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校花同学
2023-07-08T00:00:00Z | 26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3-07-08T00:00:00Z
我的校花同学
红男绿女:真爱没有结局
1
我可能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我们班班花兼校花凌戏可能是个男的。
半个小时前,体育课。
由于我一脚将足球干飞出围墙,不得不到外面捡球。
刚好路过医务室的窗口。
我们学校医务室有个独立的厕所,一般只有在里面休息的学生和老师使用。
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一阵嘘嘘声,眼光瞟了一眼,看到一个站立的人影。
医务老师是个女人,这是谁跑到医务室上厕所了?
我也没什么好奇,可此时窗户被打开。
我鬼使神差地一缩头,躲在了窗户下,恰好在视角盲区,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穿女装真麻烦。」
是班花凌戏,她可是我的梦中女神。
我自然是印象深刻。
可忽然我意识到不对劲。
刚才站立的人?
是班花?
还有?
穿女装是什么意思?
偶买噶?
班花是男的?
唰……
窗户被拉上,脚步声离开。
我捂着嘴巴,这个惊天大秘密,将我的初恋震碎,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2
体育课后是数学课。
但我已经无心学习,一直盯着凌戏。
这个一米六,白白净净瘦瘦小小长发飘飘,温柔漂亮可爱端庄大气的校花,竟然是个男的?
我一直以为女装大佬是个传说,没想到真正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问题是整个高一我都暗恋人家,而且不止我,全校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将其视为女神,如果学校不阻止早恋,我感觉每天都有人排着队向她表白。
他?她?到底是男是女?
女孩子可能站立撒尿吗?
据说最近有些国家推广了女式站立方便器,可能她在使用那个工具。
但为什么她说穿女装尿尿不方便啊?
我抓耳挠腮,感觉自己如何圆,都没法将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情给否定掉。
不行,我必须搞清楚。
否则,我今天睡觉会做噩梦的。
我看向我的同桌。
她叫沈舟舟,是个圆嘟嘟的胖女子。
人缘是班上最好的。
我小声道:「舟舟,问你个事情。」
「说呗!」她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回答我。
「你有没有和凌戏一起上过厕所?」
沈舟舟猛地高举双手站起来:「老师!我举报!」
她恼羞成怒地说:「叶博礼对我进行性骚扰!」
一贯以严厉著称的数学老师,手中三角尺一挥,指着我:「叶博礼,出去罚站,然后下课去办公室。」
我盯着沈舟舟,好你个小胖子,就因为之前举报你上课吃零食,这是逮着机会来报复我啊!
你给我等着。
我咬牙切齿,看着沈舟舟得意洋洋,只能气得出了门,一群男同学偷笑,还有人窃窃私语,说我口味真重。
罚站到下课,被喊到办公室,再被班主任训斥,喜提一份八百字的检讨。
好在我写作文水平不差,深刻检讨了自己上课开小差、骚扰女同学的错误,我只是犯了一个青春期男孩都会犯的错误,老师看完检讨,又好气又好笑,知道我语文成绩好,所以勉强过关,但不允许我对沈舟舟进行打击报复。
回到教室,沈舟舟看到我就打算跑,但被我堵截住。
「告诉我刚才的问题,我不报复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发誓。」
「我发誓。」
沈舟舟这才松口气,小声告诉我:「不仅是我没有跟凌戏上过厕所,是全班女生都没有,她有洁癖,一直都是用的医务室没人用的马桶。」
有了这个答案,我更加确定凌戏是个男的了。
「你干吗突然打听这个?难道想偷看凌戏上厕所,你个变态!」沈舟舟立即防备地躲着我。
「你能不能思想健康点?一天天想什么?」我翻个白眼,不去理会这个小胖子。
我看向凌戏,恰好这位大美人也回头看我。
回眸一笑百媚生!
要是平常,我会幸福地脑补,她看我了,她对我笑了,我们的婚礼要在世纪花园,要洒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孩子要生俩,男孩像我,女孩像她,名字我都取好了。
但今天……
我感觉恐怖。
这可是个女装大佬啊!
我赶紧躲避她的眼光,老老实实坐下。
3
我上了一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发现课本中夹了一张纸条。
我抬头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小心地打开纸条。
内容让人怦然心动。
「放学后,校舍后第三个花坛,不见不散。」
末尾还有一个小爱心。
校舍后第三个花坛,传说中的表白圣地!
是谁?
是哪个有着优秀眼光的妹子暗恋我?
