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运红酒中查出可卡因的夫妻

2024-11-05T00:00:00Z | 18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11-05T00:00:00Z

托运红酒中查出可卡因的夫妻

托运红酒中查出可卡因的夫妻

边境风云3:跨越边境运输毒品的那些女孩

一对夫妻给所谓的朋友违法托运红酒,里面的可卡因足够让他们夫妻死刑。

一个秋天的傍晚,一架从飞机从南美秘鲁飞来,落地我们的口岸。

那天我带班,飞机上二百多人,还是得益于舱单系统,我们已经基本上把有风险的人筛查过了,这个飞机上最高风险的人是一个女性,她在托运的行李中申报了 32 瓶红酒,装了两个行李箱,这本身就很奇怪。因为一般的去旅行或者商务的人根本不可能买这么多红酒回国,何况秘鲁这个地方,根本不是红酒的主要产区。

托运物品的主人姓赵,30 岁女性,机票是和她老公一起买的,他的老公姓杨,31 岁。他们两个的出境活动记录倒是很正常,没有频繁地往来国外,也没有到一个地方没几天就回国的经历,他们这次去秘鲁已经在那边了三个多月,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遇到的那种往返两地帮别人带货的人——不过,托运入境 32 瓶红酒,本身就是很奇怪的。

在系统显示了有风险之后,我就通知了查私科的孙科长,让他做好准备,这么长时间的经验已经让我怀疑这些红酒肯定是有问题了。

从下了飞机我们就开始关注这两个人,从摄像头上看,她们姿态、行为都挺正常,没有像我们之前布控的人一样从头到尾都紧张的样子。他们有条不紊地从飞机的廊道出来,然后去行李提取处提取行李,32 瓶红酒的那两个行李箱,他们搬的特别费劲,毕竟也是挺重的东西。

提取完行李,他们到了我们海关的出境通道,我以为他们会选择申报他们的红酒,但是这两个人还是选择了无申报通道。我和同事四个人目送着他们把所有的行李箱都放在了我们的 X 光机上面,我感觉抬起来的时候还是显得有点费劲的。女的穿着红色的裙子,套着一件挺薄的外衣,打扮挺时尚的,长得也挺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一米六多点的身高;男的穿着白色 T 恤衫,薄运动外套与卡其色的运动裤子,普普通通的南方男人的样子。

X 光机的图像显示的挺正常的,两个箱子里是一些日用品,另外两个箱子都是绿色加黑色的柱状图像,明显就是红酒了。

他们过完 X 光机,我让金辉去把两个人叫过来。

我把他们两个的护照都要过来,看了看两个人的护照信息和出入境记录,知道了他们都是我们这个地方本地人,然后问托运的主人:「赵女士,您好,箱子里装的什么?」

她说:「是一些红酒,国内的朋友喜欢,我们帮他们带过来的。」

我问:「这么红酒不填写申报单吗?」

她说:「什么申报单啊,之前也没人让我填过啊?」

我当时没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们纠缠。其实出入境的时候,所有的航班或者团队都会发海关的申报单让大家填写,12 度及以上的酒类,只能带一瓶,随便阅读一下申报单或者了解一下进出境的政策,就能知道这个政策。他们这些没有入境申报的红酒,已经够罚他们很多钱了。

我打开两个行李箱,看到红酒都是用充气塑料包装好的,就是我们邮寄易碎品常用的那种充气塑料,又问:「你们两个夫妻关系?这次去秘鲁干什么?」

女的马上说:「是的是的,我俩结婚了三年了,我们在秘鲁做一些小商品生意,都是中国卖过去的,销量挺好的。」她看我没有说话,问我:「这违法?」

我说:「你们带这么多红酒回来,已经违法海关的入境政策了,我们需要做进一步检查,需要你们到后面来。」

男的提高嗓门说:「这又没什么大的违法的事情,该交钱就交钱呗,你们搞这么复杂干什么?」他说着看了他老婆一眼。

我也马上威严地说道:「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我让金辉带着战士把他们的行李箱全部拖到后面去,然后和另一位同事、战士们让他们去我们的值班室,他们两个相互看了看,还是跟着我们走过去了。

