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拉满
2024-03-13T00:00:00Z | 17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03-13T00:00:00Z
仇恨拉满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说完,萧景承一弯腰将我抱了起来,走动时,我的裙摆将路无影写的『武林话本子』扫落一地,那小子看到了定要心疼。
我看着抱着我往内殿走的萧景承,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皇上,您知道自己抱着的是谁吗?」
萧景承忽然邪魅一笑,「正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我抽你心上人巴掌,你忘了吗?
我命人鞭打她,我扔簪子在她手背上,还留个疤你忘了吗?
我拿脚踩你心上人,还把擦过手的帕子扔她脸上羞辱她,你忘了吗?
我和你仇深似海啊!
你怎么能对着我说出这种话!
萧景承真的忘了,我不知道月容华对他做了什么,真的给了他无比强大的自信。
让他明白过来,自己是皇帝,自己可以拥有很多,本就该拥有很多,而不该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花园。
所以,他决定从我这朵霸王花开始下手了。
果然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月容华仅仅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把她软弱偏执的好大儿,舔成了一个狂妄自大的海王!
牛批啊!
此时的萧景承迈着矫健的步伐抱着我奔向我的大床。
他就像是被亲娘宠坏了的独生子,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该来舔他。
觉得怀里女人的脸红不可能来自气愤,她肯定是在羞涩。
不要就是要。
放开就是抱。
……
后背贴床的那一刻,我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簪子,思考着是从前胸刺进去,还是后背刺进去,比较容易一击毙命。
我甚至开始思考,如果我杀了皇帝,我爹是不是就会为了我起兵造反。
于我而言,这也算某种程度的夙愿得偿了。
萧景承见我拔簪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赞赏道,「朕今日才发现,原来皇后的头发如此柔美顺滑,倒是与你那跋扈的性子很是不符。」
这赞赏的眼神,莫不是以为我拔簪子是迫不及待与你这样那样好办事?
他的手指从我的头发,轻轻滑过我的脸,落在我的侧颈,我以为他要先下手为强掐死我,以至于额头都出了汗。
我在认真衡量此时一簪子刺破他的衣服直插心脏的可能性,和他直接掐死我的速度。
相比之下,我觉得还是等他退去了上衣我再上簪子更为稳妥。
「皇后的颈子,肤如凝脂,修长纤细,每日支撑着这颗美貌聪明的脑袋,一定很累吧。」
月容华你调教的好大儿,你俩整日闲着没事儿是不是就从头发丝儿互相夸到脚指甲盖儿?
说完,萧景承就低头,在我脖子上啃。
我举起簪子绕过他的脑后,选了一个比心脏更适合、更保险、更能一击毙命的位置。
皇上的颈子!
高高举起正要重重落下……
「皇后娘娘……启禀圣上,启禀皇后娘娘,月容华赏月之时,不慎落水了!」
我赶紧收回手,正巧萧景承猛然转头,差点被他看见。
「你喊什么?进来之前不会先通报吗?身为皇后身边奴才,如此没有规矩!」
「奴婢该死,皇上恕罪!」
我推了萧景承一把,他这才站起来,脸上写满了不痛快。
我没理他,坐在床边问,「人可救上来了?宣了太医了吗?」
「奴婢听说已经救上来了,但是昏迷不醒,宫人实在着急,这才来请示皇上和皇后。」
萧景承,「不去请太医来请示朕与皇后有何用?滚下去!」
瞧他这凉薄的样子,狗男人。
「你骂我的人做什么?月容华好歹也是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久的人了,新人还未入宫,旧人便请不得你了不成?」
「皇上如此,叫人好生心寒!」
萧景承看着我,显得有点慌。
「皇后,朕……」
「行了,初一、十五多得是,皇上快去瞧瞧吧,这都几月了,夜晚寒凉,可别叫月容华伤身又伤心。」
「那朕先去看看她,今晚,是朕对不住你,你不要怪朕,朕来日定会好好补偿于你!」
说完匆匆忙忙的跑了。
丹枫松了一口气般的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她是在怕皇上弄死了我,还是在怕我先弄死了他。
我问她,「怎么回事儿?」
丹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最后偷瞄着我的脸色道,「可能……应该是,奴婢觉得……」