不过,自从初恋破灭后,我已经彻底斩断尘缘,早恋伤身,影响学习,虽然我会赴约,但对不起,只能拒绝你了。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被人喜欢,是多么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事后我可以和其他同学吹嘘,我是多么地受人欢迎,又是多么地清醒,多么地热爱学习,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谈恋爱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一瞬间,我觉得本学期的三好学生不颁给我,老师们肯定是有眼无珠了。
4
放学铃声一响。
我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一个绅士,绝对不会迟到,让女孩子等自己。
到了地方后,我用口水给自己搓了个油头。
学校一直对发型有管理,寸头是标准。
但我是漏网之鱼,我喜欢蓬松厚重的发型,这是我个人的审美和爱好,我决不妥协,因为一副好口才,哪怕被教导主任抓住,我也据理力争,哪怕是强势的教导主任,也没让我改变发型,当然我也是有妥协,鬓角还是很老实地推平。
用我偷学的手法搓成造型后,解开校服,披上,书包斜挎,形成潇洒不羁的浪子样。
背对着来路,摘下一朵白色茶花。
等下注定要伤了一个懵懂少女的心,希望这朵鲜花,能慰藉受伤的心。
「不要轻易爱上我,浪子从不会为一个姑娘留下……」哼着我临时作曲瞎谱的歌,慢慢地我听到了脚步声。
在她距离我只有十步的时候,我主动开口了。
「你不要再靠近了。
「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们都还是学生,我们现在这个年纪最应该做的是学习,而不是……」
就在我还在做着以为刚正不阿坚决抵制早恋的男高中生发言的时候,一把匕首忽然贴在了我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我自觉地停止了蠕动喉咙。
「好汉有话好好说,学校里动刀可是会被退学的。」
「我问你答。」背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您说。」我很老实地放低姿态。
「你是不是跟踪过凌戏,知道他的秘密?」
「我没有跟踪,你说的秘密是?」我赶紧老实回答。
「你说呢?」刀子在我脖子上划了划,虽然是刀背,但我也感觉双脚发软,感觉脖子在飙血。
「我只是意外发现他是女装大佬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带着哭腔地回答。
「记住这个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他严厉地说,「不然我会让你在学校里消失。」
「我会的!我保证!死都不会说出去。」我举起手。
刀子从我身上离开,脚步声在后撤。
「不许回头,不然……」
「不会不会,我懂得,我不会看到你的脸,大哥,你慢走。」
直到脚步远去,我还是不敢回头,深呼吸了很多次,才控制住颤抖的心,慢慢回头,却看到长发飘飘的凌戏。
不会吧?
他要向我表白?
不过方才是谁威胁我?
我满脑子疑问,而凌戏却是一步步走向我,有些娇羞,脸色绯红。
「叶博礼。」凌戏看着我的名字。
「诶!」我一个激灵。
「我喜欢你。」
「啊?」
没等我组织语言,他已经扭头跑了,模样真是娇羞啊!
谁见谁不怜啊!
可这他娘的是女装大佬啊!而且背后还有神秘人保护,他难道是潜入学校有特殊任务?
好像又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5
我被校花表白了。
但校花是个女装大佬。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操场上,凌戏温文尔雅,吸引着男生们的注意力。
我的死党顾芝掰开碎碎冰,分我一半。
「毕业后,我一定向她表白。」他意气风发地说。
我看了看他一米七的身高、一百八的体重,很友情地提醒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说不定她喜欢我这种类型。」
不,他已经向我表白了。
可惜,他是个男的。
我心中回答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福的烦恼。
凌戏路过我们身边,顾芝赶紧抬头挺胸,拿出自己最帅气的英姿。
但凌戏却是顺手拿走我手中的冰棒,还对我微微一笑。
我浑身一个激灵,他人已经飘飘而去。
胖子顾芝盯着我。
我心虚地躲避他的眼神。
「干什么?」
「为什么他拿你的冰棒?」
「可能想吃了呗!」
「这不对劲。」
「嗨!是你的冰棒,是你买的。」
「对哦!校花吃了我的冰棒,我感觉爱情开始发芽了。」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真想看他知道凌戏是个男人的时候的表情啊!
自从被表白后,我有时候就开始明目张胆地偷看凌戏了。
主要是我对他有太多好奇了。
为什么要男扮女装,而且从他使用医务室厕所的情况看,学校里的老师可能知道情况,不然我不信一个人来学校上学,学校连男女都搞不清楚。
或许学校也支持这种异装癖?或者说他有认知障碍?