等他们到了值班室,我让战士把他们的手机收了,然后问:「你们带这么多酒回来,收多少钱?」

我明显观察到两个人一愣,不过男的锁了一下眉头后马上说:「没有钱啊,就是帮朋友带点东西回来,中国人出门在外,相互帮帮忙很正常啊!」

我问女的:「赵女士,你没有收钱吗?」

她两只手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肯定地说:「没有。」

然后我从值班室出来,给孙科长打电话说:「孙科,这边肯定有问题了,你们过来下吧;我觉得至少应该是酒类走私的问题了。」

给孙科长打完电话,我到了金辉的那个屋子里,他和战士一起把红酒的充气塑料全部拿下来了。红酒应该是南美本地出产的,标签上的语言不是英语不是德语也不是法语,看着简单的包装,我觉得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董科,后面怎么处理?」金辉问我。

我说:「开一瓶,测测里面有没有毒品。」我们不久前刚刚遇到了南美过来的浸湿的含有可卡因成分的牛仔裤,其他关区同事也查获了溶解在酒类里的毒品,看了包装的标签之后,我心理感觉这些红酒绝对不是酒类走私这么简单。

金辉很快打开了一瓶红酒,然后我们打开毒品查验箱进行实验,用了几个试纸之后,我们很快发现这红酒里的阳性反映的颜色和可卡因基本一致。就在这个时候,孙科长带着两个人到了,我对他说:「孙科,不是酒类走私,是红酒夹藏携带的可卡因,这么多红酒,应该是大案了。我给李局长汇报下。」

孙科长看了一下毒品测试纸的结果,然后对我说:「小董,赶快把这两个人分开,我们现在就审。抓紧时间!」他给另外两个带来的人说:「小苏和我加董科科里的人,我们三个人审那个男的,小陆和董科一起再叫一个女同事,去问那个女的情况。」

我马上给李局长打电话,李局长说他会带人过来,然后我让科里的人做好工作安排。然后与孙科长一起到那两个人在的值班室,战士们看着他们两个,他们都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

孙科长说道:「我们是海关缉私局的,因为今天携带入境的红酒的问题,需要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缉私局的正装制服是警察的制服,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男的看了后说:「就几瓶酒的时候,还叫警察过来?你们海关就知道欺负中国人啊!」

孙科长喝道:「别废话,杨长辉,你跟我过来!」然后他对我说:「董科你们在这里好了,小陆来主要问话。」

我点点头,孙科长和同事把男的带了出去。

小陆坐下来问女的:「赵芸芸,你现在涉嫌夹藏入境可卡因毒品,我们下面的问话决定你的生死?你知道吗?」

女的「啊」了一声,然后说:「我不知道啊,什么可卡因?」

小陆说:「你在红酒中夹藏携带可卡因入境,32 瓶红酒中均有可卡因,估计数量巨大,你现在涉嫌走私毒品入境,现在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对你的人生将有严重影响。」

我插了一句说:「就是你不交代以后要被判死刑。」

女的说:「那是我帮别人带的啊,我不知道啊,那些红酒是朋友的,不是我的!」

我马上严厉地说:「现在我再问你一次,谁给你的这些东西,后面你要交给谁,你带这次东西,得到了多少钱?」

她没敢再看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些红酒是带给我老公的朋友的,我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朋友,我也不知道来了以后交给谁,我老公拿了一点钱,不过很少的,具体多少我真的不知道。我开始还觉得这些东西很沉,不想帮他们带。」

小陆问:「那什么时候把货交出去?」

女的说:「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老公联系的。」

我们两个当时觉得好像从她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让战士看好她,让她把她的手机解锁了,然后就出来了。我问小陆:「你觉得她说的真的吗?」

