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最爽的爽文有多爽? - 知乎
2023-07-08T00:00:00Z | 28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3-07-08T00:00:00Z
⼤明战神朱祁镇带了五十万⼈去送⼈头后,京城乱糟糟的有⼈想跑有⼈想打。
刚穿越到朱祁钰身上的霍去病听到这个消息。
什么?匈奴来了,有这种好事?
他先是暴打了⼀番主张想跑的徐有贞,然后就被于谦压着当了皇帝。
但这不影响霍去病带着八百骑兵去冲营杀也先。
当也先看见霍去病的八百骑兵时懵逼了,你不守城居然来偷袭杀我?不讲武德!
1
霍去病站在明朝的金銮殿上,在朱祁钰的身体里慢慢醒来。
脑海里有很多陌⽣的记忆,有朱祁钰自己的,也有⼀些别的。
总之他明白了,这里不是⼤汉皇宫,自己也再见不着武帝陛下和舅舅卫青了。
好在记忆中的武帝和舅舅,最后都过得很好。
想了想,匈奴⼈都被自己打残远遁,漠北再无王庭,自己走了也就走了。
只是怎么来了这里?
面前很是嘈杂,霍去病不耐烦地撇过头看着于谦和⼀众臣子争执。
好像是匈奴⼈⼤军要来了。
匈奴⼈有什么好怕的?
那玩意儿不是见了就杀,杀完在草原上到处找着再杀吗?
仔细听了⼀会儿,霍去病明白了。
原来是这里的皇帝朱祁镇在土木堡⼤败,五十万⼤军全军覆没,数十名国之重臣全部战死沙场。
关键是皇帝还被俘虏了!
不会吧?
五十万头猪匈奴⼈也得抓几天吧。
都兵败了拿刀抹个脖子很难吗?
怎么能做到被活捉的?
霍去病咋舌,打仗打成这样还真是千古奇闻。
要是给他五十万⼤军……
有个叫徐有贞的在那里咋咋呼呼,说什么臣夜观天象,朝廷当南迁避祸云云。
脑子里闪过⼀个叫宋朝的,好像就是南迁以后断了脊梁。
霍去病摇头,没了牧场没了马匹,⼀辈子追不上匈奴骑兵,没前途。
「京师乃国本,⼀动⼤势去矣!宋朝南迁的教训还不够吗?主张南迁者,可斩!」
忽然,于谦掷地有声。
他目光扫视周围主张南逃的群臣,眼眸如刀脊梁如松。
在他身后,吏部尚书王直,内阁学士陈循亦是如此。
周围的⼈⼀下子沉默了起来。
「现在京城尽是老幼,兵少将乏,就算想打又怎么打呢?」
「陛下被俘,那太后之安危干系国本如若有了意外,⼤明万⼀内乱,则危矣!」
「太后三思啊!」
臣子们继续争论,句句不谈南迁,却又句句不离南迁。
孙太后根本听不进去,只为了自己被俘的皇帝儿子,在堂上不断地抹眼泪。
眼看于谦气得与群臣对骂,霍去病顿觉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朝堂上这声哈欠太扎眼,所有⼈都安静了下来看向朱祁钰。
面对众⼈的目光,霍去病耸了耸肩,上前几步来到徐有贞面前瞥了⼀眼问道:「你懂天象?」
「对,臣精于天象!天象示警应当…..祸事将临!」
徐有贞望着眼前的朱祁钰,眼神热切,南迁之言本要脱口而出,可突然察觉到于谦在身边,连忙改口。
他看着眼前的朱祁钰,心里乐开了花。
如今皇帝被俘,最有希望登基的不就是这位吗?
他⼀定是想让自己仗义执言,尽快去南方然后名正言顺地当皇帝!
到时候自己不⼀样跟着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徐有贞乐得不行。
「你懂天象,土木堡⼀战你为何不示警?」
可接下来霍去病⼀声冷笑,让徐有贞当场怀疑⼈⽣。
朝堂上很安静,不少⼈鄙夷地看着徐有贞,狗屁的天象,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忽悠。
「这……那几天天气不好,看不见星星……」
徐有贞脸色惨白。
这说不好可是诛九族的⼤罪。
他心想朱祁钰不是⼀向胆小懦弱怕事?怎么今天偏偏在自己这里就刚正了起来。
可霍去病实在没了心情听,他挥手就是⼀巴掌。
「南迁?北方数千万子民不要了?让他们给匈奴做奴隶让你在江南歌舞升平?」
「当初汉武⼤帝,卫青⼤将军打下来的北方疆土,你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说不要给匈奴?」
霍去病说得烦躁,⼀巴掌比⼀巴掌重。
像是帮为武帝出气,又像是为舅舅那些年的金戈铁马鸣不平。
想起当初自己那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再看看眼前这东西。
气不打⼀处来。
他不知不觉,把肥胖的徐有贞打得满脸是血。
最后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腰间拔剑想宰了这厮。
关内侯他都杀过,何况⼀个区区徐有贞?
可惜腰间没有剑,就像龙椅上没有汉武⼤帝,有的只是⼀个兵败被抓去的懦弱皇帝。
「匈奴来了,杀呗。有什么好说的,不知道你们争什么。」
没有摸到剑的霍去病感觉有些没意思,懒洋洋地说完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发呆。
也不知心思飘到了草原那处,还是回到了汉朝某地。
⼤殿上群臣早傻了。
孙太后看着下面动手的朱祁钰,有些茫然,这孩子她也算了解,什么时候这么有血性了?
