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知道一个被瞒了很久的秘密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2023-07-13T00:00:00Z | 20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3-07-13T00:00:00Z
半年前,我收到一张写真,照片上的女人酷似是我老婆。就连腰上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10 年的感情,我咽不下这口气!
——
半年前,我收到一张陌生人发来的彩信,上面是我妻子阮颜穿着紧身制服的照片,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妻子,她眼神暧昧,左手还比着一个诱惑的手势。
这张照片让我大脑一阵眩晕,我点燃一支烟,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我给那个陌生人回复短信:“你是谁,想干什么?”
半分钟后,他回过来一条极度羞辱的文字:“你老婆挺有味道,跟着你可惜了。”
我怒不可遏地拨过去电话,那人却关了机。
整个下午,我觉得自己的大脑像一台失了控的机器,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想到哪里,直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我还傻愣着坐在椅子上。我跑到厕所再次打开手机,把照片放到最大,幻想着这张照片是 P 的,看了一分钟绝望地意识到,这张照片是真的,阮颜的腰边有颗痣,这种隐秘的特征只有很亲近的人才知道。
照片上的阮颜,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和阮颜相识六年,结婚四年,在过往的记忆里,阮颜一直是个干净温柔的女人,她的相貌出众,大眼睛高鼻梁,精致的五官却没有攻击性,读大学的时候就是校花级别的美女。跟我谈恋爱后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当时我们异地恋一年,我在广州跑销售,她在武汉卖房子,每天晚上都要打一通电话。
在我的认知里,阮颜是个放不开的女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床时,阮颜害羞地钻进被窝,等我爬上床时,她突然严肃的对我说了一句话:“陈树,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不是处女,如果你介意这个,那就别碰我,咱俩可以随时结束。如果你不介意这个碰了我,那以后就别提这个事,不然我会翻脸的。”
当时我以一个非常尴尬的姿势楞在原地,裤子脱到一般,毛衣甩在地上,我知道她在我之前谈过两个男朋友,现在这个时代,用我朋友老枪的话来说,想找处女只能去幼儿园了,我把这些事看得很开。但是她这么直白的提出来,我还是有点膈应,我说:“我不在乎你之前的事儿,但你也要保证,跟了我以后就别跟其它男人乱七八糟。”
阮颜听到这话眉头一松,把自己的内衣内裤都脱了,像只小猫钻进我怀里。
那天夜里我们折腾了很多次,阮颜的皮肤光滑身材匀称,给了我极大的满足感,比较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使劲,阮颜都紧紧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很难判断她是享受还是难受,事后我问她:“你怎么不叫床呢?”
阮颜红着脸拍了一下我肩膀:“你怎么这么流氓,烦人。”
说实话,见到她娇羞的模样我心里很开心,这说明她的性经历并不丰富,或者说,她本质上不是个放荡的女人。
但是现在……
我顶着寒风走出办公大楼,钻进自己的车内,给阮颜打过去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点吵,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快下班了,今天看房的人特别多,你先回去把饭做了,等我回来就做菜。”
我笑着说:“不用,今天我们出去吃,我现在来接你。”
阮颜有点惊讶:“出去吃?你发奖金了?”
