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终究是妃
2024-03-14T00:00:00Z | 17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03-14T00:00:00Z
贵妃终究是妃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秦瑶最近是真的变了不少,终于明白皇上是要靠抢的了。
一开始与皇上生气,谁都能嘲讽她几句,现在皇上与她形影不离,后宫里的女人个个躲着她走,生怕她秋后算账。
这样的舒心日子,谁不想过。
有了对比,有了落差,就知道好坏。
再加上萧景承确实心里有她,只要她不作不闹,不把人往外撵,萧景承就还是愿意哄着她。
吃腻了窦婕妤那水润润甜腻腻的款,秦瑶这种有脾气有性子的,更显得可口珍贵了。
宫妃们发愁,本宫也愁。
我甚至叫太医暗中给各个妃子都检查过,没有一个怀孕的,一个也没有,离了大谱!
萧景承整天那么兢兢业业,一副快要被榨干了的模样,他都干了点什么?
怎么就是没有一个怀孕的!
十一月初,我命丹枫亲自去请翠岚宫那位移驾我的栖凰殿,没办法,人家几个月不愿意来瞅我一眼,但是我该管她的,那可是半点没有怠慢。
「今年风调雨顺,各地收成不错,再加上本宫入宫之时,曾下懿旨全国减农税五成,所以各地便送来不少礼物孝敬感谢。」
「其中有不少过冬的好料子,还有一些新花样的首饰和做首饰的珍贵材料,全都在这儿了。」
「今儿本宫将大家全都请过来,就是想叫大家随便挑一挑,选一些喜欢的,送去给大家做些冬衣御寒,再打几套新的头面准备过年呢。」
「就按照份位来吧,贵妃,你先挑。」
秦瑶,「皇后娘娘客气了,臣妾用不着,给妹妹们选吧。」
我非常好脾气的劝着,「我知道,相比于皇上送给你的礼物,本宫这里的东西,瞧着着实是寒酸了些。」
「你别嫌弃,就当为本宫和妹妹们解个围,免得皇上日后怪我怠慢你,也免得妹妹们放不开不好意思拿,你就给起个头,随便挑拣两样。」
秦瑶,「我说了不需要!」
秦瑶是个有脾气的人,自从那套点翠和那一套朝服之后,她就不再收我任何礼品。
就算是通过皇上的手转赠她也不要,甚至萧景承还亲自告诉我,以后不需要给贵妃送东西了。
因为他私库的钥匙又交给秦瑶保管了,她想要什么,应有尽有,比我手里可阔绰多了。
其他的妃子们一个个低下头,本是开心的事儿,闹得大家战战兢兢。
我便伸手随便拿起一匣子珍珠,各个都有葡萄大小,足有五十颗绝对都是极品!
「那本宫便替你做主,这匣珍珠,你拿去做首饰也好,磨了粉子也罢,哪怕扔池子里斗鱼呢,总有用的到的。」
我亲自拿了那一匣子珍珠,递到秦瑶面前,可秦瑶愣是冷着脸不接,而且还坐着一动不动。
我忍!
我将匣子关起来,轻轻放在她手边的茶桌上,转身准备走,她却一挥手直接把一整匣的珍珠推翻在地,吓得其他人捂着耳朵尖叫。
五十颗大珍珠全部洒在地上,噼里啪啦到处滚。
『啪』
我回身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秦瑶的脸上。
在场的人,除了窦婕妤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冷笑之外,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捂着嘴。
「瑶贵妃是不是被皇上宠昏了头,忘了后宫之中谁才是主?」
秦瑶捂着脸微微侧着头,双眼充满仇恨的瞪着我,一副恨不得生啃了我的样子。
「捡起来!」
我话音刚落,周围的小宫女们便赶紧跪地去捡。
我道,「没说你们,滚一边去!」
那些人便吓得连连后退。
我站在秦瑶面前,「瑶贵妃,本宫命令你,捡起来。」
秦瑶继续坐着,一动不动的装死。
我笑了一下,伸出手抓着她的发髻便将她的脑袋往下按,然后拉起她的人,狠狠的将她甩在了地板上。
秦瑶的身体撞到了装着那些物品的箱子,发出的声音,吓得其他人发颤。
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我走回主位上坐着,抿了一口茶,「捡吧,五十颗,你今儿什么时候捡干净了什么时候算完,姐妹们都看着呢。」
秦瑶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不动。
「寒露。」
「奴婢在。」
「刚才跑出去搬救兵的那几个奴才,拖回来,打断腿。」
「是!」
人就在殿外打的,没有让人堵住嘴,一个个哭喊着『贵妃娘娘救命』。
秦瑶听着奴才们的尖叫,对我怒目而视,「慕云嫣,你发什么疯!」
「直呼本宫名讳,是为大不敬,瞿嬷嬷,掌嘴。」
「是!」
我想秦瑶应该对瞿嬷嬷印象深刻,当初争分夺秒抽她快二十个鞭子的,就是这位老嬷嬷呢。
萧景承还叫嚣着要砍掉人家双手,结果呀,人家手长得好好的,还能抽你,气不气?