于谦看朱祁钰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回过神看了⼀眼身旁的王直,陈循,三⼈眼里都有⼀样的想法。
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有了霍去病痛打徐有贞这⼀茬儿,于谦三⼈加速拿下了朝廷的话语权。
由于兵部尚书邝埜死在了土木堡。
现在⼤明最高国防长官便是兵部左侍郎的于谦,他也很合理地成为了北京保卫战的总指挥。
加上孙太后对于谦的信任和支持。
⼀时间京城内出了无数孙太后的懿旨。
霍去病因为当朝暴打朝廷命官,受到了略微的惩戒,回府面壁⼀日。
惩罚虽然是象征性的,但他还是有些不爽,打⼀个奸臣垃圾罢了,怎么会被罚呢?
恍然间他才明白,这里不是⼤汉,是⼤明。
没有爱护他的舅舅卫青,也没有爱他如子的武帝陛下。
真是无趣。
可随后⼀想,若是两位在,也轮不到自己打他了,早就砍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结束面壁后,霍去病琢磨着,待在城内没什么意思。
他兜兜转转来到了御马监。
明朝得益于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的雄才伟略,⼀直讨伐蒙古各部。
对于战马和骑兵看得极重,御马监的马比⼤汉的好了不少。
看着这些好马,霍去病满眼欢喜,忍不住伸手去摸。
好马就该去瀚海饮水。
2
正统十四年九月二十日。
土木堡⼤战已过去十九天。
匈奴⼤军来势汹汹。
于谦早已做好准备坚守北京。
匈奴未至,于谦⼤开城门,放城中百姓自行离去,不愿离去的也不强求。
又打开国库,招募北京城内不肯走的青壮助战。
同时紧急调动山东河南的二十万备操军备倭军进京勤王。
⼀时间京城内处处厉兵秣马。
让⼈意外的是,有近七成的百姓选择留下死守京城。
传言京城内有九十余岁的老⼈日日上街口述当初元廷恶行。
北京城破,北方的⼈去哪里都没用。
毕竟⼈跑不过马。
到时候汉⼈又将沦为奴隶,世世代代饱受欺凌,汉⼈⼀条命只值⼀只羊。
听到此,不少热血男儿高呼着报国,随后便去参军。
霍去病这些天⼀直泡在御马监。
里面除了养马的太监以外,时不时还会有不少青年将领来操练,他们⼤多都是文臣武将之后。
其中相当⼀部分是武将之后。
而他们的父辈,又有⼤半死在了土木堡,就连来这里操练都是戴着孝帕的十分好认。
「等匈奴⼈来,我⼀定要出城杀敌,为父报仇!」
「我等共赴⽣死,杀贼!」
看着这些因悲⽣愤的少年郎,霍去病眯起了眼睛。
⼤明开国至今还未腐朽,崇尚武力,这些小伙子们的骑射马刀武功很不错,最适合去草原上割⼈脑袋。
他很满意。
……
时隔多日,霍去病再见到于谦的时候着实惊了⼀跳。
十余日前⼤殿内喝令群臣的他,现在却满脸憔悴,发丝渐白。
他来的时候,于谦正反驳总兵官石亨拥兵坚守城门的想法。
「我军土木堡⼤败,敌军气势正盛,退守城中岂不是自弱于⼈?若想胜,必须全军出城,于京师九门外主动列阵迎敌!」
说这话的时候,于谦眼神锐利。
「背后城门紧闭,前方敌军漫漫,如此破釜沉舟方可定军心,将匈奴⼈死死拦在城外!」
石亨闻言哑然再无异议。
霍去病忍不住感慨,于谦果真是⼀代儒将,不打仗是真可惜了!
比找不着路的李广靠谱多了。
「于⼤⼈还需注意身体,头发都白了。」
感慨完,看着憔悴的于谦,霍去病忍不住劝道。
「以身报国有何惜之?臣五十有余难道不该有白发吗?」
于谦闻言,放下手中的城防图,微微⼀笑。
霍去病这些日子看得清清楚楚,于谦日夜操劳这些天也不知是否有睡过⼀个安稳觉。
国之栋梁啊。
有这样的⼤臣,那个弱智皇帝怎么能打出送死的土木堡之战?
胸中有股意气难平。
霍去病瞥了⼀眼城外心想,你还是别回来了吧。
「于⼤⼈,我能不能领兵征战?」
想了想,霍去病期待地问道。
于谦愣愣地看了他半天,脸色怪异,果断拒绝。
你哥现在还在匈奴⼈手里,你怎么还能⼀脸期待地想着带兵出去?
你是觉得匈奴⼈抓⼀个皇帝不够,还是你想去跟你哥搭个伴儿?
⼀时间他突然有些后悔叫对方来,同时有些怀疑自己昨夜和王直陈循做出的决定是不是不对。
可思来想去,没有比朱祁钰更适合的⼈了。
主要现在就他在京城。
叫南方的那些王爷北上,⼈家怕还不见得敢。
于是,于谦只好无奈地对满脸失望地霍去病道:「你想当皇帝不?」
只要你开尊口,我帮你操办,明天你就是皇帝了。
于谦这样冒⼤不韪另立新帝,也是没办法。
边关来报,瓦剌也先仗着朱祁镇在手中,用这位皇帝威逼边关守将开门。
如果到了北京城下,也先来这⼀遭,军心必然⼤乱。
⼤明需要⼀位新皇。
面对于谦的恳求,霍去病沉默了很久。
当皇帝?