还有,那位威胁我的人是谁?暗中保护凌戏的吗?
另外在我倾注更多的关注下,我发现凌戏是一个行为奇怪的人。
比如他有时会打开窗户,突然大喊一声,引得所有人好奇,然后一声不吭地回到座位。
还会在班会的时候,突然在讲台进行一段诗朗诵,连带着班主任都是愣逼的,但耐不住人美,虽然念的诗词没什么感情,但还是有一众男女舔狗一起鼓掌。
有时候还会突然上台热舞。
学校那些让人避之不及的节日活动他都十分积极。
话剧表演要演朱丽叶。
唱歌,跳舞,演小品。
简直全能。
唯一的缺点,就是学习成绩不行,但依旧努力学习,他的课桌上始终贴着为年级第一而奋斗,然后次次考着不及格的成绩,第一次月考数门个位数,最近已经接近六十分,进步很明显。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哦!不对!是奇男子。
我心里嘀咕,兴许是我的目光太赤裸裸,凌戏忽然起身走向我,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好像还没回应他的表白吧!
不会是来问我结果吧!
当着大家的面不好吧!
但他似乎的确做过很多羞耻的事情,不会真要公开处刑吧!
好在他只是经过我的课桌,但神不知鬼不觉地丢给了我一团小纸球,然后就和我旁边随时随刻在吃零食的沈舟舟一起出门了。
我像做贼的一样抓住小纸球,确定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打开了纸条。
「下午第三节课,陪我逃课,我在医务室等你。」
逃课?
去不去呢?
我看向窗外,脑子里有很多想法,最终决定去!
6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偷偷摸摸来到了医务室。
门口的凌戏正在等我。
他朝我挥挥手,我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医务室。
我开口问:「你打算怎么逃?」
凌戏笑着问我:「你带我出去啊!」
「我可是好学生,从来没有逃过课。」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心中默默补上,除幼儿园、小学、初中不算,我高中的确是在认真搞学习,还没有逃过课。
「你负责,走正门、翻墙都可以。」凌戏跟我说。
不是你约我逃课的吗?我看着他,拜倒在他洁白无瑕的脸蛋上,主要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美人是个男人。
我要避免自己出现某些不正常的取向,选择扭过头。
「跟我来!」
逃课是个刺激的事情。
特别是在大白天翻出学校,感觉和越狱有一比。
带着凌戏来到了新旧墙交接处,我轻松穿过缝隙,他也紧跟而来,激动紧张的心情就那么一瞬间,然后撒丫子跑了。
「逃课做什么?」离开了学校区域,来到大街上,我询问道。
凌戏道:「只是为了逃课而逃课,没想过做什么。」
「啊?」我愣在当场,你这是啥意思?
「你稍等一下。」他打开了书包。
这是不打算回去了吗?我的书包可没带。
等等,现在班上应该都发现我和凌戏不见了,会不会有什么流言四起?
草率了啊!
我在思考回去后如何面对同学们的质问,老师们那边也会很警惕。
等等,如果老师知道凌戏的真实性别,会怎么解决?会不会找我谈话?是要警告我不要早恋,还是要避免我被扳弯。
想一想还有些刺激……
「我们去开房吧!」就在我脑补的时候,凌戏语出惊人。
「哈?」我吓了一跳。
「开房?我和你?」我指了指彼此。
「废话。走吧!」
他直接大步流星,给了我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白眼。
我看着个子小小的凌戏,孤男寡女……
靠!不对,是两个男人,我怕什么。
不对!不对!要是那个时候出了点什么心动的感觉,那岂不是更糟糕。
就这样,我在心里的一惊一乍中,傻乎乎地跟着他一起进了一家酒店。
7
黑心商家并没有因为是两个未成年,而选择将人赶走,而是很正常地开了房,收了钱。
还嘟囔了一句,竟然让女生掏钱,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真是的。
我忍不住想反驳。
但凌戏已经进了电梯,朝我招手:「快点过来。」
我赶紧跑过去。
到了房间,空间挺大,光线挺好,他扔了书包,然后脱下外套。
我的心咯噔咯噔乱跳。
不会吧!
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我该怎么反抗?
「教我学习吧!」凌戏拿出了课本,说了一句让我无地自容的话。
「你逃课是为了找我给你补课?」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你整天吊儿郎当,为什么你学习成绩能名列前茅?」
「天赋异禀?」
「好吧!那你辅导我数学吧!」
就这样,我给他补了一下午的课。
下午六点的时候,离开了这个钟点房。
他朝我挥挥手,慢慢远去。
逃课补课……
这想法,真乃天人也!