倒也没多打,一共十个巴掌而已。
只是贵妃娘娘的小脸蛋太过娇嫩了,红肿可怖,嘴角还泛着青紫。
「还是不愿意捡起来吗?瑶贵妃,你自己犯了错,总是要让别人承担后果替你受过,这样怎么行呢?」
「瞿嬷嬷,拿戒尺来,既然我们尊贵的贵妃娘娘宁死不在地上捡东西,那就五十下手心好了。」
瞿嬷嬷取了戒尺,直接走到秦瑶面前,「贵妃娘娘,手拿出来吧。」
秦瑶多少是有点受虐倾向,让捡珍珠她宁死不屈,让她挨打,她老老实实不闪不躲,打脸就仰着头,打手就伸出手,傲气的很。
打了二十五下,瞿嬷嬷便叫秦瑶换另一只手,「贵妃娘娘,换一只手吧,老奴手重,五十下都打这只手,可就废了。」
秦瑶此时早已哭花了装哭红了眼睛,颤颤巍巍着伸出另外一只手,瞿嬷嬷打一下,她嚎一下,瞧着甚是可怜。
「皇后娘娘,您绕了瑶贵妃吧,她受不了五十下手心的!」
我看向跪地求情的江婉仪,很好,很有勇气!
「瞿嬷嬷,没听到江婉仪说什么吗?贵妃受不了剩下的惩戒了,便打在江婉仪手上吧,她心善。」
眼瞅着秦瑶得宠,就想巴结她叫皇上高看你一眼,好分一杯羹是吗?
本宫成全你,叫你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讨好了贵妃,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
江婉仪一脸五雷轰顶的表情,赶紧将双手握拳藏在背后。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想巴结贵妃,只动动嘴皮子可不行呢!
瞿嬷嬷,「江婉仪,老奴奉劝你还是将手拿出来,否则老奴这戒尺,可就往脸上抽了。」
江婉仪抬头看着瞿嬷嬷那张可怖的脸,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丹枫便拿着一颗苹果,狠狠的往她嘴里塞。
最终,江婉仪乖乖的替秦瑶挨了剩下的二十二下手心,因为嘴里塞了苹果喘不上气,直接哭的缺氧晕死过去。
好在,秦瑶带来的芫青还在殿外,及时将她救醒。
江婉仪捧着自己被打的痛到失去知觉的那只手,乖乖回到位置上坐好,不敢发出声音,只敢拼命地压抑着哭声,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自从选妃以来,本宫一直努力收敛,做一个尽职尽责一心维护后宫和谐的好皇后,只因为这些妃嫔都是官家贵女,都是他们父兄的眼睛。
本宫身为皇后,一定要在她们面前立住威严,留一个好名声,为未来打算。
可是如今,感谢萧景承和秦瑶俩人虐恋情深分分合合,带着整个后宫一起陪他们发神经。
本宫便是再怎么处置秦瑶,也不会有人觉得,那是因为本宫小气恶毒为难人家,只会在心里为我鼓掌,骂她活该。
我也真的是忍够了她这个恋爱脑了!
真以为得到了萧景承的偏爱她就天下无敌了?什么蠢货!