武帝陛下雄才伟略,可也⼀辈子困守皇城,未免……太过无趣。
还是不如自己纵马奔袭万里来得潇洒。
可是于谦的头发真的太白了,京城的百姓脸上也挂满了忧愁,孙太后这些天眼睛都快哭瞎了。
当然这⼀切严格来说他不在乎。
可是武帝陛下好像到死也没能彻底绝了匈奴,舅舅也是。
这算是陛下和舅舅的心病吧?
看来还是怪自己当年没杀干净,否则怎么会有靖康耻,⼤元这些东西?
当初就应该杀光。
区区匈奴怎么能在他面前造次?
而且⼤明也很不错,除了这个傻子皇帝,别的他都还挺满意的。
想了想,霍去病还是答应了,但有个要求,那就是御马监的⼈和马都听他调度。
于谦脸色⼀沉,说北京保卫战所有的兵力都要用在守城上,不能给他玩闹。
霍去病寸步不让,你不干那我也不干皇帝。
于谦无奈,左右御马监的⼈不过千余勋贵后代,给了就给了吧。
守城反正也用不着骑兵。
第二天,于谦,孙太后等⼈拥立朱祁钰(霍去病)在金銮殿登基。
改正统年号为景泰。
自此,土木堡战神朱祁镇不再是⼤明皇帝。
群臣看着新帝,有了主心骨,城内百姓也高呼万岁。
坐在龙椅上的霍去病却感觉很别扭,怎么坐都不舒服,他望着厚厚的奏折感觉头疼。
当年怎么没感觉武帝陛下坐在这个位置的难处。
好在内阁众臣给力。
霍去病每天就是混⼀混,日子⼀天天过去。
匈奴⼈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城内的气氛愈发沉重,于谦的脸色也越来越憔悴。
整个北京城都笼罩在⼀片阴影之下。
3
这天,太监去喊霍去病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见了。
他肝胆俱裂。
没多久,皇宫内便乱了。
与此同时,京城北门楼下,守将脸色很是难看地看着霍去病。
他身穿甲胄,身后跟着数百戴孝的骑兵。
他说我是皇帝,皇帝要出城,再拦诛你九族。
骑兵们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害怕的是这位带着他们出城的新皇是领着他们去找死,期待的是这⼀次能否为父辈报仇,建功立业。
可不管怎样,守将就是不肯开城门。
陛下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啊!
无奈,霍去病也不能真的就诛了他九族,只好让⼈绑了他自己亲自打开城门。
皇帝亲自动手开门,谁敢拦?
八百余骑就这样出了京城。
临行前,霍去病留了⼀封信让⼈给于谦。
当于谦⼀脸愤怒地赶到时,看见的只有被吊起来,面无血色地守将以及拿着信等他的兵卒。
「匈奴⼈来了,骄狂放纵⼀定想不到我会主动出击,我带⼈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
主动出击?
于谦的手颤抖着,眼前⼀黑。
混账!
八百骑兵出城迎敌数十万匈奴⼈?
你想跟你哥比败家是不?
这些日子辛勤操劳这么久的于谦,⼀切调度确保北京城无虞,另立新帝稳住国运军心。
这番操作下来,好不容易做好万全准备。
他自信瓦剌也先来了也蹦跶不了几下就得老实滚回草原。
可谁知道,刚立的皇帝,怎么⼀身反骨!
「陛下是怎么出去的?御马监的那些⼈没有军令怎么敢带甲离开的?不是说北京所有军队归我调度吗?」
回过神来,于谦双手紧紧攥着信纸,阴沉地询问身边⼈。
「陛下…..有您给的调令,御马监归他管。」
听到这话,于谦先是⼀愣,随后才想起了那天让朱祁钰登基前,两⼈的讨价还价。
他脸色发白。
那天他就觉得不对劲,⼀国之君的位置都给了,你讨什么价?
原来今天这⼀茬儿是早有预谋啊!
「胡闹,胡闹!」
心态炸裂的于谦彻底破防了。
……
出城已有百余里的霍去病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先是⼀愣。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有些惭愧地笑了笑。
「待在城内太无聊了,还得是在马背上舒坦,于⼤⼈在下失礼了。」
笑完,霍去病扭头面对这八百年轻的骑兵。
他们虽只有八百⼈。
但⼀⼈三马,⼀身精甲,且这些武将勋贵之后个个从小练武,战力非凡,只要稍加厮杀便是精锐。
「你们啊,⼤可老实待在京城日后承袭爵位富贵⼀⽣。」
「但今天朕把你们带出来了,可有怨言?」
此言说完,这群年轻热血的骑兵们互相对视过后,放声⼤笑。
有死而已,又何惧哉?
霍去病很满意,他指了指⼤同方向:「那边几十万匈奴⼈正向这边杀来,有没有胆子跟我杀过去?」
这下骑兵们有些拿不准了。
建功立业和不怕死,不代表就要送死啊。
但霍去病也不多说微微⼀笑策马出去,⼀骑当先。
八百骑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个不少地跟了上去。
陛下尚欲死战,臣等何故怯逃?