「有话直说!」
「霍大人命人把月容华扔湖里了。」
『噗』我一个没忍住,倒在床上,笑的肚子疼。
「他人呢?可出宫了?」
「未曾。」
萧景承离开没多久,霍明煜就来了栖凰殿,这次倒是没有找什么理由。
一进来看到满地纸张,便一声不吭帮我收拾,还细心的按照顺序帮我放好。
递到我面前问我,「上面招式复杂,娘娘可看得懂?」
我摇头,「看不懂。」
「属下,练给娘娘看可好?」
霍明煜站在我身后,双手抓着我的一双手腕,认真的看路无影吹的那些牛皮。
拉着我的手,一招一式的复原,这俩货看起来是真的想合起伙来,把我教成武林高手。
路无影很会讲故事,总能把事情讲的很好笑,被霍明煜拉着练招练了一身的汗,萧景承带给我的郁闷也消解了。
可是今晚的事还是令我燃起危机感,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告诉霍明煜,「明日请小叔叔入宫见我。」
「是。」
霍明煜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守着我,等我睡着了他才走。
第二天小叔叔很早就来了。
「娘娘,日后后宫嫔妃众多,叔叔身为外男不便入宫相见,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便写信叫明煜捎回家。」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叔叔,嫣儿今日急着见你,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与您商量。」
「何事?」
「小叔叔认为当今圣上为君如何?」
小叔叔皱着眉头问我,「娘娘此话何意?」
我也不会拐弯抹角,「小叔叔,我不喜欢他,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一国之君,我都不喜欢他,瞧着碍眼的很。」
「都二十一岁了,在朝中还斗不过一个丞相,对治理天下也着实是没什么值得提的贡献,不过是坐享其成,靠着祖宗的家业,靠着满朝文武的支撑。」
「这天下,有他没他有区别吗?没有!便是在龙椅上放一个三岁稚子,与他在位,也没什么不一样。」
小叔叔严肃着一张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小叔叔不是一般人,见多识广,特别看得开,又对我极其宠爱纵容,但每次我主动找小叔叔进宫,说的话题都能叫他消化好半天的。
「所以,娘娘可是有什么想法?」
「有,后宫即将要进来十一个女人,总有那么一两个争气的,一旦产下皇子,我便……」
我没说话,而是在小叔叔面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他很清楚我要抹的是谁的脖子。
小叔叔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慌张,额头上都冒汗了。
我贴心的拿着帕子帮他擦一擦。
「我还没动手呢,小叔叔慌什么?」
「娘娘若是执意如此,倒也不是不行,朝堂上下有叔叔和你爹看着,确实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那便找几个信得过的女人助你。即使不是你亲生,也难逃我们掌控,否则若是扶持了别家的孩子,再遇到野心勃勃的外戚和亲娘,岂不是要欺负你?」
「灭他外戚他对你心生怨怼,不灭了,又处处给娘娘不痛快,人家到底血浓于水,这个风险不能担。」
我轻叹一声,这就是我小叔叔,小说里最为助纣为虐的那个人。
我们一家三口,我爹负责撑伞,我和小叔叔负责在伞下拼了命的造作。
我刚说要抹了某人脖子他吓一头汗,现在已经开始为我考虑如何做个安稳省心的太后了。
「此次选妃我们未做此安排,只能等下次了,生孩子这事儿急不得,还请娘娘在宫中稍安勿躁,万万不要做出什么陷自己于险境之事!」
我乖乖点头,「最近皇上在后宫很是辛勤,争取对所有入宫的女人雨露均沾,当时在选妃的时候,也是为了人选不惜与我当众争执。」
「皇上亲政之心已经毫无隐藏,小叔叔也知道,我爹是从来不会阻止他收回权利的,只要他自己有本事。」
「若是以前,我巴不得他做个千古明君,我这做皇后的,也好跟着沾沾光,可是现在……」
「还是那句话,他自己若真有本事,我是不拦着他做个好皇帝的,可他要是还不如我,那朝野上下就得为新帝继位做好准备啊,您说是吗?」
小叔叔点头,「皇后思虑周全,你放心,叔叔会为您细心谋划,与你爹……」
「小叔叔,这件事就当做你我二人的秘密好不好?整个天下,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包括我爹。」
「为什么?别人也就算了,你爹……」
「小叔叔,你就答应我吧,凡是都是有风险的,万一出了差错,我自己担了便是,何苦拉上我爹一起?」
「反正我爹最信任你,最听你的,有你在一边看着,我爹知道不知道,有什么要紧?」
其实我就是怕我爹会坏事!