回到学校后,果然很多人怀疑我与凌戏为什么一起失踪。
我找了个理由是拉肚子。
至于凌戏那边也是说自己生病了。
虽然可疑,但也没有发展到被公开处刑的地步。
只是这一次后,我和凌戏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他经常会找我做一些奇特的事情。
比如突然喊我到体育馆,然后和他来了一场斗鸡比赛。
或者喊我一起组队,参加两人三足的比赛。
抑或会给我送便当。
就这样,慢慢地全班都发现我们可能有一腿。
顾芝伤心欲绝,劝我一定要对他好,否则兄弟也做不成,定要我好看。
我好想解释,但又决定替人保密。
只能不作声。
起码大家都不知道凌戏是男孩,就算被误会,好像有的也只是一群人的羡慕与嫉妒。
只是最近,班主任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不断地提醒我不要早恋。
有时候听他说,我都感觉到一股憋笑。
这世上,纸是包不住火的。
凌戏是男孩这个秘密,很快就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学校也是一个缩小的社会,虽然都是社会经历不足的学生,但嫉妒心总是会引起一些对立。
凌戏人气太高,自然有一些女孩子不屑一顾。处处与他作对,班上和凌戏关系最不好的刘紫瑶突然来到讲台,在全班吵吵闹闹下,忽然大声道:「大家都安静。」
有一些男同学开口问道:「刘紫瑶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大秘密!」刘紫然一副激动与得意的表情,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凌戏。
「我们班上有个骗子,一个变态。」
本来我都没被吸引,但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我们的校花凌戏,男生们的女神,是个男的!是个穿女装的怪癖男!」她大声宣布,手指指向凌戏。
班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看着凌戏。
凌戏本人却不为所动,继续背着英文单词:「banana 香蕉,orange 橘子……」
班上只有他背诵的声音。
此时沈舟舟第一个站起来反对:「刘紫瑶你不要胡说好吗?」
「胡说?你们有谁和她一起上过厕所?」她问出了一个我询问出来的疑惑。
沈舟舟进行了反驳:「她有洁癖,难道也有问题吗?」
「好!她有喉结,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刘紫瑶再次指出。
大家都看向他的喉咙,他依旧在背单词。
喉咙的确有小的起伏。
「那是喉结吗?」
「说话的时候都有吧?」
「据说一些女孩子也可能有喉结的。」
大家议论纷纷,主要刘紫瑶在班上经常针对凌戏,空穴来风的事情干了不少,凌戏在班上,只有成绩不好一个缺点,是刘紫瑶唯一的优势,每次考试结束,都是她耀武扬威的日子,只是没几天就会被无敌美少女那种静若处子的天然给击败。
屡败屡战,女人那要强的攀比心啊!
只是这一次她捅出来的瓜太大,就算看热闹的学生也觉得不合理。
校花可是经过全校男生的审阅的,不可能全体男生都看走眼吧!
我看刘紫瑶没拿出什么特别的证据,也松了口气。
但刘紫瑶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确信凌戏是男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就此结束。
「凌戏,你敢自证清白吗?」
凌戏第一次抬头,看向刘紫瑶问道:「我为什么要证明?」
「你不敢,你就是男的。」
「我是男的,又怎么了?校花是我封的吗?我喜欢穿女装,是我的爱好,妨碍你了吗?」凌戏很清醒地反问。
「你……穿女装,就是变态。你承认你是男的了?」她死咬着这点。
「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要妨碍我学习。」凌戏说。
刘紫瑶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号召起来:「同学们,特别是女同学们,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如果凌戏不是男生,是我诬陷她,我刘紫瑶愿意就此退学!」
看她玩这么大,一些人开始信了。
甚至有女生附和,如果是女的,一起去厕所验明正身。
我看情势要失控,咬咬牙站起来。
「都闭嘴,凌戏是我女朋友,我可以作证,她是女的!」
本来班上就有流言蜚语,现在我站出来承认,就可以保住凌戏的女儿身。
我虽然也好奇凌戏为什么要穿女装,但接触越多,却觉得他是一个很朴实的人,认真学习,热爱校园,活泼,努力,而且十分清醒,有着一种我们这些年纪所不具备的成熟,虽然他是男的,但我对他有仰慕,所以才决定站出来,进行维护。
我这一出声,顿时有很多男生哀嚎。
「可恶!杀叶狗,夺女神!」
顾芝愤怒咆哮,要翻脸不认人。
我这一出声,全班都闹哄哄,直接无视了刘紫瑶,她咬牙切齿,喊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了。
我看了这家伙一眼,一看就是不想善罢甘休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这次站出来自爆,会不会引起学校的约谈,但这次英雄救美……
也算英雄救美吧!