秦瑶还瘫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抖,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痛的。
「瑶贵妃,你与本宫,也算是老相识了,便是其他妹妹们不知道,你也该最了解本宫的脾气才是。」
「为什么非要拿你那细嫩的皮肉,与本宫的皮鞭戒尺比硬,你说,你何苦呢?」
「本宫可以对你大方,可以对你容忍,哪怕是只有皇后才有的东西,才能享受的尊贵礼仪,都可以给你。」
「但是,不管本宫再怎么忍着你纵容你,你都不可以当众忤逆我,不可以践踏中宫皇后的尊严!」
「本宫叫你拿着的东西,你就得拿着,本宫叫你捡起来的东西,你就得捡起来!」
「不管皇上再怎么宠你也好,本宫再怎么包容你也好,贵妃,终究是妃!」
「本宫的赏赐,便是上位者与你的恩德,你开开心心或者痛哭流涕,都该受着才是!」
「这般矫情造作,自己吃苦受罪,还平白连累其他无辜姐妹,实在是不划算。」
说完,我看着秦瑶身边的宫女,「帮你们主子把珍珠捡起来。」
「捡完了就滚。」
秦瑶被人扶了回去,竟丢下院子里那几个为了去给皇上通风报信而被打断腿的奴才不管了。
我命人将他们抬回去,丢在翠岚宫的院子里,是死是活得看她们主子的。
不得不说,翠岚宫的主子是最得宠的,但是翠岚宫的奴才却是最高危的!
伤残率在整个皇宫里都是一骑绝尘!
「各位妹妹别往心里去,本宫也不是随便发脾气的。」
众人连连点头,「自然,妹妹们都懂。」
今儿个一场闹剧,我料准了萧景承不会赶来救人,因为他忙着呢!
纳兰瑾这回真的抓了个大老鼠,一州知府,正二品的大员!
这官位,比他做大理少卿的时候都高得多,他见了人家还得行大礼呢。
要抓这么大的官光有本宫懿旨和金鞭这两件死物远远不够。
他是一路顺腾摸瓜摸到知府门下,一路走来都与我有过讨论,我对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全力支持他一直往下查,早就知会了我爹照应。
即便如此,这也是纳兰瑾出发这么久以来,最惊险的一次,前前后后一个多月,据说为了保护他,江湖人士都牺牲很多。
纳兰瑾把案情跟我交代的很清楚,对自己所遇到的风险却是只字不提。
这次直接找了官兵押送那知府到皇城受审,我才接到了他们的捷报,才从路无影劫后余生的后怕里,知道了过程有多么凶险。
纳兰瑾向我申请抚恤金,说是拿去给那些为了他们牺牲的江湖义士,还有那些苦主做赔偿。
我便单独写了一封信,叫小叔叔派人快马加鞭专门送去,支持他的决定。
叫他抄了那知府的家之后,直接拿银子记账,给的大方些,出了任何问题,有本宫做主。
眼见着这回终于在我爹到任过的地方抓了一条大鱼,而且这个知府还是接任我爹直到今天,多年里与丞相府一直有往来,萧景承兴奋异常。
他就盼着从这个临州知府的身上查到丞相府来,所以叫了大臣在御书房商议,严查严惩。
现在才商量,真是个大聪明。
不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本宫都对不起这一两个月来天天写到深更半夜的那些书信!
那个临州知府确实巴结我爹,逢年过节什么的,少不得要送些特产礼品贿赂一番。
但他其实是傅大学士的外甥女婿,同时,也是石太傅长子、秦瑶她大伯曾经的门生。
朝中官员之间,本就错综复杂,想查,往哪儿都能查。
小叔叔早就认为那个傅大学士过于迂腐固执,这么多年一直在朝堂与我爹针锋相对,我爹不与他一般计较,他便觉得自己正义极了。
以前便也随了他去,可现在,既然我有了某些想法,这傅大学士和他那些爪牙,便留不得。
否则,他就会是我以后垂帘听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借着皇上的手,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小叔叔办事我放心,傅大学士据说六十多岁了,满朝文武里,再难找出一个比他更高寿的官了!
确实该回家养老,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嘛!
