人最后去哪了?谷子衿为什么怕黑?”

“总之现在,当初那一批的只剩下三个人了,每一个都是爷爷手下沾满了血的利刃,其中一个就是谷子衿,我见过他执行任务的模样。”

“或许,他真不是什么凶残暴戾的,但也绝对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我是作为你的表哥,才会跟你说这么多,谷子衿的确各方面都很优秀,你会被他吸引不奇怪,但是有些事我也必须告诉你。”

“爷爷派他来扶植你家那个小公司,在他眼里,或许和他这十年执行过的所有任务都毫无区别,一个任务罢了,执行完了就回去了,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任务不用见血。”

许继知没听到对面的回应,又加了一句,“你刚才那些都听进去了吗?”

我听进去了。

我就是因为听进去了,才一片混乱,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是姑姑她从小到大确实被爷爷保护的很好,也从来没有让她知道一点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这些只能由我来告诉你,如果你知道这些后,依旧选择他,并且坚定不移,那么爷爷那里,我就全力帮你。”

说完,许继知挂了电话。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夜空,想起刚才谷子衿送我回来的时候,他站在巷子口,却怎么也踏不进来的模样。

又想起他来法国那天,站在门口虚弱至极,说着“好黑。”的样子。

“都说先苦后甜,我以前不信,哪有甜,不过现在似乎真的已经甜起来了。”

“圈住了,你不能丢下我了。”

“虾肉都叠在这,可以吃了。”

……

“花在你身上,怎么能算多余?”

……

“王依洛的事,当然与我有关。”

……

“都说三遍了,这个东西,是这样做的!学的时候认真点,不然以后公司怎么撑起来?靠这种有漏洞的东西吗?”

……

“所有开支和证明我都可以提供,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法国帮我办点事就行,放心,合法的”

……

“王小姐,好巧。”

这么鲜活的两年。

他对我这么好的两年,不可能是装的。

也许,他曾经所立之处,皆是黑暗,但是他有我在的未来,一定明媚!

至于许继知说谷子衿做完任务就回去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王依洛这里可不是什么来去自如的地方,他回不去的。

至于是否坚定选择谷子衿?

那还用说!

喜欢就喜欢了,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打开窗,探头出去深吸一口气,“我王依洛,就没怕过什么!”

“有病啊!大半夜的,睡不睡了?”

对面的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打开窗子,骂道。

“……不好意思!”

呜呜。

第二天一早,平时只有各种通知的曼大

宣传部小徐:你们都看到了叭!没看到的也没事,我拍下来了!

执行部钱途:当然看到了,我们又不瞎,再说谷总今天属实有些刻意了!

宣传部a组组长刘海:确实,今早开会的时候,谷总十分钟内看了五次表,手腕上的那根粉色发绳,不要太明显,这一波秀得天花乱坠。

山栖谷饮:秀得天花乱坠?

宣传部小徐:可不就是!只是那根发绳真的有点幼稚和浮夸…谷总女朋友估计是走可爱路线的吧,完了呀,王副总那么御,应该不是她,我磕的cp居然be了!呜呜…

宣传部小徐:对了,@山栖谷饮,你备注记得改,好像谷总也是这个昵称来着,虽然我们这是私群,但你这样也不太好。

宣传部安妮:我怎么总觉得那发绳眼熟…

宣传部小徐:你能眼熟个啥?

宣传部安妮:又跟我杠?

财务部部长李立:我也觉得眼熟。

执行部钱途:说实话,我也…

宣传部安妮:记起来了,王副总好像用来绑过头发。

宣传部小徐:真的吗!!!!我可以了!我磕的cp是真的的!

财务部部长李立:话说,如果是真的话,谷总和王副总这算办公室恋情吗?

马凯瑞:你们发错群了吧,这是总群,哈哈哈哈哈哈哈!

宣传部小徐:…啊?那…前面的山栖谷饮是…

宣传部安妮:……

执行部钱途:…好家伙

谷子衿:备注改成这样可以吗?@宣传部小徐

看到消息的小徐石化在座位上,僵硬得看向对面的安妮。

“我该咋回…?”