我是自愿的。
8
风波停息。
放学后,凌戏等我一起放学回家。
跟着我的顾芝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胖子满脸委屈的成全,捂着脸逃走了。
我叹了口气,这下子误会越来越大了。
我们一起走在路边。
一路无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已经没什么同校生。
凌戏停下脚步,严肃地问了我一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不是……」我赶紧回答。
凌戏笑了笑:「那就好,再见。」
就这样,我成为了护花使者。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去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不会真贪图上他的美貌了吧?
我看了眼黄昏,夕阳无限好,摇摇头,想那么多干什么,起码和凌戏做朋友,很多快乐。
我没有问他,是不是男的。
我觉得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如他自己所说,他是男是女,是否喜欢穿女装,有什么影响吗?
那校花,从来不是他自封的。
一些人强加了自己的喜爱,一些人强加了自己的嫉妒,就因为这样就去贬低谩骂一个人,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喜好与观念,一点也不顾忌他人的感受,满口的仁义道德,转头都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我忽然觉得我思想觉悟好高,其实我虽然有点吊儿郎当,但还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少年郎的。
可惜,初恋破灭得太惨。
我果然被老班喊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叫刘超,三十多岁,平日我们喜欢喊他超哥。
他看着我,问道:「你真的和凌戏交往了?」
「没有。」我老实回答,「我看刘紫瑶针对他,就找这个方法帮助凌戏。」
超哥看着我,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凌戏的秘密?」
我点点头。
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凌戏这么做,有他的苦衷,他是一个好孩子,我不想公开这件事情,如果你能帮到他,就尽全力吧!」
「我会的。」我点着头。
超哥忽然问道:「发现那个秘密的时候什么感觉?」
「老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很社会地回答。
然后吃了一个栗子,这是自称老子的代价。
离开办公室后,我回到教室。
看了眼凌戏,他依旧在认真学习,希望下次考试能接近他的目标吧!
我原以为这件事不会发酵多大,毕竟老师都帮我隐瞒着,而且我也不是早恋。
但我没想到,我有女朋友的事情,传到了我父母耳中,特别是我这次月考还发挥失常,成绩掉了二十名,这让我父母一下子特别紧张,都没有与我沟通就直接就杀到了学校。
我正在教室里,帮助凌戏解答数学,他这次考试虽然进步了,但数学卷子这次太难,我都只拿一百分,他只有五十六,所以拿着卷子来找我解答。
正在教他解题的时候,我妈的河东狮吼爆发。
「叶博礼!你在做什么?」
我被吼得一愣,站起来看着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妈一个箭步冲过来,拽着我的手,严肃地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说完看向正在咬笔头解题的凌戏,没来由地嘀咕了一句:「真俊的丫头。」
然后一个激灵,立即义正辞严地说:「你知道下半年就高三了吗?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吗?」
「我知道啊!」我心虚地回答。
而此时的凌戏也抬头看了眼,默默起身,打算离开是非之地。
「你站住!」我妈却是一声大吼。
凌戏指了指自己,确认是喊自己后,乖乖站立。
我妈指着我道:「你们,立即分手,否则,就喊她家长来,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谈,是你转学还是她转学。」
「不用吧!」我小声说。
「不用?早恋危害有多大你知道吗?对成绩影响那么剧烈?你这次考试足足掉了二十名,还想不想上 985、211,你的清华、北大梦呢?」我妈激动得如连环炮,噼里啪啦。
我抓抓头,小声回答道:「只是偶尔发挥失常。」
「那也不行!那就是谈恋爱影响的,现在是掉二十名,再过一个月,再掉二十名?等到高考,你不得垫底了?大学都考不上了。」我妈情绪激动。
此时超哥也闻声而来,我还发现了刘紫瑶等人,一脸的幸灾乐祸,这家伙和我一个小区,我妈和她妈还是牌友,只怕是这家伙煽风点火、通风报信的。
这家伙,针对凌戏没效果,开始针对我了吗?