她说:「不知道,不过感觉应该是真的吧,先等孙科的情况看看。」

在这个过程中,我把她的手机翻了很久,包括微信和短信的聊天,还有一些照片什么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过了一会儿孙科长从边上屋子里出来了,他对我们说:「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小陆说道:「女的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说是他老公的朋友给带的;手机我们查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

孙科长皱皱眉,说:「和男的说的一样啊,男的说这些红酒是他老婆的朋友让他们带的,还说给了他老婆五百美元。」

我补充道:「女的说钱是给男的的,她不知道多少钱。」

孙科长说:「我们互换一下再审一下再讨论吧,这个男的手机也是没什么异常的。这两个人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这时候,李局长带人已经到了,我们给他汇报了一下情况,他说:「技术物证的人我都带来了,我安排技侦上先提取红酒里的东西,然后我们同步审一下这两个人。我带人审这个男的,老孙你这次审这个女的,我们时间不多啊。」

如果这两个人都不交代,我们害怕下线从此就此消失,可能错过了破获一个跨国大案子的机会。

我申请和李局长一组,旁听这一组的审讯,而且这个李局长带的人都已经把实时交互的耳机装备上了。

我们进到另外一个屋里,男的看到我们又进来了,站了起来,但是被边上的武警战士按了下去。

李局长直接说:「我是海关缉私局的副局长,刚才几个人的领导,你的案子很大的,这么多红酒里的可卡因,加起来我估计一两公斤总是有的,已经足够枪毙你几十次了。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也帮不了你了,刚才他们已经给我说了你一直在拒绝配合我们的工作。」

男的要哭了的表情说:「领导,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说:「刚才在那边你老婆已经说过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还收了你的朋友的钱。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们后面把这些红酒交给谁就好了。」

男的马上要跳起来,但是又被按了下去,他吼道:「她这么说啊!他妈的这个傻逼!她闺蜜的让她带东西,我给她说了多少次赚个这三千多块钱,这么累,图这个干什么!我为了不带这么多这么重的东西被她骂了三四次啊,她非要帮带!她什么啊人她!」

李局长说:「你老实点,没让你这么说话!」

男的钻进来拳头,他说道:「你们都是男人啊,你们出去带这么多东西啊?这些东西是她一个在秘鲁的中国朋友托她带的啊,我一直反对的,后来他说一直说我小题大做,一直说她闺蜜多好。女人讲起来,什么道理都不懂,什么就听闺蜜的!她平时就什么都听闺蜜的,我说话根本不算数,闺蜜说男的怎么不好了,她就跟我吵,最开始也是闺蜜拉着去做点小生意,非得拉着我一起去!」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家在这,我到哪不能找点工作啊!」

李局长问:「好的,你们去秘鲁做生意的闺蜜和这次让她带货的闺蜜是一个人吗?」

男的说:「不知道,她们有个小圈子,不带男的,我也不想参加。我觉得她们一群蠢货,天天不想着怎么赚钱,就想着怎么花钱!」

李局长说:「你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刚才我们的人应该已经给你说了,如果不配合我们工作,这些可卡因都会算到你们头上的。刚才我们的人已经把情况和严重性告诉你了,你自己判断。」

男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领导,这个败家的,天天和一群女的买这买那,我们在秘鲁一年多都没赚到什么钱,买的倒是不少,都是她们那边老乡。」

「好的,情况我们了解了,和案子没有关系的你也先不用说了。」李局长说。

后面李局长又问了一些他家里的其他情况,通过放在耳朵里的对讲机,我们也能听到孙科长那边的情况。边上的房间里的女的依然没有交代,依然还是说他老公的朋友让带的,问她老公朋友是谁,她又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李局长把我们所有人都集合起来,说:「刚才孙科那边的情况我们也都听过了,还是从女的这边开始突破,她情绪波动不大,明显是在忍着,应该很快可以突破。我已经交代技侦了,今天全部加班,把可卡因的数量和红酒上的生物检材都搞清楚,等下我来审这个女的。这么长时间还没人联系他们,估计是希望不大了。」