⼀路行来,他们看见的是匈奴⼈四处烧杀抢掠。
孩子,老⼈他们射杀取乐,男⼈全部绑好带走,等送回草原做奴隶农奴。
至于女⼈……禽兽至极。
霍去病看着都火⼤,带着同样火⼤的八百骑兵来来回回歼灭了许多小股骑兵。
匈奴⼈根本想不到,经历了土木堡以后,明军居然还有⼈敢在北京城外野战。
甚至四处狙杀己方的探子小队。
很快匈奴⼈也注意到了这支部队,他们派出⼀万骑兵四处围追堵截。
十只千余⼈的骑兵队伍四处搜寻霍去病的下落。
可这支明军骑兵就像是能未卜先知⼀样,压根让他们找不到踪迹,只能跟在他们的马蹄后面灰头土脸。
神出鬼没,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又神秘消失。
匈奴骑兵将领那叫⼀个憋屈。
几番追寻只知道那队骑兵的将领是个年轻的小将。
只是其中⼀⼈想了想,骂道见鬼了,这怎么跟千年前那个汉朝冠军侯⼀样?
这样的⼈怎么过了⼀千多年又出了⼀个?
……
这天夜晚,也先正怒斥着军中将领,连⼀支小小的八百⼈骑兵都找不到。
营外突然传来惊呼。
敌袭。
营帐内众将慌乱,唯有也先冷喝。
⼤明精锐土木堡尽丧,残部全部龟缩北京城,谁能来冲他的营帐?
可紧接着众⼈都想起了那八百骑。
也先脸色⼀沉,并无惧意,反而觉得很是恼怒。
区区八百⼈就敢冲自己的中军⼤营?
几十万⼤军是摆设吗!
但喊杀声逐渐靠近,也先也明白了,那八百⼈真的冲来了。
而且来得很快。
他们并未陷入缠战,反而⼀路向着这里来。
也先在恼怒,也不能留在那里冒险,只得被众⼈裹挟着转移。
好在很快他的护卫骑兵就赶到。
憋了⼀肚子火的也先上马后,立刻望向厮杀的方向。
「混账!」
看着那些穿着同样匈奴衣服的⼈在拼杀,也先瞬间猜到对方是换衣服趁着夜色混进来的。
区区八百骑。
好⼤的胆子!
「拿弓来!」
他高喝⼀声,周围有⼈递上来⼀把弓,也先弯弓⼀双鹰眼在那群骑兵中寻找敌方主将。
匈奴⼈和汉⼈用的武器不⼀样,还是很好分辨的。
只要射杀对方主将,这八百⼈就到了末路。
只是也先搜寻着,忽然感觉⼀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他的眼角瞥见⼀名汉⼈少年,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手中也是⼀把弓,而且正对着自己。
少年眼里是浓浓的杀意,他的箭头早就对准自己。
完了!
「护!」
也先只感觉⼀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自己,浑身发寒。
刚喊出这句话,那边霍去病松开弓弦,⼀只穿云箭跨过数百⼈的战场直指也先头颅。
好在也先经验十足立马扭头低腰。
这⼀箭射在了他的肩膀上,也先惨呼⼀声坠马,引起身边⼈阵阵惊呼。
「可惜没能射死。」
霍去病略⼀皱眉,这老家伙还挺警觉。
眼看周围匈奴⼈越来越多,心知今天无法击杀也先,他策马下令撤离。
八百骑兵只留下几十具尸体后,便如鬼魅般迅速脱战,消失在夜幕中。
无迹可寻。
留给也先的除了箭伤,以及骑兵离开前故意纵火烧毁的连营以外,还有无尽的屈辱愤怒。
「那是谁的部将!」
「派兵追杀,我要他的头摆在我面前!」
也先被军医治疗时,仍难以控制地怒吼。
在他身旁不远处朱祁镇瑟瑟发抖,他尽可能地把自己藏在烛火旁的阴影里。
暗自期待这些暴怒中的匈奴⼈忽略掉自己这个⼤明皇帝。
可别杀了自己泄愤。
快吓尿的同时心里又无比阴狠,是谁不顾自己的死活冲营,若是能回去⼀定诛他九族!
4
经此⼀役,匈奴⼈震动。
又派出数万骑兵分数十股到处搜寻那八百明军。
终于他们其中⼀支找到了。
匈奴骑兵将领看着坡下,正在休整的霍去病队伍,脸上露出残忍的神色。
这个坡冲下去只要数十息。
下面的明军甚至来不及全部上马,这注定是⼀场屠杀。
面对唾手可得的军功,匈奴将领果断放弃呼唤友军围剿,而是打算自己⼀个⼈吞下。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下令冲下去,誓要收割下面明军的⼈头,献给也先。
千余匈奴骑兵携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下去。
马蹄喊杀声震天。
可奇怪的是下面那些明军只是看了他们⼀眼,然后慢悠悠地拿起身旁弓箭,⼀脸轻松。
匈奴⼈很不理解,这个距离弓箭能射死几个⼈?
等马冲到近前,这些明军连还没绵羊跑得快!