我说:“对,发了一万多,咱们今天吃顿好的。”
挂完电话后,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臭婊子,我在心里骂。
2
如果把城市比做人,北京就是一身贵气的公子哥,上海则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成都就像一个打扮清纯的少女,那武汉呢?武汉应该是一个叼着烟光着赤膊的小痞子,一身匪气直来直去,但没什么坏心思。
我和阮颜要结婚的时候,她爸给我提了三个要求:一,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能动手打人。二,可以赚不到什么钱,但是不能躺在家里不赚钱。三,每个月至少回去看一次他们,什么东西都不用买,他们还管饭。
我当时很感动,九十年代计划生育,阮颜父母就她一个宝贝女儿,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在家里连个地都不让她扫,我举起杯子对未来岳父说:“爸,你放心,我就是把命拼了,也会带阮颜过好日子。”
说完一口把杯里的白酒喝完,喝到中途阮颜拉拉我胳膊,怕我喝多了,阮颜父亲却说:“让他喝完。”
阮颜出嫁那天,老两口都情绪低落,阮颜的妈妈眼睛肿的很高,估计是哭了几趟,她爸递给我一个红包,哑着嗓子说:“陈树,阮颜就交给你了,记住你说过的话。”
我朝二老鞠了一躬,把阮颜抱出她家的门。
那个红包里有两张卡,里面有三十五万,几乎是老两口的全部积蓄,他爸说结婚了还在外面租房不像个话,拿这钱付个首付。
我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打从结婚那天起,我就想方设法赚钱,全国各地跑经销商,从一个小职员跑到副经理的岗位,一年瘦了二十斤,和老板喝酒喝得胃穿孔,只为了两万块钱的提成。
他爸给的那笔钱我一分都没动,两年后在三环买了个一百二十平的大三居,又过了一年买了辆奥迪 A4,不仅如此,我赚的所有钱全部放在阮颜那里,身上只留几千块钱零花急用,算下来也应该有了百八十万,平时她看上什么衣服首饰,我二话不说直接刷卡,从来不看标签。
我自认为已回报了她的“下嫁”,她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你在想什么呢,跟丢了魂似的?”阮颜用筷子敲敲我的手,边喝水边问。
“没……没什么,你这件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我突然发现她穿着我没见过的黑色裙子,束带把腰系的紧紧的,很显身材。
不仅如此,她还化着精妆,我记得以前她都是洗把脸涂个口红就出门上班,现在又是打粉又是描眉,宁愿早起半个小时,也要把脸收拾的漂漂亮亮。
很有可能,“奸夫”就是她们公司的,我在心里恨恨地想。
“前几天买的,对了,你又发什么奖金?”她吃了口菜,想把话题岔开。
“和谁一起买的?”
“杜琳啊,还能有谁。”
“哪天买的?”
“你干嘛啊?”阮颜察觉到我的穷追不舍,皱着眉头站起来:“警察审犯人呢,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连忙笑笑,说这件衣服太适合她了,把她衬的像明星,应该多买几件换着穿。
阮颜转怒为笑,用指甲掐了我一下:“结账去,神经兮兮的。”
3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我们轮流洗完澡,阮颜躺在床上玩手机,想到那张照片,我突然心血来潮,把她压住脱她的睡衣,她用手抵住我:“太晚了,我好累,明天还要早起呢。”
“没事儿,明天我送你。”
“我不要,等几天吧。”
我懒得搭理她,脱掉她的上衣又开始扯她裤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动作太粗暴,她用力的踢了我一脚:“你烦不烦,说了我不想。”
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是没有发作,穿好衣服走到窗边抽烟。
估计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阮颜揉了揉大腿,带着撒娇的口吻说:“你弄疼我了。”
毫无疑问,这女人的心思已经不在我身上。
我拿上烟灰缸去客厅,开始筹划我并不情愿的计划,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我懂得一个道理,无论是遭遇到幸福还是不幸,都要先学会忍耐,谋定而后动,才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举动。
首要的事情,就是找出她出轨的更多证据,还要找到那个奸夫。
最好抓奸在床,这样她就无话可说。
然后,想个办法把放在她手上的钱弄回来,这些都是我的血汗钱,不能便宜她和那个奸夫。
最后,再好好的出这口恶气,一定要想个解气的法子。
把这张照片发到网上,让她成“网红”?
不大好,这样我也跟着丢脸,谁都知道我戴了绿帽子。
找个有性病的小姐,让她去勾引那个男人,让他们都得病?
可以考虑,但实施起来很麻烦。
我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黑暗的空间里,内心的恶毒在张牙舞爪。
4
星期五的上午我找了个私家侦探,说穿了就是个盯梢的,给了他八千块钱,让他跟踪阮颜汇报行程,同时我查了查阮颜的电话和信息记录,发现她和两个男人联系密切,一个就是她的初恋情人张诚,那小子就是个小白脸,长得一表人才,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
我听说在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晚在外面吃饭,阮颜被几个小流氓调戏,又是吹口哨又是动手动脚,张诚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还是饭店老板过来解围,阮颜出门后质问张诚:“你为什么不帮我出头?”
张诚唯唯诺诺地说:“他们……他们有四个人呢,好汉不吃眼前亏。”
阮颜还骗我说什么她和张诚早就没有联系了,这段时间他们打过好几通电话,有一次还是在深夜两点,妈的,那个点能聊什么呢?