安妮向后一仰,喃喃道,“…我咋知道,话说王副总是不是也在群里?我下午还要去她那送东西呢…”

说着就起身走到小徐身旁,掐住小徐的肩膀晃。

“都怪你!你发消息的时候看看群名好不好!蠢货!”

小徐瞪大眼睛,“都怪我?小东c,你发消息的时候咋不看?”

“我怎么知道你居然也会犯这种错啊?”

“那刘组长,钱途,还有李部长,他们不也没发现吗?”小徐委屈。

远处被cue到的刘海咳了一声,“安妮啊,你也别太怪小徐了,毕竟今天最社死的是她…”

安妮闻言,也似乎真的看见小徐耷拉下来的尾巴了。

“倒也是。”

说着松开手乐呵地坐回去了。

人嘛,看见比自己还惨的对象,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角落的陈苒看着电脑,狠狠攥紧了鼠标。

午休,马凯瑞破天荒没有待在自己办公室,敲完我的门,又跑去敲谷子衿的门。

“谷子,问一下,你们真处了?”

我合上电脑打开门,冲着谷子衿门口的马凯瑞笑眯眯道,“马同志,午休你要吃啥?”

马凯瑞天生长着一张充满佛光的脸,笑起来更加无害,“小王同志,我吃不吃的不重要,主要是想知道,你俩啥时候在一起的,别是我通宵加班的昨天吧?”

“……哈哈哈哈”

我尬笑,打开手机,“黄焖鸡你吃吗?”

“小王同志,不要转移话题,”马凯瑞竖起食指摇了摇,“还有,不加辣。”

“马顺财,加助理这种蠢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谷子衿蹙眉,“况且这份候选名单,手脚动得是不是太明显了。”

马凯瑞戳了戳鸡肉块,哭叫道,“冤枉啊,不是我想的,是你走那半个月,上面开会说的。”

说着,抬头一脸无语指了指天花板,“你又不是不知道股东里的某些人,是人还是鬼都不一定。”

一旁的我拿过名单看了眼,眉梢一跳,“陈苒?”

谷子衿默默把剥掉鸡皮后的肉块放我碗里,“认识?”

“啊,差不多,就上次在我这哭的那个…”

我也顾不上吃饭了,拿过电脑,念道,“我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么大本事,能被那几个难搞的人点名…”

谷子衿一把夺走并合上电脑,轻声道,“先吃饭。”

“我不吃,这绝对有问题,我们顺藤摸瓜下去,说不定…唔…”

我咬住嘴里被强塞进来的肉块,有点懵。

谷子衿用指尖敲了敲我的额头,“先吃饭。”

“要美人你一口一口喂本王!”

我嚼着肉,笑道。

“行啊。”,谷子衿似乎还挺高兴,“臣有两年喂猪经验,乐意效劳!”

我气急,非要把谷子衿递过来一口肉塞他自己嘴里。

“我去你的!”

就在我和谷子衿闹得正欢的时候,对面的马凯瑞拿出手机,放了一曲《二泉映月》

凄凉悲伤的二胡,让我和谷子衿都停了下来…

我:……?

谷子衿:……

一周后。

我和谷子衿坐着电梯,刚到顶层,电梯门开了但没完全开,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就响起了。

“谷总,王副总,早上好。”

???

这一声把我瞌睡都吓醒了,看着门口站着的陈苒,我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

陈苒垂着眸子,柔柔笑道,“王副总,今天开始,我就升为谷总的助理了。”

我一脸懵得看向谷子衿,发现他也正蹙着眉。

“我没说过我需要助理。”

谷子衿拉着我踏出电梯后,打了几个电话。

结果对面每一个说的都差不多,都是让谷子衿照顾一下。

这一波,我是真没想到,那几个平时屁都不放一个,啥事都不管的家伙们居然会真的突然联合起来,就为了把陈苒送到谷子衿旁边。

他们图啥呢?