马至半坡,千余骑如乌云盖顶般袭来,让⼈忍不住心⽣惧意。
但明军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又啃了⼀口手中的饼。
山间,⼀名匈奴⼈胯下马匹那快速掠动,几乎要带出残影的马蹄奔跑中,忽然⼀脚踩在地面上却凹陷了进去。
它重重地踩进了⼀处被草木泥沙掩盖的沟壑里。
沟是霍去病让⼈挖的。
喀喇⼀声,马蹄惨⽣⽣折断,露出血色的肌腱和白色的骨膜,看上去惨不忍睹。
可紧接着是连⼈带马重重向前摔倒。
马背上的骑兵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摔成了⼀具扭曲的尸体。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刚刚倒下,后面的⼤部队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
可这里是坡道,他们的速度太快。
纵然有精于骑者能策马越过⼀道沟,但前面密密麻麻全都是这种小沟。
这本该是让明军崩溃被歼灭的冲锋速度,现在却让他们根本无法拉住缰绳停止,冲锋停不下来。⼀匹又⼀匹的马就这样冲进霍去病让⼈挖掘的暗沟陷阱地带……然后不停重重坠地……不时发出沉重的闷响。
如果说先前从山坡上冲下来的匈奴骑兵脸上带着凛冽的杀意和残忍的笑容。
那现在他们则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停不下来,就只能摔死,就算没有摔死,也会被身后的⼈或者马砸死。
最关键的是,有⼈万幸活了下来,迎接他的也只会是下面明军弓弦上的利箭。
明军有的甚至坐在地上,嘴里还嚼着干粮,但手里的弓却拉成了死亡的弧线。
骑兵们⼀波⼀波地摔得血肉模糊,场间除了马的嘶鸣就是⼈的惨叫。
画面极为血腥残忍。
这对于明军来说,比校场上的射击训练还要简单。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千余匈奴骑兵几乎尽灭,只有百余骑尚未下坡的骑兵匆匆逃离。
「收缴弓箭干粮,割掉耳朵手指后,准备离开。」
霍去病淡淡下令。
骑兵们早就对这位皇帝陛下奉若神明。
这十余日他们神出鬼没,每次遭遇战又都能获得胜利,每次埋伏都必有收获。
就算是⼤明战神蓝玉徐达也不见得能做到吧?
「这次咱们⼈太少,下次带你们去草原上逛逛。」
霍去病在骑兵们崇拜的眼神中撇嘴。
都是些小鱼,⼀个王公贵族都没有,算什么?昨晚上杀掉也先的话勉强还行。
可惜。
说完他看了看天色,心里估摸着北京城那边应该早就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按照于谦的准备,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唉,自己现在是⼤明皇帝来着,那还是回去看看吧。
沉思片刻,霍去病突然下令向京城疾驰。
5
京城。
自匈奴⼤军兵临城下,九门外十余万明军列阵迎敌。
仗着城墙上的火炮弓弩鸟铳。
匈奴骑兵根本无法攻破。
加之于谦守城实行武将分责连坐制。
⼀名武将守⼀城门,⼀旦犯错先罚主将,再罚偏将以此类推。
丢城门者死。
城门下的明军更是得令。
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并且于谦自己不藏身城内,反而亲自坐镇德胜门外营帐中。
士气⼤受鼓舞。
京都稳如泰山!
匈奴⼈连番进攻都伤亡惨重,无功而返。
此时的匈奴⼈⼤营中也有了许多的声音。
⼤家⼀开始只是想⼀起来抢⼀波⼤明边境的⼈,粮,财物。
意外打了个土木堡之战,还抓了⼤明皇帝,这才听了也先的话想拿下北京城,光复⼤元。
⼤元的好日子谁不向往?
可是现在城攻不下,各部族死伤惨重。
⼤明还有各地勤王⼤军在路上,不少部落首领已经有了退兵的想法。
也先箭伤未愈,听着这些部族首领的争执声,不免无奈。
如果草原各部可以从始至终都只有⼀个声音。
该有多强?
可偏偏除了成吉思汗,再也没有这样⼀个⼈了。
即便是他也先,也只是暂时压制诸部族,可现在依旧被⼈找上门逼宫。
「我们不是有⼤明皇帝吗?让⼤明于谦亲自过来谈判,然后杀了他!」
最终也先⼀刀扎在众⼈面前,等他们安静后,看着营帐角落的朱祁镇,也先冷笑道。
「对啊,他们要是不来,那就是对皇帝不忠!」
「最起码可以败坏他们的军心!」
「我看不如让孙太后出来,哈哈哈…..」
面对这些匈奴⼈,朱祁镇双腿发软。
他想起之前在自己面前战死的五十万⼤军,就忍不住恐惧。
于是当也先走过来问他可不可以的时候,朱祁镇疯狂点头,你说什么都可以。
要钱要粮要女⼈,我都让他们给你。
只要你别杀我。
见朱祁镇如此,也先笑得很满意。
当朱祁镇的「旨意」被匈奴⼈送到德胜门于谦手里。
⼀看是旧帝的手书,于谦沉默了。
他以保护孙太后和守卫北京城为由,拒绝了只身前往匈奴⼈⼤营的要求,转而让几名不⼤不小的官去觐见朱祁镇。
「乱臣贼子!」
当朱祁镇得知自己弟弟朱祁钰被立为景泰帝以后,整个⼈都不好了。
他只能用无能狂怒来掩饰自己内心中深深的恐惧。
他已经不是⼤明皇帝,也先还会不杀他吗?
「陛下土木堡⼀役,⼤明精锐尽丧,⼀干国之栋梁全部战死,自己还被俘,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别的结局?」
⼤明官员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朱祁镇,最终从身上取出⼀根细绳。
朱祁镇看着这根细绳,脸色惨白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要他自尽吗?
官员走后,也先让⼈找到了不敢上吊的朱祁镇,他们也知道了新帝的事情,对朱祁镇这个家伙态度差了不少。
于是第二天。
朱祁镇被⼈扒光上衣押着走到北京城下。
看着之前的皇帝陛下,明军不知所措,不敢动手。
眼看着匈奴骑兵即将靠近防线,于谦果断下令进攻,却没⼈敢放炮。
最终还是于谦咬牙亲自开炮,炮声响起。
明军才回过神来,此起彼伏的炮声充斥着战场,炸着匈奴骑兵。
本来浑浑噩噩的朱祁镇突然醒悟,疯了⼀般地向后逃跑。
看见这⼀幕,匈奴⼤军哈哈⼤笑嘲讽。
明军则更是士气尽丧。
于谦⼀颗心沉了下去。
如此多来几日,恐怕明军都会有⼈主动投降。
毕竟自己的皇帝被这样受辱,这仗打得有什么意思?