另一个人叫做“苏经理”,阮颜和他联系的频率更高,几乎每天中午都要打二三十分钟电话,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人应该就是她们公司的一个小头头。现在这个社会,手上有点权力搞女下属,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我只是觉得难过,阮颜不应该是这么下贱的人。
我把杜琳约出来喝茶,杜琳和阮颜是好多年的朋友,大学在一个宿舍,毕业了又在一个公司,我和阮颜结婚的时候杜琳还是伴娘,如果阮颜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杜琳应该能感觉得到。杜琳穿着墨绿色裙子,扎着干练的马尾,白皙的额头下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很有女人味。
“难得啊,陈总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吃饭?是不是在外面偷腥被阮颜抓住,要我帮着求情呀?”杜琳跟我开玩笑。
“对,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不然我就要被她扫地出门了。”我笑眯眯地给她倒茶。
“说得跟真的似的,说吧,什么事?”杜琳白了我一眼,抿一口茶。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姓苏的经理?”
“你怎么知道的?他上个月才从总公司调过来,现在我和阮颜都归他管。”杜琳有点惊讶。
“空降的领导?是不是很有钱啊?”
“应该挺有钱的,而且他年纪不大,在深圳都有好几套房子,听说是个富二代。”
富二代?
我想起那张照片和那些挑衅的文字,像是富二代做出来的事情。
“你知道张诚吧?”我试探性的问。
“哪个张诚?”
“阮颜的初恋男友,你没见过?”
杜琳想了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拍着桌子讽刺我:“哈哈哈,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你还耿耿于怀呢,不是我批评你,陈总,男人要大度……”
看来杜琳也不知道阮颜和张诚还有联系,我的脸上不动声色,点了一大桌子菜,有一搭没一搭和她开玩笑,出门的时候杜琳脚一滑差点摔倒,我连忙把她搀住,她整个人都贴在我怀里,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她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站直松开我胳膊,她脸上红彤彤的,故作开朗地说道:“呀,不小心吃你豆腐了。”
看着杜琳稍带羞涩的模样,我突然涌起一阵悸动,脑中浮现出一个完美的报复计划。
5
“这段时间你怎么老和老枪他们打牌,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凌晨两点半阮颜还坐在沙发上,把刚进屋的我吓一跳。
“应酬嘛,老枪认识很多老板,也可以拉业务。”我把外套甩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陈树。”阮颜追到卫生间,表情有点凝重:“家里卡上的钱都去哪了?”
这女人比我想象中还要迟钝,我都把钱弄走一个礼拜了,她现在才发觉。
“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我认识一个开发软件的老板,把钱全投到他项目里了。”
“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阮颜分贝加大:“这么多钱,你全砸进去了,万一亏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把我当你老婆?”
靠,真他妈该给你颁个影后奖,我在心里暗骂。
“不会亏的,放心好了,那项目回报率特别高,说不定到年底咱就成千万富翁啦。”我笑着冲她说。
女人总是很相信男人画的大饼,我信口开河,把那个不存在的项目吹的天花乱坠,阮颜明显放下了顾虑,拿起手机进房睡觉。
我们已经大半个月没过夫妻生活了,这也好,她的心思不在我这,我也不愿意碰她。
第二天一早,阮颜要我陪她回娘家,我找了个托辞说手上有事,让她自己过去。等她下楼后,我打通老枪的电话,那边闹哄哄的,老枪冲我嚷嚷:“人已经逮到了,你直接过来,就在大海的货仓。”
我终于见到张诚的真人,他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全流到体恤上,身体发抖嘴唇打颤,就像随时要尿裤子的模样,我让老枪把那群小混混都支走,拍拍张诚的脸:“你认识我吗?”
张诚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点燃一根烟,放到他嘴里,对他说:“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老老实实的什么事都不会有,要是你想玩花样,他们可以陪你多玩玩。”
张诚目光呆滞,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老枪提起手就是两耳光,张诚立马哭爹喊娘的惨叫起来,老枪指着他说:“你他妈再叫,舌头跟你剁了信不?”
张诚连忙闭嘴,浑黄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那模样别提多恶心了。
“你,认不认识我?”我又问了一遍。
“认识认识,你是阮颜的老公。”张诚捣蒜一样点头。
“好极了。”我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放到他眼前:“这张照片是不是你发的?”