谷子衿抬眸,眼底一片淡漠,表面尚且维持着还算温和的表情,“能说一下,你们的目的吗?”

陈苒站在对面,攥住裙摆,有些错愕,“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不说也没事,我大概知道你背后是谁,他们让你做什么我也能猜个大半。”谷子衿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熊头绳,眼神一瞬柔和,“说实话,放以前,你在与不在,我都不介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语罢,谷子衿就半请半赶得把陈苒送出门。

对门正好出来倒水的我看见白裙女生脚一崴,就要往谷子衿身上倒。

这怎么行?

我一个跨步过来拉住陈苒的手腕,往自己这拽,笑得僵硬,“陈小姐,小、心、啊!”

我咬牙切齿。

陈苒手腕被掐得发痛,但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女人,终归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王依洛?”

我回头,看到来人,忍不住眼角抽搐,“莫嘉羿?!”

被叫莫嘉羿的男人摘掉鸭舌帽,指着自己被墨镜和口罩封得严严实实的脸,有些诧异,“我这样你都认得出?”

“你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还钱!”我放开手里的小白花,快步走到莫嘉羿面前,伸出摊平的手,“兄弟现在日子不好过,以前借给你的那些,大概有小五十万,反正你不缺钱,现在就拿来吧你!”

莫嘉羿没理我,抬手摘掉墨镜,一双黑得看不清瞳孔的眸子望向远处的谷子衿,“谷总不是说等这家伙回来,就把公司还给她吗?怎么,想学齐漠?”

???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猛拍莫嘉羿一掌,“你放什么屁呢!”

莫嘉羿捂着被拍红的手背,气急败坏,“王依洛!你可真是牛得很,当初被搞这么惨都不来找我!现在混成这样,连五十万都开始计较了,还为了别人打我。”

“谷哥不是别人!”我竖起中指,“还有,什么叫我不找你,那你怎么不想着来找我呢?”

莫嘉羿歪头哼哼一声,“就你那臭脾气,那会儿我来找你肯定没好果子…”

“难道你现在过来就有好果子了?”

“这就是你对待一把屎一把尿喂你长大的竹马的态度吗?”

“你少随地大小便!说话干净点!”

“谁说话脏得过你啊!”

“我们这怎么这么热闹。”马凯瑞推开门,探头出来瞧了瞧,“呀!这不是莫导吗!”

我有点不敢置信。

坐在谷子衿的办公室,我看向对面淡定喝茶的莫嘉羿,“这次的电影由你负责拍摄?你还有这副业呢?”

莫嘉羿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对啊,我平时很贵的,这次你赚了,快说谢谢哥哥。”

我一脸忧心忡忡得看向马凯瑞,“他拍的能看吗?我十八岁生日的视频都能被他拍成祭祀…”

“那是艺术!”莫嘉羿一拍桌子,鄙夷得看向我,“你这个凡人!”

呵呵…

“莫嘉羿,你要知道艺术源于灵感,不是灵堂,艺术不分国界,但分阴阳”

我气急,“算了吧,马同志,我们还是换个人拍,咱不缺这点钱。”

“马副总,你可是懂我艺术的人!”

莫嘉羿转头看向马凯瑞,“别随意听信那个小人的话!”

马凯瑞夹在中间,只能哈哈尬笑,然后疯狂冲谷子衿眨眼。

接收到信号的谷子衿侧头看向我,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先拍拍看吧,毕竟为了这个电影,马顺财已经跑了好几趟了。”

“嗯,听你的。”我微微往旁边倾了倾,舒服得靠在谷子衿身上。

莫嘉羿看着这一幕,眼眶一跳,“喂,不是吧,你俩什么关系啊这是。”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笑得有些羞涩,“就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我想的那个?”莫嘉羿惊愕,“潜规则?王依洛你玩挺花啊!”

“……滚吧,傻狗。”我黑着脸就要起身赶人。

王琛仁看着床边一脸幸灾乐祸弟弟,咬牙道,“我现在躺在医院,你开心了吧!”