但是我若说我爹会坏事,我小叔叔很定难以接受。
我要说为了保护我爹,小叔叔肯定能把嘴闭的死紧。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家人是最重要的。
我与小叔叔不愧是原小说里最恶毒的配角反派,就连去父留子这种事也是一拍即合分分钟商量妥当。
有了小叔叔帮忙,朝中势力我不需要操太大的心,只安心在后宫看戏,等着皇子降生,便万事大吉。
想想,真的好期待啊!
月容华还真的生病了,一半是受凉,一半是吓得。
以至于皇上与贵妃的婚礼这么大的热闹她都没赶上。
皇上一下子接进宫里十一个妃子,只有贵妃有婚礼,有册封大典,还是有史以来最尊贵、最豪华、最铺张的贵妃册封大典。
本宫给的!
与皇上闹了那么久别扭的秦瑶,在这样的册封大典上,什么毛病都好了。
看着皇上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慕。
萧景承也很满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听话乖巧的瑶儿又回来了。
差一点,差一点秦瑶就直接守寡,还好霍明煜机智,还好丹枫来的及时。
本宫身为皇后,全程观礼,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
看着秦瑶那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作为女人,我替她感到悲凉。
这才几个月啊,曾经的只有彼此,曾经的山盟海誓,喂了狗了。
若是以前,萧景承敢说迎娶秦瑶的时候顺便再抬进宫十个妃子,秦瑶说不定能抽他一巴掌。
可现在不是以前了,曾经的萧景承只有秦瑶,所以她什么都是对的,他一切都是她的。
可是现在,萧景承有了皇后,有了月容华,还有了另外十个妃嫔。
秦瑶哪里还顾得上以前的什么清高矜持,她不再幻想自己是不是独一无二,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他心中。
只需对比之后发现自己比其他女人高贵,比其他女人独特,比其他女人受宠,便生出满满的胜利感。
多可怜呢。
一场婚礼下来,秦瑶已经是整个后宫的众矢之的了。
选妃那日的风波就不说了。
后来,为了她,我撵出去一个,又新挑了四个之前以她为借口不要的。
那四个人心里没有一丁点不痛快,我是不信的。
后宫女人争宠靠什么?靠娘家!
秦瑶有什么娘家,干女儿比的过亲女儿吗?
更别说这个干女儿有名无实走个过场,她根本不会为曹家的前途谋划,不会听曹家的话,曹家又凭什么做她的后盾呢?
尤其是在月容华的努力下,整个后宫很快就知道了,宫婢出身的不只有月容华,还有那个鼻孔朝天的瑶贵妃。
皇上为了她,也是煞费苦心了,区区宫婢,愣是抬成了九门提督的救命恩人!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那番处心积虑的谋划,注定变成一场掩耳盗铃的笑话!
尊贵什么的是没给秦瑶带来多少,倒是给其他宫妃带去一份警醒,大家深刻意识到,这个女人对皇上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萧景承与秦瑶大婚当晚,我在栖凰殿给路无影写回信。
「本宫看不懂你的招式,幸得神卫营总督霍大人细心讲解,为本宫亲身演练,方才看出你打的确实极好,下次继续!另:皇上夸你武林话本子写的不错。」
我之前洋洋洒洒给纳兰瑾写了那么多,但是他没搭理我,所以这一次我又给他写了一封,只有两句话。
「卿心皎皎明如中天之月,士功灿灿耀如银河之星。」
算是对路无影说他『怯怯如过街之鼠,惶惶如惊船之鸭』的安慰和反驳。
哎,我真是太会说话了!
贵妃入宫的第二天,皇帝便将其他十个人各自封了份位,除了秦瑶一步到位做了贵妃,其他的身份最高是个修容。
有上升空间,才好拿捏才有斗志嘛!