“不是。”张诚疯狂摇头。
“你他妈看清楚一点。”这小子好像被吓破了胆,看了不到一秒就开始摇头。
“真的不是,大哥,我和阮颜几年没见了……”张诚带着哭腔求饶。
“那你和她打电话都说了什么?”我直直地看着他,真不清楚阮颜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小白脸。
“前段时间我妈生病了,我找她借了一万块钱,后来我赚到钱还给她,说请她还有大哥你吃顿饭,她说不用了,要我不要再联系她,我们……一直没见面。”
老枪拿起旁边柜子上的一把扳手,装模作样挥了两下,对我说:“我看这小子还是没说实话,要不再陪他玩玩吧。”
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臭味从张诚身下传出,张诚停止了喊叫,只剩两腿在发抖,他张大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老枪捂着鼻子站起来,一脚就要踹过去,我把老枪拉住。
“算了,应该不是他。”
6
回到家,阮颜正在厨房做饭,由于我把家里的钱都弄走了,这段时间我们过得都很拮据,餐桌上见不到荤腥,仿佛回到了我们刚认识那阶段。我记得那会儿我们经常在一家快餐店吃饭,十块钱一碗的盖浇饭,阮颜还会把碗里为数不多的肉片夹给我,她说我工作量大需要多吃肉,而她一个卖房子的要保持体形。
吃饭的时候,阮颜用筷子夹起一块回锅肉放到我碗里,她说:“多吃点,感觉你这段时间瘦了很多,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刺痛,很难判断她的模样是不是伪装的,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跑到房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她说:“这是我爸给我的,现在家里没活钱,你拿着用吧,男人身上没钱可不行。”
我的眼眶发热,接过那张银行卡。
重新开始吧,又不是小孩子了,挨一巴掌都要记几年,没买玩具就耿耿于怀,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不能原谅呢?我努力说服自己。
我问阮颜:“阮颜,你老实告诉我,最近你有没……”
阮颜打断我的话:“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我想了好长时间,总觉得你把家里的钱全砸到生意里不靠谱,你又没有亲身参与,你听我的,找个时间把钱全部拿回来,咱们不图大富大贵,就好好过日子,好么?”
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这一切果然还是她的伪装,她已经开始想后路了,估计钱到手的时候也该把我踹了。
我点点头:“好,我过几天和他谈,把钱撤回来。”
“就算不能全拿回来,先拿一半也成,就算再赚钱的生意,也不能像这样孤注一掷呀。”
急不可耐,司马昭之心。
“好”我冲她笑笑:“别担心了,吃饭吧。”
晚上刷牙的时候,我瞥到厕所里的垃圾筒里有一只用过的验孕棒,我把它拿起来,看到上面是个加号,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婚姻完蛋了,我不再对此抱有任何幻想。
我突然想起,她这个月好像没来月经,如果从上个月推算,我和她也只做过两次,结婚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没孩子,去医院做了很多次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给我们开了些营养品,要我们放松心态。
她每天上班为什么坚持要我送她,而不是像往常坐地铁?
她每天晚上为什么要吃专门买的维生素?
她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愿意我碰她?
如果说那张照片只是一根刺,那这根验孕棒就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在我的胸膛,我几乎踹不过气。阮颜,别怪我无情了!
我把它丢回垃圾筒,拿上外套出门,阮颜追到门口问我这么晚干嘛去,我没有鸟她。
那个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老枪喊了一群读职校的小姑娘,男男女女挤满了包间。其中一个长着鹅蛋脸,弯弯的眼角很像阮颜,她坐在我旁边,说了很多恭维我的话,说我长得帅,说我气质好,说我像电视剧里的那种成功人士,我笑着从钱包里拿出一扎钱塞到她胸罩里,摸了摸她的脸,满嘴酒气地问:“那你答应我,以后别骗我了成吗?”
那小女孩两眼冒光亲了我一口,老公老公叫个不停,估计是看到我钱包里还有一些,更加殷勤地哄我:“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只爱你一个,老公……”
胃里一阵翻涌,我连滚带爬的跑到垃圾筒旁边,弯着身子开始呕吐。
“老公,你怎么了,要不别喝了吧?”