入境航班的时间一般变动不大,一般来说,下线应该是掌握飞机落地的时间的。不过这都过了三个小时,这两个人的手机都没有收到任何通知,我们估计应该是很难抓到抓到下线了。

与李局长到了关着女的值班室,李局长直接说:「你老公刚才已经全部交代了,是你的女性朋友让你来带这一批红酒的,也交代你为了带这一批红酒的收入。他说他不知情,而且一直在劝阻你,但是你不听。如果后面有人联系你们的话,我们会让你老公出面来负责后续的事情的。不过意味着所有的罪名都会在你身上的。你考虑下,如果他不知情并且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你应该要被判死刑的。而且好像你老公觉得这个结果挺好的。」

女的有点抽搐,她抬起来头问李局长:「他说他不知情!这个人在家里就这么无耻!虚伪至极!就是这个人,让我个这么单纯的女子要去直视社会黑暗!这好么!」她看了看小陆说道。

我有点惊呆,因为刚才她明明不是这种说话的语气。

她接着说:「这人没一句实话,平时就是,经常和很多女的暧昧,脚踩 N 只船!既然他这个人这样,我可以配合你们工作。」

李局长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们可以后来再说,你早交代的话,你们的处境要比现在好多了。现在马上先讲清楚两个问题,红酒哪里来的,要给谁。」

女的说:「红酒确实是我们帮朋友带的,他们就说是红酒。是朋友一家人,不过这家人是我老公先认识的,那边中国人多,他游手好闲,就和这些人玩。我朋友们本来觉得秘鲁做点小商品,做的蛮好的,叫我一起过来,我是忙不过来才叫他一起来的,没想到他来到这边就知道玩,也不好好地工作,还玩出来一群狐朋狗友。他们是说给钱了,但是说的是给我老公的,就是给钱那天去拿的。」

我们静静地听着她控诉她老公,和她老公控诉她的路子好像差不多,不过两个人的说法还是很不一致。

李局长说:「接着说,这批货到了以后你们要交给谁?」

她说:「我们到了以后明天联系一个朋友,朋友会来取的。」

李局长马上问:「这人是谁,在哪里?」

女的说:「我不知道,可能明天会打我老公电话吧。」

李局长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喝道:「我们现在是给你机会!你不要在这里给我们耍这些事情,赶快老实交代,明天到底是谁来找你们拿货!」

女的吓得抖了一下,说:「我确实不知道了,钱是我帮他拿了,后面谁来我真不知道。」她低着头看了看李局长。

我参与了这么多毒品的案子了,但是这一次,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真的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李局长好像也不想浪费时间了。示意屋里除了两个战士以外的我们三个人都出来。

我问孙科长说:「孙科,你们以前审案子有这样的吗?」

孙科长说:「我之前在调查局的时候,案子比这复杂的多,相互咬来咬去的很正常,他们走私嘴上说得好,其实才没有什么兄弟情谊。不过这夫妻这样的还没见过,而且之前入境的毒品联系都很简单,这带这么多毒运过来还搞这么复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时候,小陆插话说:「这两个人应该本来婚姻就有点问题吧,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是这个男的问题比较大一些。」

李局长说:「没关系的,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多的进展了,至少知道了明天还会有人来接货,说不定还有机会抓到下线的,这两个人还是要审审,在口岸耗了这么久了,口岸也快要下班了,我们回去关里在审好了。」他又对我说:「小董,你这边出个人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着吧,这次又辛苦你了。」

其实当时的我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于是也很愉快地答应了,反正我们经常加班,相比于去抓人和接应任务,回关里看人这种事情,真的是比较简单的。