「阿姨,你可要搞清楚哦!这凌戏是不是女孩还不知道。」超哥还没开口,刘紫瑶却是开口就阴阳怪气。
「什么意思?」我妈瞪着我。
超哥赶紧开口道:「叶博礼妈妈,这事情我们去办公室……」
我妈已经彻底在气头上,直接吼道:「你怎么当老师的,学生早恋也不制止?而且这女孩到底是不是女孩?」
超哥额头冒汗。
刘紫瑶再次开口:「阿姨,我跟你说这个凌戏绝对不是女孩,我们班的女生都怀疑他是变态,他是个男孩,穿女装。」
这一下,原本不开口的我爸,也紧张起来,看向超哥:「刘老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学校可不能搞这样的事情。」
超哥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赶紧说:「两位家长,咱们去办公室吧!」
「不行!我得搞清楚他是男是女。」我妈忽然气冲冲地走向凌戏。
「妈你要做什么?」我赶紧拦在前面。
「我带他去厕所,是男是女验明正身,否则……否则我这个做妈的不能放心。」
我心里紧张,只能拦在前面,不让我妈过去。
「叶能惠!将你儿子拉走。」
我妈喊救兵,我爸也走过来。
我爸当兵的,人高马大,哪怕退役很多年,身体壮硕,我根本不是对手,我只能祈求地看着我爸。
「爸!我和他真不是那层关系。」
「那就更好,让你妈搞清楚他的身份。」我爸严肃地道。
「爸!请你相信我!」我喊道。
但我爸已经动手,我被直接拽开,眼看凌戏要被抓住,却见凌戏往后退了几步,而刘紫瑶等人则去封堵后路,就在他要被抓的时候。
我忽然冲到窗户口,怒声吼道:「你们要是敢逼他,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别胡来!」老师和爸妈一起大喊。
我咬着牙,看了看窗外,虽然是三楼,但看着也是心惊胆战。
「爸妈,你们就这么不愿意相信你们儿子吗?」
我爸妈面面相觑,刘超此时也是苦口婆心说:「两位家长,请跟我去办公室,我会将事情解释清楚,你们不是执法人员,凌戏也没有犯法,你们是无权搜身的。」
看我要跳楼,我爸妈总算冷静了一些,但更加怀疑我和凌戏有一腿,但好在是听了超哥的话,他们一起去了办公室,只是教室内,乱哄哄。
凌戏走到我面前,问道:「真要跳楼守护我的秘密?」
「我说到做到。」虽然嘴强,但我的确有着这样的想法。
「谢谢!」他温柔地一笑,真的真的太让人心动了。
9
半个小时后。
我和凌戏一起被喊到了办公室。
我爸妈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特别是我妈,眼睛红红的,不停地对他道歉:「对不起,阿姨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啊!」
「没事。」凌戏很大度地回答。
看样子他们也知道了凌戏的秘密。
然后超哥对我说:「叶博礼,你还是当着全班的面,和凌戏分手吧!演个戏,学校配合出个处罚公告。」
「啊?」我指着自己道,「我这也要受处罚?」
「学校不能鼓励早恋,所以肯定会处罚,其实也就是书面惩罚,你又没损失。」
「我损失可多了。」我反对道。
「听话!」我爸喝了一声。
我也不敢还嘴,点点头,同意了处罚。
随后超哥让我和我爸妈先离开,单独与凌戏聊。
我趴在门口想要偷听,但被超哥鸡贼地发现,只能逃走。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凌戏要穿女装,而超哥甚至是学校都在为其隐瞒。
放学后,我宣布了与凌戏分手。
至于真真假假,班上也云里雾里。
胖子顾芝也是来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只能说,一切都为了学习。
但没想到,顾芝也疑惑地问了一句:「凌戏,到底是不是女孩啊?」
「你也怀疑?」
「总感觉不是空穴来风。」
这小子这个时候成语倒是用得很不错。
我拍了下他的大脑门:「你在学校见过比凌戏还好看的女孩吗?」
「没有。」
「那她就是女孩了。」我说。
顾芝看向凌戏,贱兮兮道:「是男孩,感觉也能接受。」