……
秦瑶被我打了,刚一出我的宫门,她的奴才们就兵分三路,一路护送她回宫,一路去找皇上告状,一路去太医院请太医。
皇上,那定然是请不来的,什么也没有扳倒丞相府重要,秦瑶也不行。
林远、顾寒江不拦着翠岚宫的奴婢去御书房,但是大臣们可看不下去,「没看到这儿谈论政务呢?后宫女人争宠的小手段都玩儿到御书房来了,想死吗?」
秦瑶到午膳时才见到皇上,挨了十个巴掌的脸在太医们的精心护理下已经消肿,只剩一只发面馒头一般肿的发亮的左手。
皇上的身影刚一出现的时候,秦瑶就开始委屈的掉眼泪。
身边的人麻溜的跑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主子,生怕跑慢了变炮灰。
秦瑶不说话,也不搭理萧景承,也不看他一眼,自己坐在桌子边,就是哭。
萧景承心疼坏了。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不小心摔了,怎么会摔成这样?」
秦瑶一声冷笑,「摔了?她是这么跟你说的?你看我这像是摔了的样子吗?」
说秦瑶摔了的,是她自己的贴身大宫女萍儿。
跟在秦瑶身边好多年,是萧景承的老熟人,借着秦瑶的势在皇上面前可是有脸,宫里上上下下谁不认识翠岚宫的萍儿姑姑。
不敢当着大臣的面告皇后的状,她只好欺君,说是摔得。
本宫堂堂皇后,只一条以下犯上直呼本宫名讳,我打她天经地义,说出来朝臣还得再骂贵妃一顿没教养。
结果一见面听萧景承这么说,秦瑶便以为是皇后找萧景承恶人先告状,怪她自己摔的。
所以才这么阴阳怪气。
萧景承见秦瑶伤成这样心疼得紧,又知道自己来晚了,她生气了,所以为了哄她,就得从别人身上找补。
「来人,将那个胆敢欺君的狗奴才拖出去,杖毙!」
欺君,这可是死罪,没救!
秦瑶心情还没来得及好一点,就听到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在喊救命。
「怎么回事,等一下。」
「皇上说的人,难道是萍儿吗?」
萧景承看了一眼,他哪儿记得住是哪个宫女,还是林公公上前道,「启禀贵妃娘娘,确实是萍儿姑姑告诉圣上,说您摔了。」
秦瑶又气又着急,「你们快放开她,关她什么事,打我的是皇后,她敢说实话吗?」
皇上看秦瑶如此急切护奴才赶紧让人放开萍儿,退下。
「你别急,小心伤到手,快与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瑶梗着脖子,好一番哭诉。
萧景承从秦瑶这里了解了情况之后,并来去找我,而是去找了窦婕妤,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皇后为什么忽然生气。
不是萧景承不信秦瑶,而是秦瑶太恨我了,一直在说我有多恶毒,多么的咄咄逼人,多么的刻意欺负她,无缘无故殴打她。
但萧景承对我也不是一点了解都没有,本宫做事,向来有理有据,绝不可能无的放矢落人口舌。
所以,他想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发了脾气找贵妃麻烦,找到突破口,才好来问我的罪。
窦婕妤温言软语的对皇上说,「臣妾知道,皇上您喜欢瑶贵妃,自然也喜欢她那独树一帜,出淤泥而不染的孤傲性子。」
「但是,皇上您有机会,也该稍微提点贵妃一些道理,不说与皇后亲如姐妹,最基本的尊重礼貌,还是要有的。」
她没有添油加醋,而是一五一十的把栖凰殿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可不敢欺君。
「娘娘为了圣上您后宫和谐,还不够忍气吞声吗?贵妃都骑在头上了,我们都看不下去了,可皇后一直纵着她,宠着她,从来不拿任何规矩约束她。」
「还要怎么样呢?带了凤冠穿了凤袍,还要把凤印也拿走搬去栖凰殿才能罢休吗?」
萧景承当场就变了脸色,「窦婕妤,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皇后与贵妃如何,不是你能置喙的,少在皇后面前挑拨离间!」
如此一番冷言冷语,说完扭头就走。
窦婕妤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她以为皇上是爱她是宠她的,她以为自己就算不能与贵妃平分秋色,至少在皇上心里也是有地位的。
结果她只是实话实说,只是语气稍微气愤了点,皇上就受不了了,就觉得她冒犯了贵妃?
贵妃今日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呼皇后名讳,皇上会提醒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吗?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这句话,真的好伤人啊。
在皇上的眼里,瑶贵妃真的那么独一无二不可取代不可触碰吗?