我当初力荐的两位,楚家和程家的贵女,都被封为美人。
这也算意料之中,谁叫她们亲爹不招待见,萧景承装都不装。
而萧景承自己一心想要的那二位,邢家女儿和吏部尚书韩家的女儿,则因为被秦瑶记住了惹了秦瑶不开心,萧景承为了哄秦瑶,居然也只给人家做个贵仪和婉仪。
韩婉仪好歹有个嫔位,邢贵仪连九嫔都不是,着实是委屈得很。
就连月容华也沾光往上升,做了婕妤,身份比美人还高,也是有人给她见礼的了。
甚至她还嫌弃上了月这个字,因为月娴是在我身边做婢女的时候我赐的名,她本姓窦,从此宫里都唤她窦婕妤。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丹枫与我说,听说怡和宫那边的主子,这几天狠狠抽了苏白和芫青一顿。
只因为那俩人在一起抱头痛哭,说都是秦瑶害了她们,骗她们来伺候公主,耽误了前程。
不然如今被皇上宠爱,接连晋封的,就是她们二人了。
这话没错,她俩要不是听了秦瑶的话跑到萧锦瑟那里去献殷勤,也确实是轮不上月娴。
现如今月娴不到半年时间就接连被晋封三次做了婕妤,在宫里那叫一个得意,她越是得意,苏白和芫青她俩就越是百爪挠心的后悔。
而萧锦瑟当初以为自己是将她俩从我手上拯救出去的,看在她俩细心照顾着自己的份上,萧锦瑟对她们还算宽厚。
现如今知道她们巴巴望着做娘娘,不愿做她怡和宫的奴婢,委屈的抱头痛哭,萧锦瑟勃然大怒。
她堂堂公主,可受不得奴才的嫌弃。
于是直接将二人打了一顿,赶出怡和宫。
她们是我的陪嫁丫鬟,无人收留,只能来找我。
没能来到我跟前,便叫丹枫打发了。
「当初是你们背着娘娘自己寻了主子,如今被打出来,又回头来找皇后娘娘,是嫌命长吗?」
「我们娘娘丢出去的垃圾,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们求别的好心人去吧。」
她们还能求哪个好心人?只能求瑶贵妃呗。
当初,可是瑶贵妃将她们带去怡和宫的。
秦瑶还真收留了她们,在自己的宫里,给她们安排了差事。
咱也不知道她合计什么呢,觉得自己在后宫众人眼里的形象还不够丑陋吗?
事事都想压皇后一头,现在连皇后的陪嫁丫鬟都捡,她怎么这么贱呢?
秦瑶不觉得自己这叫犯贱,她觉得自己这叫雪中送炭,这叫拔刀相助,这叫给人递一根救命稻草。
她就爱做这种事。
她知道,那两个医女得罪了我,又得罪了锦瑟公主,这宫里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敢收留她们,回到丞相府也是不可能的,她们死路一条。
现在她就是那俩人的救命恩人了,日后必得抱紧她的大腿,对她唯命是从!
啧,缘分啊,妙不可言!
小说里那俩做了妃嫔,月娴做了秦瑶的小狗腿子替死鬼,现在换了个位置,怎么说呢,萧景承和秦瑶都很不挑嘴。
贵妃入了宫,了了皇上好大的心愿,再加上十几个女人对他翘首以盼,他得给那些女人身后的娘家一个交代,谁的床都得爬一爬。
软饭不是好吃的呀,皇上就像一头辛勤的老牛一般兢兢业业,每日枕边人都不带重样的。
听起来,倒真像是好大的福气。
我以新人入宫先熟悉环境,不必急于请安为由,给后宫十日免礼,所以这十天,她们都不需要来我栖凰殿请安问好。
每天都有人告诉我,皇上今儿晚又伺候了哪位贵人,听说第六日又翻了贵妃的牌子,但是贵妃却不怎么高兴。
后来才知道,原来萧景承是去秦瑶那里躲一躲的,他扛不住了。
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能对爱人说自己被别的女人榨的扛不住了呢?