如果新帝在就好了。
可⼀想到这茬儿,于谦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带着八百骑到底去了哪儿?
好在目前也先还没有高调宣称抓住了你。
否则⼀朝两个皇帝都被也先⽣擒,他于谦可以带着所有臣子⼀起殉国了!
「就算你贪⽣怕死躲去了江南,你也好歹给个信儿啊。」
于谦有些无力地想道。
这些日子他心力交瘁,太累了。
忽然,营帐外又传来惊呼震撼声,于谦都不敢出去看,他也不知道匈奴⼈还会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朱祁镇。
「于⼤⼈!喜事,天⼤的喜事!」
可帐外的石亨惊喜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
于谦茫然,现在还能有好消息?
片刻后他眼眸⼀凝,面露喜色,难道是朱祁镇被炸死了!
6
「陛下回来了!」
「那个陛下?」
于谦⼀愣,匈奴⼈会放朱祁镇?
那还不如杀了他。
「景泰帝!不仅回来了,还带了几千只右耳右手食指,陛下八百⼈杀了好几千匈奴骑兵!」
「他们回来的时候快马快刀,匈奴⼈根本来不及阻拦,还被当场砍死了几百⼈。」
石亨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笑:「就连那瓦剌也先,前几日晚上都被咱陛下夜袭⼤营,肩膀被射中了⼀箭!」
「陛下八百骑兵居然敢冲也先的⼤营,就是运气差了点,不然也先几天前就该死了!」
于谦怔在原地。
你开玩笑吧?
不对,石亨这傻老粗不像是会开玩笑的⼈。
「没骗你!那些食指满是老茧,只有时常骑射的匈奴才有,陛下简直如神兵天降啊!」
石亨猜到了于谦的疑惑:「你自己出去看就知道了,现在三军激愤,军心难敌啊!」
于谦⼀把推开石亨,走了出去。
果然,德胜门外是那年轻的七百余骑兵。
于谦上前询问,陛下何在?
恰在此时,匈奴⼈又发起了进攻。
「咚咚咚!」
不等骑兵们回答,城门上突然传来鼓声。
这⼀声声响鼓仿佛锤在了整个⼤明的心脏上,让原本死气沉沉的明军们⼀个个都眼睛明亮了起来。
为他们擂鼓的。
是⼤明皇帝!
士气前所未有地高涨,刚刚冲过来的匈奴⼈遭到了明军最为猛烈的⼀次反扑!
死伤惨重,带头冲锋的也先亲弟弟都被⼤炮轰成了渣渣。
「陛下。」
于谦望着⼀身铠甲满是干涸血污的霍去病持槌击鼓的画面,除了⼀句陛下什么也喊不出来。
匈奴⼈也看见了这⼀幕。
尤其是明军高呼也先的伤还好吗。
他们这才知道。
前几日夜里袭营重伤也先的不是什么绝世少年将军,而是⼤明新⼀任皇帝!
在士气低落的也先⼤营里。
朱祁镇缩在角落。
他眼神彷徨,不知所措。
怎么可能,弟弟朱祁钰不是⼀向胆小懦弱自己骂他⼀句都会害怕,怎么可能夜袭也先⼤营?
他怎么就当了皇帝,怎么就…….
没⼈理会怀疑⼈⽣的朱祁镇。
也先压抑着丧弟的悲痛,望着沉默的各部族首领,心中叹息。
他知道,北京城是不可能打下的了。
甚至再不撤,他们可能会被勤王⼤军断了后路,再也回不了草原了。
于是也先⼤军被迫撤退。
北京城上下⼀片振奋,他们守住了!
于谦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这⼀觉他睡了足足三天。
期间霍去病来看过,当他看见这位千古于少保那写满疲惫的憔悴脸庞时,不免肃然起敬。
这是他除了武帝陛下,舅舅卫青以外,尊敬的第三⼈。
当于谦醒来,得知霍去病又带着骑兵出去以后,已经麻木了。
于谦沉默了很久。
他不断强调,这是自己选的皇帝,自己选的…..
这⼀次霍去病手下不止八百。
由于守住了京城,兵力不再紧缺,他只是到了军营振臂⼀呼。
响应声无数。
不少士卒高呼着想要再冲⼀次也先⼤营。
⽣擒也先!
可惜霍去病只要骑兵。
这⼀次他带了八千骑兵。
「这⼀次我并不是要跟匈奴⼈战斗,我要带你们盯着他们,盯着他们⼀点点退出我⼤明边境!」
「当然,我还想让你们看点东西。」
霍去病出征前对着八千骑肃然开口。
八千⼈马安安静静地听着,对他的每⼀个决定都不会有任何的质疑,奉若神明。
……
当也先发现自己背后跟着八千骑兵的时候,脸色难看得要死。
他想设计包围反扑。
可对方根本不上套。
这让本打算临走前再四处搜刮⼀波的也先有些投鼠忌器。
八千骑兵不多。
但是万⼀找到机会冲⼀次,就能带走数千匈奴⼈的性命,这样还怎么派兵出去搜刮民脂民膏,让⼈四处收集汉⼈农奴?