“老公,我给你倒杯热水吧。”
“老公,待会儿我们去哪个酒店过……”
再也无法忍受,我一巴掌甩在那个小姑娘脸上,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好像被吓懵了,眼泪汪汪看着我,老枪和那群朋友连忙凑过来。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擦脸上的眼泪,把小姑娘拉起来,我把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塞到她手里:“我不是你老公,你走吧。”
7
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私家侦探拍到阮颜去酒店的照片,家里的钱全转到老枪帮我弄的账户上,房子也被我抵押出去,还有杜琳,我以为她会顾及和阮颜的关系,和我的进展不会太快。没想到在一次酒醉后就和我睡到一起,第二天早上她有点慌乱,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对我说:“我不想伤害我最好的朋友,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吧。”
杜琳也算一个大美女,只是情路坎坷,遇到的不是骗钱就是骗色的,之前还被一个程序员男友骗了几万块,她吐槽说连程序员都变渣了现在这年代好男人只能到庙里找了。我估计她对我也有点意思,因为前一晚我醉的比她要厉害,是她领我去酒店开的房。
我点燃一根烟:“你不说我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也不存在什么伤害不伤害。”
杜琳想了半晌,躺回到我身旁,把我嘴边的烟夺走,她说:“那你要保证,千万别说漏嘴了,阮颜会恨死我的。”
此后每隔两天我们就出来开房,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又或是杜琳床上技术娴熟,我体会到和阮颜在一起时未曾体会的刺激感。
第一场戏,是老枪请的几个混混,拿着铁棍钢棍找到我家,把我“揍”了一顿,当时阮颜吓坏了,那几个混混恶狠狠地指着我说,要是还不还三十万赌债,下次就把我的手给剁了。
混混走后,阮颜帮我清理脸上的伤口,她的眼泪大滴大滴流下来:“你为什么要去赌博,还欠了那么多钱?”
我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说:“都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管怎么样,她肯定不会再惦记那几个钱了,我一直等着她和我摊牌,没想到她还挺有耐心,只是在家里默默地做家务。
第二场戏,是银行的人找上门来,他们拿出合同说房子已经被抵押出去,我们最多可以住到下个月十号。
阮颜从那时起就变得憔悴,估计是我打乱了她和奸夫的所有计划。
如果是正常的离婚,婚后财产是一人一半,这套房她也能分一百多万呢。
她经常在夜里唉声叹气,我侧着脸装睡,心里不停冷笑。
最后一场戏,是我生日那天,阮颜早早的给我发来信息,要我回去吃饭有话和我说,看来是憋不住了。
但是,我怎么可能给她蹬我的机会?
我把杜琳约到酒店,杜琳有点放不开,说过生日还是应该回家,阮颜还在家等着呢,我猴急猴急的把杜琳剥个精光,这姑娘是那种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人,很快就进入状态。正在我们胡搞一通的时候,阮颜电话打到杜琳手机上(因为我早早的关了机),杜琳不想接电话,我却把接听键给按了。
像是恶作剧一般,我腰上不断使劲,杜琳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有一茬没一茬和阮颜说话,偶尔还带一声哼哼,阮颜察觉到不对劲,在电话里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感觉你声音怪怪的?”
杜琳瞪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我把电话抢过来,冲着电话那头喊了句:“老子和杜琳忙着呢,别来烦我们。”
杜琳像是触电一般,把我推到床下,她想和阮颜解释,但电话已经挂断了,杜琳又用光滑的小腿给了我一下:“你他妈有病吧?”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站起来穿好衣服,面带笑容的走出酒店,寒风一阵阵的刮在我脸上,我拦上一辆计程车,那师傅问我去哪里,我说了地址,师傅跟我说:“是不是有啥喜事啊,笑得那么开心?”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拍着手说:“对,我终于要和老婆离婚了。”
8
在我的预期里,阮颜会大哭大闹,会歇斯底里,会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我,或者会告诉我她早就出轨,她根本就无所谓。
我没想到,阮颜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呆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是我读不出来的东西,她哑着嗓子说:“太晚了,睡觉吧。”
我有点失望,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也不解恨。
她走回房关门前补上一句:“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民政局。”
我看了看餐桌上的菜,又是汤又是粥又是鸡鸭鱼肉,应该费了不少功夫,茶几上还有一个蛋糕,我心里又痛起来,眼前浮现起阮颜忙东忙西的样子,但随即这丝软弱就被扼杀,我又想起那支验孕棒。
她早就是别人的人了,我一脚踹过去,蛋糕从茶几上摔下来,奶油水果溅了一地。
9
从民政局出来,阮颜的父亲站在门口,见到我就扑上来,两拳砸在我脑袋上,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把他拉住,他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都白了大半,在那一刻却像一匹护崽的狼,眼神凶狠气喘吁吁。
不管怎么样,他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只是擦擦嘴边的血,快步走上车。
阮颜的哭声从身后传来,她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把头埋在她爸爸的胸前,不顾颜面的嚎啕大哭。
我跟公司请了长假,就像生了一场大病,整天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途中老枪杜琳还有别的朋友都过来看我,我连门都没有开。
那块被我踢在地板上的蛋糕都发臭了,我在房里都觉得无法忍受,只得拿上工具开始清理,就在我把那些残渣都倒进垃圾桶的时候,我发现里面有一张贺卡,忍着恶心把它擦干净,终于看清上面的字。
就像是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我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老公:
今天是你二十八岁生日,不知不觉我已经陪伴你六年啦。
这段时间你犯了一些错,不过我已原谅你,人的一生哪能没有磕磕绊绊呢,我已经找家里亲戚借够了钱,我们把债还了从新开始,我对你有信心。
往年的生日礼物你都不喜欢,今年的生日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要当爸爸了,亏我把验孕棒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你都没发现,大笨蛋!