他只能一直暗示秦瑶,自己很累,无心玩什么花样,只想早点睡。
要知道,以前的萧景承可是每次都像饿死鬼投胎,次次都让秦瑶死去活来,刚一开始的时候,还要请太医呢。
这回,俩人躺在一张床上,萧景承闭着眼睛就只想睡觉,秦瑶如何不多想,如何不委屈。
秦瑶一委屈,就把皇上赶出去了。
「想来臣妾的牌子不是你想翻的,您瞧着哪个新鲜便去哪个宫里吧,不必勉强留在臣妾这里,露出一副劳累恹恹之态!」
皇上那个气啊!
可是再气也不能说自己不行!
最后,他孤身一人回了圣清殿,据说窦婕妤之后提着食盒跟了过去,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开。
秦瑶更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垂泪到天明,在心里问了一万遍,『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却不知道,窦婕妤人家真是去体谅皇帝去的,又是锤肩,又是按腰,又是偷偷给皇帝带补汤。
还说,「日后圣上累了烦了,便去臣妾那里躲一躲吧,臣妾保证安安静静的,绝不惹您厌烦。」
「只请圣上多喝两口臣妾亲自为您炖的汤,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瞧瞧,多给皇上面子,只说他觉得厌烦,绝不提他被人轰出来。
在那些人进宫争宠之前,窦婕妤已经不遗余力的拉着萧景承榨了一个多月了,他有几斤几两,没人比她清楚。
而秦瑶心目中,却永远记得那个彻夜生猛不知疲倦不知餍足的愣头小子。
也不想想,有了十几个妃嫔的人,和憋了二十年刚开闸的人,能一样吗?
于是第二天,萧景承就翻了窦婕妤的牌子,除了享受窦婕妤的按摩和补汤,二人就是裹着棉被纯聊天,别提多交心了。
宫妃们一边嫉妒一边骂,说窦婕妤是下贱胚子,就会勾引男人,一点规矩也没有。
秦瑶倒是没骂,她躺在床上失了魂一般的落泪半夜。
为什么偏是窦婕妤,除了她,换做宫里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秦瑶都不会那么伤心。
……
窦婕妤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亲自为萧景承熬补汤,永远爱怜的包容他所有的脆弱,永远不会像别人一样跟他闹,等他哄。
而是任由皇上闹,永远是她在哄,是她主动把人搂在怀里宠着护着。
自从那些妃嫔入宫之后,这是萧景承睡过的最舒心,最安稳的一觉了。
也只有在窦婕妤这里,萧景承才能放下所有防备,什么都不用装不用管,轻松自在。
秦瑶?在秦瑶面前,他其实是最诚惶诚恐提心吊胆,最累的。
因为总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惹秦瑶发脾气,一发脾气,就把他往外赶,让他身为帝王尊严扫地。
萧景承多少是有点怕她的。
第二天,萧景承上朝去了,窦婕妤一大早就带着一堆的礼物,去贵妃娘娘宫门口跪着。
整个后宫都在看戏。
据窦婕妤自己说,她当初在库房里见到一些系了红绳的物件,本以为是皇上亲自为她挑选的礼物,就开开心心全拿走了。
结果昨晚与皇上聊起,才知误会了,那本是贵妃自己挑的礼物,等着皇上送的。
她擅自拿了贵妃东西,害的贵妃与皇上有误会,实在罪该万死,所以特地把东西都带来,向贵妃请罪。
如此拙劣的伎俩,秦瑶怎么会看不出来,请罪是假,挑事儿是真,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这窦婕妤,是个宫斗高手!
从星儿到窦婕妤,我觉得我身边净是些藏龙卧虎之辈,面对女主角那也是丝毫不怵的。
我很欣赏。
秦瑶不屑于与窦婕妤说话,就在宫里不出来,只当自己不知道,「她爱演就让她演,爱跪便跪个够,与本宫何干!」
一直到皇上下了早朝,才亲自来翠岚宫门口,把跪的脸色苍白的窦婕妤扶起来了。
秦瑶说不知道窦婕妤跪在外面,萧景承就把翠岚宫门口的两个太监杖毙了。
「在贵妃门前当差,竟敢如此偷懒怠慢,死有余辜,换机灵的来。」
萧景承觉得他是为秦瑶好。
秦瑶差点气晕过去,她觉得萧景承在帮窦婕妤给她下马威,她不过是叫故意挑事的窦婕妤跪一跪,萧景承居然要她手下两条人命!