不好,这家伙有歪的倾向。
放学后,凌戏在校门口等我。
刘紫瑶带着人围着他,似乎又想搞什么验明正身的戏码。
我出现,凶了一下,这群人落荒而逃。
我们走在大街上。
「你知道我是男的对吧!」凌戏突然问。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凌戏继续说:「其实那天拿刀子威胁你不要暴露秘密的也是我。」
「啊?」我一脸愣逼。
他慢慢将刘海抬起来,露出完整的额头,将长发束成马尾。
「我是男的,但我不是女装癖。」他告诉我。
「那你穿女装的原因是什么?」我问道。
凌戏指了指旁边公园的长椅,我点点头一起走过去,坐下来后,他开始慢慢给我讲述。
「我真名叫凌磊。」
「学校知道吗?」我问。
「知道,包括我穿女装上学,学校老师们都知道原因,最主要是我家里有钱,老爸和学校领导高层熟悉,所以才会让老师们也帮我隐瞒着这件事。」凌磊说。
看不出来,竟然还是个富二代。
「我有心脏病,心脏是与一个女孩换的,为了报答那个女孩,我决定扮成女孩完成她未完成的事情。」
他从书包里拿出了她那个笔记本,将其打开后,上面是一条条愿望。
「逃一次课。」
「与男孩子开房。一起做作业。」
「扮演一次舞台剧女主角。」
「参加校园歌唱比赛。」
「向一个男孩子表白。然后拒绝他。」
……
下面还有很多愿望贴着便条,撕下来后可以看到后续的内容。
洋洋洒洒,数百个愿望。
有些愿望好像故意玩人。
「你一直在……帮她完成愿望?」我问。
「是的。」
「这样替别人活着,不是很累吗?」我道。
「累?那是因为活着才有资格累,没有这颗心脏,我可能早就躺在棺材里,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累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这才慢慢给我讲述。
10
我有先天性心脏缺陷,从小在医院里躺着的日子,比在外走路的时间要多数倍。
十五岁后,心脏难以支持日常活动,我彻底地躺进了病房。
等待我的要么是找到一个心脏捐献者,做成功率不高的心脏移植手术;要么就是等死。
爸妈始终没有放弃我,还算好的家境,也让我可以一直得到治疗。
只是无法等到匹配的心脏,终究也不过是只有一年多的时光。
我不想让父母失望伤心,所以一直很乐观与坚强。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难以下床,每日都要插着氧气管呼吸的时候,我终究在面对死亡的威胁下,日益消极,不爱说话,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侧过头看着窗外。
直到那一天,慕容戏出现在我面前。
她比我大三岁,顶着一个光头出现在我面前。
「小伙子挺帅的。」
她的声音充满活力,感觉是个阳光大姐姐。
我知道她是捐献者,也知道她的病情,是她主动提出来看我的。
用慕容戏的话来说,她想看看,拥有自己心脏的人,是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两家人都默契地将空间留给了我们。
窗外下着雨,很急,嘈嘈切切。
她推开了窗户,带着雨水的凉风吹进了病房。
「你会替我好好活着吗?」
昨晚我父母很激动地通知我,找到了捐献者。
能捐献心脏的人,代表她活不长久了。
她应该得了比我还要严重的病,虽然笑得灿烂,但脸色苍白。
我看着她,作为一个同样等待死神降临的人,我好奇地问道:「你不怕死吗?」
「怕呀!但没有办法。」她坐在我的床头,拔下我的氧气管塞入自己的鼻子,「吸两口。」
我被她的操作给震惊住。
她吸了好几口,然后重新塞给了我,动作有些粗鲁。
「我得了脑癌,下一次病变,必死无疑。」她很平淡地告诉我,「我本来打算等死的,但你爸妈找到我,请求我,最主要是他们答应给我家里一笔钱,所以我同意了捐助。」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该说谢谢吗?可手术不成功,我也会死,那样的话向她道谢有意义吗?