回去的路上我和孙科长还有金辉带着这个男的,我们把他铐在后排的门把手上。

开了一段,孙科长给她点了个烟,对他说:「你老婆挺凶的吧?」

男的接过烟,抽了两口,没说话。

孙科长说:「我基本上看出来了,这个事情应该是她搞的吧,我老婆也很凶,什么都管着我。我看你这样儿,估计也不敢在他面前和她吵,就敢她不在的时候发点脾气。刚才她说了都是你搞的,还说明天有人会联系你。」

男的把烟狠狠吐出来,说:「我就知道她这么说。我不知道谁联系我,带货的这一家确实是我先认识的,之前也是他们说要带一些东西回来的。我最开始以为小东西,就答应了,没想到是竟然是这么重的东西,就没再答应过。后来她和那个人老婆玩在一起玩的挺好的,成了她闺蜜了,这么多东西还是易碎的,还就这点钱,还这么麻烦,我就一直不准备干了!她收了别人钱,非要我干!」

孙科长又和她聊了一些家庭,我就在旁边听着,我发现中年男人对于老婆都有复杂的感情,没有对象的我是无法理解的。不过点了两三根烟之后,好像这个男的有点放松了。

晚上把他们安排在十四楼的不同的带着铁栏杆的关押室里,第一次那个运毒女孩就是关押在这种地方,对我来说,好像已经是过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男的在里面,我在外面,我对他说:「我第一次抓运毒的人的时候,是一个女孩,带了两公斤海洛因,刚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还给我聊天,但是晚上她妈给她打了电话,我们告诉了她妈她要被判死刑了,她才慌起来。」

男的手扶着铁栏杆,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意思是,时间越长对你们越不利了,要说什么赶快,不然你们两个也逃不掉一起被枪毙。」

我用很戏谑好像讲故事的语气告诉他这些话的时候,他思考了思考,然后对我说:「领导,我确实不知道谁要联系我啊,这样,不管明天谁联系我,我都配合你们工作!我老婆太蠢了啊,又喜欢贪小便宜,这点钱干这种事情,换谁谁干啊!」

我刚想和他在聊下去的时候,李局长把我叫了出来到边上的小会议室,我出来看到我们几个人她都叫出来了,此外还有技术科、侦查科的同事也在。他说:「可卡因提出来大概有两公斤,然后这些酒瓶都有两个人碰过的证据,不过具体 DNA 的结果还得后面再做,我觉得这两个人现在都没说实话,大家有什么意见?」

我说:「刚才男的说如果明天有电话打过来,他一定配合我们工作。」

孙科长说:「现在关键不能判断是真是假,他们两个都有很大的问题,说不定没有电话打过来也是有可能的,抓了他们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大家都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后,李局长说:「做工作还是按照有电话过来的思路来做吧,等下我带侦查科再把两个人重新问一遍。」

小会结束,李局长带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审讯了,但是因为已经不在我的口岸了,也没有叫我去参与,男的被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重新回到了这个小屋里,我和战士们把他关进去,他问我:「你结婚了没有?」

我当时觉得这人真的是不知好歹,这时候还问我这种问题,我不想和他扯下去,就说:「没有,你赶快睡觉吧!明天还有事!」

不该问的不问,我也没有问审讯怎么样,没多久就在行军床上睡了,也没管那个男的絮絮叨叨——反正关在里面的他又跑不掉。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孙科长就过来了,我看了看表才六点半。孙科长拿着电话对男的说:「陌生电话,快接电话。」刚说完,李局长带着两个人也根进来了,他们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男的赶快伸出手来拿起来电话,打开免提,电话里传来一个女的声音:「你和芸芸已经到了吧?今天把东西给我们送过来吧。」

男的说:「昨天晚上就到了,送到哪里去?」

电话里说:「送到临港市的城西小商品市场,你地图上搜一下就行了,银川路的那个,开车过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好了。」

男的说:「好的。」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她说的那个市到这里有两百多公里,也不是特别远,小商品市场倒是我们都没去过。李局长问他:「你家里有车?这人你见过吗?」