难道萧景承会看不出,窦婕妤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吗?
那天起,什么独一无二,什么独宠偏爱,翠岚宫,成了个笑话。
杀人最能立威,萧景承以为秦瑶好的名义,杀了她翠岚宫两个人,却给窦婕妤立了好大的威风。
从此以后这后宫里各个宫殿,没有她去不得的了,谁也不敢为难。
当然,我的栖凰殿除外。
窦婕妤战绩累累的时候,我也没闲着,科举马上要开始了,这可是我加的一场科举,我得重视。
我终于又收到了纳兰瑾的来信,其中提到,他拿抄贪官家邸的银子资助了几位颇有才华的举子,送他们参加考试。
说他们是人才,万一落榜,或者没赶上,也请本宫帮忙先找地儿安置着,留他们在皇城读书,好参加下一届正式的科举。
不然来回赶路费时费力费钱,只怕他们承担不起都给耽误了。
这种事写信给我,不写给萧景承?
叫我去安置,不叫萧景承的人安置?
我赶紧去看了路无影的信件,才知道纳兰瑾生了萧景承的气,甚至还伤了心。
因为他一直兢兢业业做钦差,为民除害,严查贪官恶官,百忙之中熬大夜给他写奏章,但萧景承却只催促他快去丞相走狗门下找事,把那些人弄死!
一开始纳兰瑾还会听话,紧赶慢赶,倒是去了我爹曾经上任治理过的地方,但是没想到,那地方是他一路走来治理最清明之地。
就连税收都是最清楚的,从无无故加税之事。
开玩笑,我爹亲自整治过的地方,岂会轻易被人扰乱,不敢说个个都是清官,但大原则上肯定没问题。
这些年来,这些地方有事都是直接找我爹,政务上有什么不清晰的,都会直接给我爹写信去问,问的清清楚楚,绝无出错。
我爹身为丞相,却还不遗余力帮助那里的地方官。
毕竟当初亲自治理过,余威尚在,如今更是大权在握,谁敢不给面子。
纳兰瑾亲眼见过,便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只是一些无需升堂的小事,人家还诚惶诚恐处理了,生怕钦差向丞相告状,说他们治理不严。
一座城如此,两座城如此,三座城还是如此。
纳兰瑾不想浪费时间故意找人麻烦,毕竟,别的地方很多事情做,光是税收,光是官员家眷欺男霸女抢占田地的状纸,都接到他手软,都够他查到头秃!
可萧景承不管这些,不管纳兰瑾慷慨激昂的给他写多少罪大恶极之人,他都照例关怀纳兰瑾两句,然后催促他去找丞相罪证。
那敷衍的态度,仿佛在说他纳兰瑾整天没干正事。
而本宫,连路无影那些乱七八糟的信都会认真看仔细看,会亲手给他写回信,会从他信中描写的案情,与他们讨论,从不吝关心赞赏。
我上次洋洋洒洒给纳兰瑾写了回信之后,他就把我给路无影的信都抢去看了,我的认真对比萧景承的敷衍,他心里怎么会没有落差。
自古忠臣,都对皇上充满爱意,爱,是需要回应的。
很显然,萧景承的敷衍,让纳兰瑾很受伤。
于是纳兰瑾也开始敷衍萧景承,他真的很累,费心费力写了,皇上也不看。
那就例行公事,让身边主簿代笔,将事件记录一番,送给皇帝过目。
果然,皇帝什么都看不出来,甚至连几句敷衍的回信都少的可怜了。
所以纳兰瑾没有把那些学子的事情写给萧景承,怕他根本看不到,耽误了事。
路无影嘎嘎乐,拿着我的亲笔回信在纳兰瑾面前炫耀,每日信差往来,都是路无影的,没有纳兰瑾的。
路无影信中跟我说纳兰瑾喝醉了酒,还哭了一场,指着一根柱子,把它当萧景承,破口大骂了一整夜。
我想着那个场景,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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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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