要知道匈奴⼈⽣产力低下,⼈口匮乏。
抓汉⼈去草原做奴隶,帮忙种粮食放羊,是他们劫掠边境的重要原因之⼀。
霍去病深知这⼀点。
他就是要绝了匈奴⼈这个心思。
要是也先敢跟他打,那他就四处游击,反正拖到勤王⼤军到来,你们也别想回去。
最终也先无奈,只好让全军迅速出关回到草原。
而霍去病率军远远地看着。
他身后的八千骑兵也看着。
只是不管是他还是骑兵们,都杀意十足。
这⼀路过来,他们看了太多被匈奴⼈摧残的城镇,看过遍地农民的尸体,看过被烧毁的村庄。
最重要的是。
他们路过了土木堡。
看见了五十万⼈染红的⼀片血土。
满地都是破衣白骨。
但凡有亲⼈死于此役的,全都在霍去病的默认中,下马吊唁。
悲愤之感充斥所有⼈心间。
此时关外有⼀⼈⼀马来到霍去病面前,他带来了也先的话。
他们还会再来,希望到时候霍去病还敢御驾亲征,也先不介意再活捉⼀次⼤明皇帝。
对此,霍去病哂然⼀笑。
对着匈奴使者说道,下⼀次他会射穿也先的头颅,同时会带着⼤明铁骑去瀚海饮马,去匈奴⼈祭天的地方刻石记功。
使者怒斥这绝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汉霍去病,东汉窦宪,⼤唐李靖,⼤明蓝玉,朱棣不都去过么?」
「朕怎么不能去。」
霍去病淡淡地说着,虽然他声音不⼤,但自身那绝对的自信还是让周围⼈侧目。
仿佛他说到就真的可以做到⼀样。
使者阴着脸回去了。
想来这番话会带到也先的耳里,引起⼀阵暴怒。
霍去病嘞马长嘶,像是在给⼤明边关死去的将士哀鸣,又像是为千余年前的汉武陛下,卫青⼤将宣誓。
他必将杀穿草原!
7
⼤明经历土木堡,京师保卫战三年后。
经过休养⽣息,虽然没有恢复到土木堡之前的军事强度,但也足够支撑⼀次远征匈奴。
这天朝堂上。
霍去病对着于谦说,他想御驾亲征,带军杀入草原。
群臣俱惊,纷纷跪地阻止。
唯有于谦仍旧站在殿内。
这几年相处,他最清楚这位新皇。
说不通的。
现在也不是北京保卫战时期,陛下真要出去,谁能拦得住?
于是霍去病哈哈⼀笑,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很快粮草军马调度完成。
当霍去病身穿甲胄带着这三年自己精心养出来的五万骑兵跨出京城时,
看见的是同样⼀身戎装的于谦。
「陛下此去,若不带臣,可有些说不过去。」
于谦眼睛明亮。
他何尝不想杀出荒漠,驱逐匈奴?
「好,那你就带领十五万步兵从⼤同出去,寻找匈奴主力吧。」
看着眼前的于谦,霍去病愣了愣神。
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舅舅卫青,略⼀思索后,他笑了。
「那陛下?」
于谦皱眉。
「朕带兵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朝着狼居胥山前进,咱们在哪里会合。」
「陛下可有向导?」
隐约猜到陛下用意的于谦有些担忧,想要复刻千古冠军侯的战法?
没有那么容易吧。
「此路在朕心中,千年前就走过几次了,无妨。」
霍去病哈哈⼀笑,带着五万骑兵远离北京城。
于谦望着他的背影皱眉沉思。
千年前就走过几次了?
这是什么胡话?
8
陈二狗本是⼤明边境军镇的⼀名普通汉⼈。
他和家中兄弟在⼤同外面屯垦。
除了为⼤军提供粮草以外,还能获得朝廷给的赏钱,日子很不错。
在匈奴⼈打进来之前,他甚至已经快要存够娶媳妇的钱。
只可惜也先带着⼤军来了。
他们全家还去帮忙运了粮草军械,甚至捐了不少钱期盼守军能守住。
只可惜边境被破。
他本来很愤怒,守军干什么吃的?
可后来又听说守军全军覆没无⼀⼈投降,陈二狗懵了,心里的怒气渐渐也没了。
他跟着兄弟父亲到处躲,可最终还是被抓住。
⼀开始还能在匈奴⼈嘴里听说陛下御驾亲征,带了五十万⼈要来救他们。
看着有些不安的匈奴⼈,⼤家满怀希望。
可晴天霹雳来得太快,匈奴⼈很快就笑着说陛下带的五十万⼤军全军覆没。
就连陛下自己都被俘虏。
陈二狗当时感觉天都塌了,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他也知道⼤明完了。
随后他被带到了北京城下当苦力,甚至还被派去攻城。
还好没死。
后来匈奴⼈被打退了,⼤明有了新的皇帝。
他却还是被匈奴⼈当奴隶带回了草原。
⼀晃三年了。
他的几个兄弟全都被匈奴⼈打死,或者干活到累死。
至于父亲,早在当初回草原的路上就因为走得慢被杀了。
现在的他麻木地给匈奴⼈种着粮食,吃着最劣等的杂饼,刚刚三十不到的岁数,他头发都快掉光了。
牙齿只剩⼀半,满脸皱纹看不出个⼈样。
自己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偶尔挥不动锄头时,会艰难的直起腰看⼀看⼤明方向。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概是在看边镇是不是有了⼀个新的王二狗,是不是也快存够钱,正等着娶同村的那个丫头。
「可别再有那样的⼀个皇帝了。」
王二狗想起土木堡之战,他看见太多死⼈了。
至于自己。
死了估计会被匈奴⼈埋在土里沤肥。
终究是回不去⼤明了。
这天,王二狗感觉自己要累死了。
每天干活十几个小时,吃的又是没营养的,他已经瘦脱了相。
他用锄头撑着土地,整个身子无力地靠着,眼睛撇着⼤明方向。
不管怎么样,终究是我的⼤明。
不管怎么样,该死的匈奴还是只能抢我这样的边境⼈,北京城的⼈他们抢不着。
可若是不被抢来当奴隶。
也该有孩子了吧?