王琛善笑靥如花,“怎么会呢,二哥你为了我们的计划舍身取义,三弟我实在佩服!”

“谷子衿那家伙,不是一般的难缠,两年了,滴水不漏,不过这两次,应该能逼得他早点出手吧。”

王琛善拿着水果刀仔细得削着苹果,“如果他不是许老头手下的人,我都想挖他过来了。”

病床上的王琛仁冷笑,“你最好能快点搞定他,如果我这一顿揍白挨了,你就给我等着吧!反正我早看你这个冒牌货不爽了!”

话音未落,一柄水果刀狠狠扎进王琛仁耳侧的枕头,鹅绒飞溅。

王琛善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垂眸,“二哥,你被王依洛揍糊涂了吧,都开始乱说话了。”

王琛仁抬手摸了摸耳朵,捻着指尖的血迹,笑得狰狞。

“哈哈哈哈,你果然不敢杀我,”王琛仁坐起身,拔出枕头上的刀,刀锋对向床边的男人,“你算什么东西,如果我三弟还在,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二哥,你真是糊涂了,”王琛善伸手握住面前的刀刃,不顾奔涌而出的鲜血,紧紧攥住,“我就是你三弟呀。”

“你放屁!我三弟在十年前那次车祸就没了,你只是一个占据他身体的外人罢了。”

王琛善松开手,冷冷凝视着手心深可见骨的伤口,“二哥你头受了伤,脑子不太清醒,我会让医院给你多安排半个月的治疗。”

说完,头也不回得转身离去了。

王琛仁厌恶得把手里沾满血的刀扔到一旁,看向窗外的蓝天,闭上眼。

“疯子。”

齐漠听到门外细小的动静,放下工作,推开门,门外果然立着一个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一袋不明物。

“你来做什么。”

齐漠很厌烦这三兄弟,尤其是这个王琛徳。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阴沉孤僻了,但每次对上这家伙,他就觉得很压抑。

王琛徳看了眼腕表,浅色的眸子缓缓看过来,“十二个小时了,你该休息了。”

哈?

齐漠横眉冷对,“我休不休息,自己会安排,不必大少提醒。”

说着便要关上门。

但一只手快速又有力得握住门的边缘,门怎么关也关不上了。

手的主人游刃有余,整张脸面无表情,只有浓密的睫毛轻轻抬起,“齐漠,我们还需要你做很多事,所以保证你的身体健康十分重要。”

说着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塞到了齐漠怀里,“这是药和午饭。”

齐漠看着怀里的东西,“多余。”

王琛徳松开手,在门关上之前,依旧是那个表情,连声音幅度都没变一点,“吃完之后再休息一个小时。”

嘭!

回应他的是门被甩上发出的巨响。

门外的男人表情似乎有一瞬崩裂,略带痛苦地捂了捂耳朵,转身看见远处几个看热闹的人,冷冷道,“很闲?”

“不不不,王总,我们这就去忙…”

王琛徳拉开车门,双腿交叉,手叠在大腿上,向后轻靠,闭上眼睛,一副任何人都勿扰的样子。

司机通过后视镜,轻声问道,“大少,去市医院吗?”

看到后座的男人指尖微微一抬,司机收回视线,“预计半个小时,大少。”

话音刚落,车就开始起步行驶了。

这辆车被改装过,防音效果极强,此刻车内如果仔细听,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司机控制自己的呼吸声尽量不要太响,生怕打扰到后面那位。

毕竟后面那位的听力十分敏感,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他可以听到,一般人能听到的声音,他能听的更响,更清楚。

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普通人能接受的音量,在那位听来就是巨响的噪音。

“大少,市医院到了。”

王琛徳睁开眼睛,轻吐一口气,拉开车门。

听到外面的喧嚣杂乱的声音,抚了抚前额,立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闻着楼道的消毒水味,以及耳边各种杂七杂八的对话声,灌水声,开门关门的声音…

王琛徳的眸色越来越深,他的心情指数已经快差到爆表了。

王琛仁看着门口脸色极差的大哥,有些诧异,“大哥,你怎么来这了?这么吵的地方,你还是快回去吧…”