他说:「没见过。我之前开我爸妈家里的车带我老婆,后来去了秘鲁很久没开过了。」

李局长说:「这样我们给你安排个车好了,如果有事情你就说是朋友的。」

男的答应了。

出来了以后我问孙科长:「女的昨天交代了什么?怎么对面直接把地址都说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孙科长说:「女的还是说男的接货,她不认识这边接货的人。不过她也说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她配合工作,但是到现在还没人打电话,反而打给这个男的了。」

事情安排妥当,我就被安排回家了,也不知道他们后续的抓捕过程,不过挺顺利的,他们在这个男的的 SUV 里安排了人,去了小商品市场的那家店铺,然后把店铺里的人都抓起来了,毫无波澜,据说他们很快就交代了整个事情。

后面的故事我是从孙科长那里听说的,下线交代了后续毒品分发的人,也都被我们和地方公安一起查获了,但是因为这个网络很新,所以没有抓出来太多人。小商品城的线下说是女的让他们直接联系他老公的,从秘鲁上飞机之前就让他们第二天直接打电话了。

后来抓到了下线之后,加上后面的红酒瓶上的有关 DNA 方面的证据,前面被抓到的年轻夫妻又交代了一些内容,我也参与了一些案件后续档案的整理工作。果然这两个人都没有说实话,男的说的实话多一点,最开始是他联系的,但是钱被他老婆拿走了以后,他就真的不想干了,但是他老婆觉得帮小姐妹带点东西赚钱挺好的,又觉得男的好吃懒做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干,所以一直要求男的一起参与包装、搬运还有到了以后的收货。

秘鲁让他们带货的人他们根本不清楚底细,按照他们提供的名字我们根本找不到,后来案件定型应该是已经很早入外国籍的中国人或者是华裔吧,在中国按照出入境记录根本查不到。女的连下线都不认识,不过她们拉了个群,而下线的女的是秘鲁的那个家庭中女的小姐妹,就是老乡加上生意上认识的,她的任务是把小姐妹的红酒邮寄到各个地方去。

所有事情完结之后,我们把两个人才我们那边带去看守所,两个人又短暂地见面了。女的说了一句:「跟你在一块儿真倒了血霉!」男的马上冲过去要打她的样子,不过被我们的战士马上拉住了,然后两个人对骂了几句。上了去看守所的车,男的还在说:「我才真倒霉,娶了这种蠢货!」感觉他们应该不会相互谅解了,不过也没有关系,这辈子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个案子开始令我摸不着头脑,但是没想到结束的竟然如此简单,赵芸芸自己明知道红酒可能有些问题,但是还是一点点做坏事的经验都没有,我之前办的女大学生帮黑人男人运毒的案件,侦查难度都比这个高。前面两个人吵来吵去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们两个夫妻关系本来就不和,而不是我最开始想的有很多复杂的事情。

不过有一天我还是挺同意那个男的的,就是这个女的真的是挺蠢的,为了五百美金带两箱子红酒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遇到事情还不配合警方工作,然后既然做坏事,竟然一点点预案都没有,小姐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让后面人竟然直接联系她的老公,也不做什么防范措施,只要稍微与上下线打个时间差,并且不配合工作,这种案件就很难处理。

我和李局长、孙科长前面确实都担心过度了,以为时间久了下线就会断,不过事实证明以这种贪小便宜和组织事情的水平,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相信她秘鲁的买卖也做不成什么样子吧。

材料整理完之后,后续的工作交给检察院,我就结束了这次禁毒生涯中最高开低走的一个案子了,不过后来据说他们两个人一个被判了二十年,一个被判了死缓,其他被捕的人也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另外提醒一下,如果你要出国,永远永远不要帮任何人带任何东西出入境,不管有没有钱,不管这个人熟不熟,都不要帮别人带任何东西!

即使没有违法物品,很多东西出入境不申报可以算成你的走私行为,要对你行政拘留或者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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