「苏白……」
「奴婢在。」
「去翠岚宫,找你熟悉的奴才,告诉他们,皇上今儿来找我问栖凰殿的事儿,我拉着皇上告了贵妃的状。」
「就说我言辞狠毒,栽赃污蔑,把我说的越凶恶无耻,越得罪贵妃越好!」
「主子您这么做,万一贵妃信以为真处置您的话……怎么办呢?可需要去找皇后照应一番?」
「不必!我只怕她不处置我!」
苏白觉得窦婕妤疯了,争风吃醋也没有拿命争的,而且瑶贵妃那可是与皇上相依为命多少年的人啊。
她觉得窦婕妤这种行为,纯属昏了头自掘坟墓,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主子,您冷静一点,万一贵妃与您较真的话……您以后怎么办呢?现在至少在整个后宫里,您还是除了贵妃之外最得宠的啊!」
窦婕妤一声冷笑,「除贵妃之外?哈哈哈哈哈,难道我便合该一辈子等着捡她不要的?我偏不!」
「都是卑贱之人,瑶贵妃不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凭什么我上不去,你说是不是?」
「主子……」
「你不要再说了,机会难得,我主意已决,你这么劝我,无非是因为你心里清楚,在皇上眼里,和贵妃相比我什么也算不上。」
「越是这么提醒我,我越是恨,越是不会回头的。还是你不乐意帮我?」
「不,奴婢听主子的!」窦婕妤此时完全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丝毫不听劝,苏白哪敢跟她犟嘴。
「这才对,苏白你要记得,你可是换了四任主子的人了,你的前途,只能在我身上。」
「我好了,你也飞黄腾达,我好不了,你更是死路一条,懂吗?」
「是,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
……
萧景承警告了窦婕妤之后,便离开了后宫回到御书房,等到晚饭时候,才再次回到翠岚宫。
本想着温言软语哄哄秦瑶,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秦瑶一脸冷笑,「皇上这是调查清楚回来了?可想好了该怎么处置我这万恶不赦的大罪人?」
萧景承一头雾水,「瑶儿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何事?谁敢说你是罪人了?」
萧景承来抱她,秦瑶不顾自己右手也挨了好几下,硬是把他推开。
将别人推一个趔趄,她就开始掉眼泪。
「皇上何故跟我装?这后宫里一共几个人,能藏得下什么秘密?」
「你今儿前脚刚从我这里出去,后脚就去找了窦婕妤不是吗?」
「可笑,原来在你眼里,我不如那些妃嫔可信!」
「慕云嫣这般欺负我,我能理解你不愿得罪丞相,我能理解你要护着她皇后威严,我本也没求你做什么!」
「可你却走了一圈的后宫,听别人嘴里恶言恶语污蔑我,萧景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会撒谎冤枉了她慕云嫣吗?」
啧啧,不愧是皇上的心上人,听听,又是萧景承又是慕云嫣的,尊者名讳张开嘴就是喊啊,就这,还觉得谁都没她秦瑶冤的慌。
萧景承不是不心疼秦瑶,而是拿不到什么实质性可以对我造成重创的把柄来,他不敢来找我!
跟我闹起来,闹到朝堂上去,被大臣们知道了,吃亏挨骂的只会是秦瑶,不是我。
所以他赶紧回去处理政务,好多腾些时间陪陪秦瑶。
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满腔热诚要来哄心上人,一进门就受了冷脸挨了骂,还被冤枉。
萧景承委屈不委屈?
可再委屈,也得先哄心上人,「瑶儿别气了,是哪个贱奴在你耳边瞎嚼舌头,朕何曾听到有人恶言恶语污蔑你?谁敢?」
萧景承这番话,本是为炫耀自己对秦瑶的偏爱人尽皆知,可以让她在后宫地位崇高,无人敢在他面前说她。
但秦瑶不是这么理解的,她觉得萧景承在为了窦婕妤遮掩,在为了别的女人欺骗她!
「你还在骗我!」
秦瑶炸了,她颤颤巍巍指着萧景承。
「我真傻,真以为你对那些女人不过逢场作戏,真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可如今,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我在你身边陪伴多少岁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她才陪你几天,你便纵她如此羞辱我!」
「我以为……」
「哈哈哈……可笑,终究不过是我以为罢了,人心,都是会变得对吗?」
这是秦瑶第二次全然否定萧景承对她的感情,还冤枉的萧景承不知该从哪里为自己辩解。
还要像以前那般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哄着她、求着她吗?