然而不等他说完,不远处的王琛徳已经合上门,迈步进来,捡起地上的匕首。

“这是谁的血。”

王琛仁眼珠子转了转,刚要编几句糊弄过去,他大哥一个抬眼,吓得他说了实话。

“老三的。”

王琛徳指尖轻捻匕首的血迹,半干不干,“他刚走?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王琛仁撇开头,没必要说,说了也没用,毕竟他大哥比起十年前那个时不时犯病昏睡的老三,更看重现在这个神志清醒的冒牌货。

但哪怕王琛仁不说,王琛徳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想什么。

“他就是老三,他也必须是老三。”

他掏出手巾擦拭着指尖的血迹,“老二,我们需要他。”

王琛仁不解得看向他这个从小就超乎常人稳重的哥哥,“大哥,以前三弟是我们三兄弟里最乖最懂事的,你再看看现在这个家伙,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再者,他说的那个所谓真相,大哥你明明也一直在怀疑,不是吗。”

“十年前那场车祸,爸妈只带了老三出门,那个地段没有监控,行车记录仪也炸得粉碎,可是他不但活下来了,那个时不时昏过去的毛病还莫名其妙得好了。”

“他说车是王叔叔和许阿姨动的手脚…我确实信了,也确实恨了,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大哥,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虽然这么说很玄乎,但我总感觉,老三壳子下面说不定早就换人了!”

王琛徳拉过一旁的椅子,十指交叉,静静听着,最后道,“你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了。”

垂下头,拿出手机,看着壁纸上三个笑容满面的少年和被围在中间气得双颊淡粉的少女。

“况且,我们早就回不了头了。”

王琛徳指尖滑动,屏保恢复成了默认壁纸。

“大哥!”

“好了!到此为止。”

王琛善眼眸弯弯,看着面前的五个模样凶狠的地痞,“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者挥了挥拳头,笑得猖狂,“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就是单纯想找你事,桀桀桀桀!”

笑完,还回头冲着小弟们眨眼睛,“咋样,这个笑有反派那味没有?”

小弟们齐齐鼓掌,“老大你笑得太有气势了!”

看着面前这群缺根筋的家伙,王琛善眯眼,指尖轻轻敲击腿侧。

“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王琛善歪头,漫不经心道。

闻言,地痞头头惊得拳头都捏紧了,“嚯呦!兄弟们,这家伙太狂了!我们该做什么?”

“揍他!”

王琛善看着手心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头疼不已,轻飘飘抱怨了一句,“才刚包上的。”

抬脚转身走向去医院的那条路。

看也不看身后躺着的一地人。

地痞头头捂着不知道有没有骨折的腹腔。

“…怪…物…”

到了医院正在重新缝合的王琛善用完好的那只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得看着针线在皮肉里穿梭,好似这不是他的手一般。

对面的医生缝完最后一针,随口问了一句,“你有感知迟钝吗?”

王琛善抬头笑得良善无比,“没有啊。”

???

医生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说不需要麻醉?这多疼啊…”

“您不懂。”王琛善看着手心的伤口,眸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自己还活着,这个身体也确确实实属于他了。

“呀,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手还要不要啊?”

突然,医生倏地起身,一脸震惊得看向门口。

王琛善也转身看向门口。

这时,门口的那位长得格外艳丽,但周身围绕着阴郁气息的黑发男子,也正冷冷抬眼看向过来。

同类。

王琛善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味道,他们都是在黑暗泥沼里沉浮的家伙。

男子显然也发觉了,但是轻飘飘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似乎根本没把王琛善放眼里。

王琛善:……

男子熟练地从隔壁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椅子,抬起左手腕,露出染红的纱布,放在医生的桌上。

“这次不用麻药。”

医生刚拿出麻药的手顿了顿,“你也不要?”

从医十年,从没见过这么无理的要求,结果今天一下子来两个。

王琛善起身离开的时候,刻意看了眼男子的诊单。

叫许晋辰啊。

王琛善收回目光,刚要抬脚出门,身后的男子突然笑起来,声线都变了,格外清朗。

“你这么喜欢看别人名字?”