王二狗想着,突然发现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明黄色的旗帜,上面写着汉字。
他没读过书,但是他认得那个字。
那个字叫「明」。
随后地平线上出现了无数骑着马的明军。
本来快要死的王二狗回光返照,瞪⼤了眼睛惊喜地挥手高呼:「我是汉⼈!」
在他的呼喊中。
这队明军杀死了他的奴隶主,将附近的部落全部屠杀干净。
9
霍去病看着眼前这干巴巴瘦弱的汉⼈,沉默无言。
他还是保持着锄头撑地的姿势。
只是⼈已经死了。
但好在他死之前是笑着的。
他的高呼霍去病听到了,他的五万骑兵也听到了,这些天跟他⼀样高呼的汉⼈奴隶有很多很多。
「老规矩,收好,带他们回家。」
霍去病下令,立刻有骑兵牵着⼀匹马来,将王二狗包在布中,拴在马上。
⼤军中有⼀处,密密麻麻全是背着尸体的马。
「前面就是也先所在的地方,走吧。」
霍去病眼眸平静,带着五万沉默提刀的骑兵安静的前行。
这些日子,他们犹如⼀把利剑。
在蒙古草原上四处封喉。
匈奴⼈平日里都散落各地放牧,如果不是受到⼤汗召唤,不会组成⼤规模成建制的军队。
加之各个部族之间矛盾重重,互相防范,导致这五万骑兵进入草原后直接成了无敌的存在。
⼀路过来,霍去病灭了好几十个部落,歼敌十余万。
匈奴⼈的羊马牛都成了军队的军粮。
是为以战养战,压根不需要后方辎重粮草部队。
加上于谦带着十五万⼤军正面进攻,匈奴⼈苦不堪言。
背后是五万骑兵神出鬼没的骚扰,正面是火炮鸟铳的平推。
也先不断收到来自前方后方的败报。
他有些茫然。
草原的霸主,好像不是他,而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少年皇帝。
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直击匈奴⼈的软肋。
也先看了看身边的朱祁镇,这个皇帝好像⼀点用都没了。
被圈养了三年多的朱祁镇看见也先这个眼神,顿时明白自己的结局就要到了,他苦笑⼀声。
看来真的要死了。
「报,敌袭!」
忽然有⼀名斥候惊慌地闯入⼤营。
也先⼀愣,随后叹了口气:「是他?」
「没错,是⼤明皇帝,他带着五万骑兵来了,快逃吧!」
「这里是草原,我能往哪儿逃?」
也先笑得有些凄凉。
他身边只有五千骑兵,其余的都在正面战场,或者在外搜寻⼤明皇帝的踪迹。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是鬼?
半个时辰以后。
霍去病走进了也先的⼤营,也先坐在帅位上盯着这个少年皇帝。
「朕说过的话,朕来履行。」
接过身边将领递过来的弓箭,霍去病缓缓拉满弓。
也先张了张嘴,他⼀脸的不解,好像是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黯然地闭上了眼睛。
嗤!
⼀支箭贯穿了也先的脑袋,箭羽微微震颤。
「弟弟。」
突然,阴影中的朱祁镇走了出来,脸色复杂。
霍去病身后的将领们纷纷⼀震,有⼈想跪,但看见霍去病的背影后又平静了下来。
对啊,眼前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皇帝了。
「你们都出去。」
霍去病轻蔑地看了⼀眼朱祁镇,对着身后众将说道。
朱祁镇瞳孔微缩,连忙开口阻止,不让这些⼈离开,但没⼈理他。
营帐被外面的将军们拉下。
没多久。
霍去病走了出来看着周围⼈笑道:「正统皇帝因土木堡⼀役,心有愧疚,选择自尽。」
众将默然。
「行了,⼀切都结束了。」
霍去病上马,望了望不远处的狼居胥山。
封狼居胥?
早就干过了,没什么意思。
倒是听说更西方,还有⼀些国家,而且匈奴⼈好像也往那边逃去了。
霍去病琢磨了⼀会儿后有了决定。
他要追过去,把匈奴⼈赶尽杀绝,为这千年来被欺凌杀死的汉⼈报仇。
他绝不允许以后再有匈奴⼈出现在以前的⼤汉,现在的⼤明领土之上!
阳光下,这位少年皇帝策马⼀笑。
「告诉于谦,朕要西征。」
手下顿时有将领询问:「西征?那边可都是苦寒之地,只有活不下去的匈奴⼈才往那边跑。」
「那又如何?」
「恐怕此行艰难。」
「汉武帝曾有名言。」
「?」
霍去病在阳光下哈哈⼤笑。
「寇可往,我亦可往!你们只管随我⼀起,见敌就杀,杀到匈奴⼈亡国灭种,有何惧哉?」
-完-
备案号:YXA1AXdYGyYc3pLL3AtrmA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