他此时的心性、地位和时间,都不允许自己像以前一样,抱着秦瑶指天发誓甜言蜜语剖心挖肺证明自己爱她有多深。
一个想要堂堂正正站起来的人,最先捡起来的是什么?
是尊严!
绝不容任何人冒犯的尊严!
就这一层面来说,萧景承此时还能低声下气的跟秦瑶解释,已经是他对她深情一片的某种证明了。
「朕再说一遍,朕从未听到任何人在朕的面前污言秽语污辱骂你、污蔑你,朕不会允许,也没有人敢。」
「因为整个后宫都知道,朕最爱的最宠的就是你。」
「她们知道整个后宫自己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你,如何会自寻死路在朕的面前骂你?」
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
「呵,皇上说出这番话来,您自己信吗?整个后宫里最不能得罪的是谁?是我吗?」
门外,芫青在听到萧景承说,『朕再说一遍』的时候,就转身走了。
回到下人们候命的偏房,见到萍儿跪在窗前双手合十,向天祷告,真是好虔诚。
她祈求老天保佑,自家娘娘一定要和皇上和好,绝不要吵架,绝不要有误会了!
这份忠心,谁不感动。
芫青记得,上午的时候,皇后打断了两个擅自为贵妃去请皇上的奴才的腿,之后一出栖凰殿的门,这个萍儿依旧是义无反顾的第一个冲去御书房找皇上去了。
后来皇上差点以欺君之罪砍了她,被贵妃一句话就拦了下来。
真爱就是真爱,欺君因她一句话,不欺君也因她一句话。
萍儿是秦瑶身边大宫女,据说,当初秦瑶自己还是个大宫女的时候,萍儿就专门贴身伺候她。
与她关系很好,在皇上面前也是老熟人,跟内务府总管林公公整日都是有说有笑的。
今儿这一关,合该是她去过,她要是过不去,谁去也不行。
「萍儿姐姐,我刚才听到屋里有些动静,也不知道娘娘与皇上聊的怎么样了。」
「您也知道咱们娘娘的脾气,那是一辈子不低头的,可别再与皇上闹起来。」
萍儿一听,愁的不行。
「萍儿姐姐,这宫里,就只有您与娘娘和皇上都熟,御书房你都进得,定是知道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叫二位主子想起往日情义,互相冷静冷静,重归于好。」
「您可快点想想办法,帮帮主子吧,万一今儿主子又把皇上撵出去,上次是闹了一个月,这次又要多久?那可是皇上啊!」
萍儿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提着裙子狂奔出去了。
芫青只淡淡看了一眼她远去的背影,便自己坐到桌边喝茶去了。
萍儿能想到的,就是茶。
秦瑶亲自为萧景承炒的茶,全天下只有秦瑶和萧景承两个人能喝。
秦瑶茶艺非常不错,靠着泡的一手好茶,在萧景承与那些男配们谈话的时候,总能得到几句表扬,几眼高看,连纳兰瑾都是。
也不知道是我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品不出好坏来,还是那些男人在遇到秦瑶之前,喝的茶都是用洗脚水泡的。
以至于喝一口秦瑶亲手泡的茶,口齿留香灵台清明,必须多看泡茶人几眼,牢牢记在心里。
下次再遇到了,还要逗弄几句,死皮赖脸缠着哄着,讨几口茶吃。便是为了这口茶,也得拿命护她周全。
齐凌轩弄死星儿,好像就是说星儿伤了秦瑶手指,害他没喝到好茶,真是病的不轻。
……
萍儿为了帮助秦瑶助攻,为了让萧景承顾念二人往日美好,便泡了两杯茶来。
刚好此时萧景承带着满腔不可诉的冤屈和满腔想要杀人的愤怒摔门而出。
稍微惜命些的人,都该像芫青一样,快跑。
但是萍儿迎了上去。
硬顶着萧景承那张要杀人的脸道,「参见皇上,娘娘吩咐奴婢特地为您泡了今秋最后一茬的秋茶,是我们娘娘亲自采摘亲自炒的。」
人要找起死来,神也拦不住。
萧景承一抬手掀翻了茶盘,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萍儿的脸上。
她没时间等茶刚好,还想着茶水烫些,可以给皇上一个很好的台阶,多留些时间,好好哄哄贵妃。
以往,为了帮皇上哄秦瑶,这些小手段她没少用。
但是今天,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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