「喂!」她拍了下我。
「嗯?」我回了一声。
「别死。」她转过头,一双眼睛十分认真。
「由不得我。」我回答她。
「你得拿出气势。想想你的家人。」她鼓励我。
我点了点头。
「走了,我也搬来了这家医院,到时候可以随时安排手术,我会常来找你玩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期待着她来做客,但白天过去,人也没见。
我有些担心,但也知道,她应该还没死,不然的话,我也应该被推进手术室了。
晚上的时候,她来找我了。
这一次她戴上了假发,长发披肩的少女,十分漂亮。
我看得直愣愣的。
「漂亮吧?」
我点点头。
「我本来打算当明星的。」她靠着床边坐下,摸着自己的假发,「可惜了,影史上将失去一位玛丽莲·梦露。」
「玛丽莲是谁?」
「土包子,这都不知道。」
「我从小就没怎么看过电视。」
「那你平常怎么打发时间?」她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她:「看书听歌,电视容易出现一些刺激的东西,我心脏不能受到刺激,一般都只能做这些比较平淡舒缓的事情。」
「从小就这样?」
「我爸妈为了不会干扰到我,从来没有在家里打开过电视。」
「真是体贴的父母。」她笑着道。
「是的。」
「所以好好活着,别让他们失望与伤心。」
我们聊了半个小时,她话很多,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就是自己人生就那么短短的一些日子了,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有时候没有话聊了,她就会唱歌,她唱得很好听,我很喜欢听。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
她每天都来拜访,只要意识清楚,可以说话,哪怕是坐着轮椅,也会过来。
她总是鼓励我要活下去。
她还说只要我活下去,也代表她也在继续活着。
那样的话,就不算是死。
她的积极,她的活泼,她的俏皮,她的微笑,她的梦想,她的希望,一点一滴,都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第十三天。
她没来。
而我被推进了手术室,那一刻我知道她离开了人间。
我哭得很厉害,泪水完全止不住,直到全麻失去意识。
11
手术成功了。
我活下来了。
我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但我失去了她。
爸妈给了我一封信,还有一个特别的笔记本。
信是慕容戏留给我的遗书。
信里的内容说,只允许我一个人看,我让我妈给我打开,认真阅读。
「致凌磊:
小石头,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天上了。我想了想,死对我和你来说都太沉重,所以你就不要老想着我死了,你就当作我回到了天上,化成了星星或者月亮,不要太悲伤,因为我不是一个容易伤心的人。如果你想我,可以摸摸自己的胸口,因为我在你的心里;如果实在是想与我聊天,那就在晚上抬头看看天,我会在月亮里,听你的倾诉。
我们都是从小就被病魔缠身的人,我比你幸运,起码有个不错的童年,撒过野,捣过蛋,打过架……
其实我也很想活着,但已经没有机会。但好在,我能救活你。虽然是收了钱的,但你还是要记得,你欠我一条命,所以你每一次心跳的时候,都要记得我。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替我看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人,吃更多的好东西,交更多的好朋友,玩更多的游戏,看更多的电影……
我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情,以后都只能交给你去帮我完成了。我救了你一命,需要你报答我,你应该拿到了笔记本吧!上面是我的遗愿清单。你要替我好好完成。还要记得,每完成一条才能撕开下一条,不许偷看。因为我一想到你每次撕开后的表情,感觉死了都会笑出声来。
最后说一句,我真的不想死。
慕容戏的青春绝笔。
我的未来交给你了。」
我眼睛湿润了。
我抱着薄薄的绝笔信纸,她说想要的,她说要求的,我都会满足,因为是她,留给了我强而有力的心跳,留给了我生命。
我看向窗外,此时恰好一轮明月停留,光洁明亮,如她的笑脸。
我不停地抹着泪水,看向厚厚的笔记本,不管这里面记载了多少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完成,哪怕要我摘下天上的星星,我都会完成。
而且我也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在完成所有愿望之前,我都会以一个「女孩」的身份活着。
12
听完故事。
我知道他其实在向我寻求帮助。
毕竟刘紫瑶肯定会继续找他麻烦。
「我会帮你,需要我做什么?」
「让我继续完成这些愿望,不被人干扰。」凌磊说。
「明白,我会搞定刘紫瑶。」
接下来,我成为了他的帮手,凌磊与慕容戏让我很感动。
刘紫瑶接下来各种想要揭穿凌磊身份的举动都被我一一化解。
高中毕业后,愿望也才完成了一半。
我们注定了要分开,我去了首都大学,他也考入了理想的大学,接下来他可能还要更加艰难地去面对一些挑战,他跟我说,等他完成所有愿望,会找我一起。
五年后。
高中同学聚会上。
大家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
在大家的期待中,曾经的校花,穿着西装,顶着寸头,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凌磊解释了自己穿女装的原因,也向瞒着大家进行了道歉。
聚会中,他找到我,几年不见,他长高到了一米七,但在我面前还是矮了半个头。
「恭喜你,从今以后可以做自己了。」我举起饮料向他庆祝。
凌磊笑着说:「不,她还在我心里,天上明月是我心,永远照耀着我。」
我道:「如果可以,真想认识一下慕容戏,她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
窗外下着雨,他触摸着窗户,像与老朋友见面一样微笑。
「我喜欢下雨天。因为有人说,每一场雨都是她从天空寄给我的信。小雨绵绵霏霏,中雨淅淅沥沥,大雨嘈嘈切切,暴雨轰轰烈烈。如她一般,温柔,体贴,吵闹,脾气暴躁……每个雨天,我都爱贴着玻璃窗。看着关紧的窗户,慢慢凝结雨露。像与她在一起,却始终被看不见的玻璃给隔开。一如我和她,阴阳相隔,却始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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