爱你的老婆”
10
她前段时间不和我亲热,是知道自己怀孕了。
劝我把钱拿回来,是想为生孩子做准备。
知道我“赌博欠债”后的失眠,只是为我担心,在帮我想办法。
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我,只是想给我一个生日惊喜。
一切的一切,从猜忌的角度看起来很反常,但如果从信任的角度来看,又完全不一样。
我终于慌了,那时已经凌晨四点,我开车到阮颜的家里,不停的敲门,几分钟她爸把门打开,他告诉我阮颜刚做手术,要我快点滚。
“什……什么手术?”我的嘴巴在打颤。
“堕胎手术。”他爸用力把我推到门外:“陈树,是我看走了眼,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爸,你让我进去,我只和她说一句话就走。”
“别喊我爸,你没这个资格。”他爸作势要关门。
阮颜从房里出来,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气色极差,她拉了拉她爸的胳膊,平静地对我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
门掩上的那一刻,我终于为自己的猜忌付出代价,我失去了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
此后一段时间,我都在查那个给我发照片的神秘人,那张照片我已经找专业人士看过,他告诉我照片是合成的,做的人是高手,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我又查那个电话号码,只知道办号的人叫“郑昊”,但这个名字我毫无印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整我。
最后我去调查那个苏经理,居然得知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阮颜去酒店都是见她,苏经理有意提携阮颜当主管,所以那段时期阮颜注重打扮动不动加班。
直到有一天,老枪做了个大单请我们吃饭,杜琳也过来了,那是自离婚后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吃到后来杜琳去洗手间,她手机落在桌子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我看到她手机屏幕上出现两个字:郑昊。
所有的谜团都找到了答案,为什么发照片的人会知道阮颜腰间有痣,为什么杜琳知道苏经理是个女人却不告诉我,为什么在我喝醉酒后杜琳会领我去酒店?
至始至终,搞鬼的人就是她。
只是有点讽刺,在陌生人和最爱的人中做选择,我居然选择怀疑最爱的人。
三分钟后,杜琳从洗手间回来,甩甩手上的水,发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我和老枪站起来,给了服务员三百块钱,要他们别再进来,杜琳察觉到不对劲,冲我们笑笑,嘴角微微颤抖:“怎……怎么了?”
【尾声】
阳光直射进屋内,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敲敲鼠标,对床上的女人说:“好了,做完了。”
女人认真检查了一遍照片,皱着眉说:“不对,她的腰间有颗痣,不然会被发现的。”
男人问具体在哪里,女人把衣服脱掉,指了指自己的腰间,说大概就是在这里。
“干嘛要做这么麻烦的事?”男人边嚼口香糖边问。
“第一,公司马上要做考核,升主管能加三千多工资,我看苏经理好像挺想让她上的,给她使个绊子。第二,读书那会儿她就抢过我的男朋友,明明是我先喜欢张诚的,最后却和她好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还有啊,要是她和陈树离婚了,我就去勾搭陈树,那小子头脑简单,到时候我把他的钱全弄过来,咱也不用住在这种出租屋了。”女人点燃一支烟,不急不缓的说。
“靠,以后你不会这么对我吧?”男人说。
“别废话了,到底做好没有?”
“做好了,你看看。”
女人看着电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闺蜜穿着情趣制服,满脸通红地躺在杂乱的床上,女人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下好玩了……”
女人把照片拷贝到男人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发送键,她的脸上笑意越来越盛,就像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无比好玩的游戏。
文后语:其实本文只是想讲一个关于“信任”的故事,生活是立体的,很多事情因为视角不同产生的感官就不同,就像文内一些细节,从猜忌的角度看起来很反常,但如果从信任的角度来看,又完全不一样。只是希望大家多学会信任,不要因为一点点误会,就错过了最珍惜的人,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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