王琛善侧身看着身后的人,微笑道,“心理不平衡?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

“不用了,我对你这种脏透了的家伙没兴趣。”

许晋辰艳丽的五官笑得明媚,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一柄利刃扎在对面的人身上。

王琛善敛起笑容,眼神冰冷,“注意言辞,许先生,你知道的,你和我是一类人。”

闻言,许晋辰也收起脸上的假笑,眸底漠然无比。

“我和你不一样!”

结果下一秒就低头看向左手腕上的划痕,嘴里喃喃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干净的…姐姐…你别不要辰儿…”

这家伙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啊,随时会崩溃的样子。

不过,

关他什么事?

王琛善眯眼,随即又笑了出来,快步离开了。

结果到了医院门口,他就笑不出了。

王琛徳的车停在他的必经之路。

车窗逐渐摇下,坐在里面的男人露出半张神色不是很愉快的脸。

“大哥。”

王琛善把裹着纱布的右手往身后一放,挂上笑颜。

男人视若无睹,只抬手示意让他上车。

王琛善眉尖一挑,预感不妙啊。

“伤的右手?这不像你。”

王琛徳斜睨了一眼,开口道。

在他的理解里,王琛善不像是会无缘无故让自己惯用的那只手受到伤害的家伙。

“哈哈哈,一时没注意。”王琛善乖乖低头,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呵。”王琛徳嘴里吐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不等对方继续解释,又问道,“老二的住院期怎么延长了。”

“我还不是担心二哥,毕竟王依洛那妮子是一点也没留手,难保二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王琛善笑得真心实意,说得情真意切。

如果是不熟悉王三少的人,说不定就真信了。

王琛徳没继续问下去,不是信了对方,只是单纯是懒得分辨那话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车内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大哥,你能帮我查五个人吗?”

快到公司之前,王琛善轻声问道。

王琛徳睁眼,指尖轻捻,“原因。”

王琛善把他在回去路上被五个地痞拦着打了一架的事情详细说了一番。

“我这一生行善积德,怎么会突然招惹到他们呢?”

说着,还故作夸张得叹了一口气。

听到行善积德这个词,王琛徳忍不住古怪得看了一眼对方。

这家伙明明和这个词没一个字搭边的。

提心吊胆了一天,我才接到许净净的电话,说已经找到林木槿了。

“谁把林总绑走的?”

我问道。

简直不可置信,居然真有胆大包天的人会在s城绑走林家的少爷。

昨天晚上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

“许家大少。”,对面的许净净吐了口气。

许继知?

那没事了…这家伙胆子一向很大…

“林总没事吧?”

“嗯,没事。”

“那就好,你们明天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压压惊。”

“好,谢谢王小姐。”

挂了电话,我就直接拨通许继知的私人电话。

“你没事绑林木槿干嘛?”

对面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噎了好一会儿,才哼哼唧唧道,“闹着玩的。”

……

好家伙。

我不理解,“你这样一搞,和林家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吗?”

许继知怪笑一声,“怎么会受影响呢,他妈妈巴不得我把他绑回来呢,别忘了,你俩之前差点就有婚约了,何况他妈妈比起那个许净净,显然更中意你。”

“只是可惜了,长挺帅一小伙,结扎了居然。”

听着对面不似作伪的感叹,我愣了好久才找回了声音,“结扎?”

“对啊,他说与其联姻,不如结扎算了,断了他妈妈的念头,反正这辈子就认定许净净了。”

许继知摇了摇头,“痴情,太痴情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还是一个很离谱的梦。

林家继承人,年纪轻轻,还未婚呢,就结扎了??

“那他俩以后孩子怎么办?”

“这他肯定有备份的那啥啊,只是藏在哪家医院就不知道了。”

电话结束后,我还沉在深深的震惊之中。

谷子衿进来就看见我一副呆样,笑着戳了戳我的脸,“想什么呢。”

“结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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