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请愿
2024-03-16T00:00:00Z | 17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03-16T00:00:00Z
千人请愿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朝堂上,大臣们对秦瑶的声讨一天更比一天更激烈。
就在两天之前,石昭仪居住的紫云宫主殿,忽然半夜落下一条三尺长的毒蛇。
紫云宫那可是皇上亲自为石昭仪选的地方,不放心神卫营,把自己的龙卫营分了足足二十个贴身保护她。
寒冬时节为何有蛇?
一切查不出缘由的灾难,都按皇后陷害处理。
萧景承又在紫云宫骂我。
最后,龙卫营在紫云宫的房梁上找出来一张蛇皮,证明那蛇早就住在紫云宫房梁上了,本来是在冬眠的。
但是石昭仪身子不好,受不得寒气,所以,她宫里的火盆是其他妃嫔宫中的两倍多,烧的那叫一个旺盛。
硬生生的把冬眠的蛇都暖醒了。
继星华宫主殿轰然倒塌之后,大蛇又从紫云宫房梁上掉下来,朝中对石昭仪的声讨更是达到了顶峰。
大家都说,「这是祖宗之怒,皇上必须雨露均沾,不可再独宠昭仪,圣恩太重她承受不起,必遭天谴!」
又是这些话,萧景承恨,看着这些连他上谁的床都要管的大臣,恨不得一个个都砍了。
尤其是朝中那群曾经追着我爹骂他祸国奸佞的言官,如今天天骂秦瑶祸国妖妃。
言官,官位低微,但是地位崇高,敢站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一个怕死的。
骂了我爹那么多年,我爹也没动人家一根头发。
可谁知道这一回却叫萧景承起了杀心,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觉得萧景承多少有点欺负人,那么多人都在骂,逮着官位最低的几个言官不放。
以为人家是软柿子不成?
自古言者无罪,这是祖宗律法,白纸黑字写着的。
萧景承居然以『以下犯上、不敬皇室、朝堂叫骂、辱没斯文』为由,威胁要砍人家。
苍天啊!什么样的人才会推言官去砍头,生怕历史上给你自己写几笔漂亮话是吗?
哪怕你一辈子政绩卓绝,砍了言官也是要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的。
毕竟一个明君,就必须广开言路,得听人劝谏,得有胸怀气度仁慈之心,不能听了不爱听的就喊打喊杀。
言官肩负监察之责,看到了不对的地方就得说,没人能堵上他们的嘴,不爱听你别搭理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威胁砍了人家?
然而左都御史大人刚走上前说两句公道话,结果直接被皇上用折子砸了脸。
……
要说,那位许大人也是个烈性子人,他不愿意自己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是因为『朝堂叫骂、辱没斯文』明明他所说句句在理,明明他是为了社稷江山!
他受不得这样的污蔑和委屈,在左都御史被砸脸之后,他与萧景承又激情对骂一场。
把自己想骂的话一次骂了个干净,便一头撞死了。
就撞死在龙案下的台阶上。
他本就越说越激动,走到了前面,谁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决绝,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给别人一丁点拦着他的机会,直接撞了。
人人都说我爹该死,我爹还没逼的任何一个官员当朝自尽呢。
要论该死,我爹着实是比不上萧景承。
许大人这一撞,血溅当场,振聋发聩。
据说,萧景承的脸都吓得惨白。
他并没有真的想砍了这个人,要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砍头是对皇帝最不利的,皇帝也要名声。
他真的就是说气话,威胁许大人闭嘴。
他这一回,好好的领略了一把,什么叫做文人气节。
消息传出去,天下读书人群起激愤!
如果皇上听不进去话就逼人家去死,那为官还有什么意义?朝堂还有何人敢张嘴。
也是赶得巧。
当时增加科举过于匆忙,好多人没赶上,于是我小叔叔买了一栋楼,一条街,来安置那些有才没钱的读书人,帮助他们留在皇城,准备下一场科举。
这一下子,他们,再加上那些自费留在皇城的读书人,千人上书,静坐宫门,以死劝谏。
诉求有三个。
第一,那便是许大人死也要保住的名声,许大人虽然官位低微,但傲骨铮铮为国而死,史书上必须为他正名!
「当朝敢谏,生死尽忠。」
就这八个字,倒也不多。
第二,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皇嗣为重,保证雨露均沾,不可专宠一人,破坏祖宗规矩。
第三,妖妃石昭仪,迷惑圣上伤害皇后,必须向皇后道歉,否则就该去庙里反省,为死去的皇子念佛祈福。
这第三条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我是有意想要让后宫之外的人,也知道知道萧景承是个多荒唐的人。
只是我没想到,后宫里的事,如今已经传播的这么广,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这效果,可是大大超出我的预期了。
光靠那些宫妃的家人是不可能的,其中,必定有我小叔叔的手笔。
石昭仪做贵妃时,就有超规格穿戴凤冠凤袍,当朝抢皇后风头,还害的状元郎差点被皇上收回功名贬为庶人这种黑历史。
哪个读书人受得了她?
如今摊上了人命,大家忍无可忍,自然群起而攻之。
「皇后阻拦皇上滥杀无辜,仁心仁德何错之有?竟遭那般对待!」
「皇后特地举办家宴邀请各宫妃嫔家中女性长辈入宫看望,分明是体恤后宫大度明理令人称赞,行事有理有据,却只因石昭仪不满就平白受辱。」
「这是何等荒谬!」
「残害皇嗣,鼠肚鸡肠不许她人亲人相见,违背祖宗制度独占皇上恩宠。」
「蛊惑皇上伤害皇后娘娘凤体,令天地震怒遭了天谴之人不受谴责,要反省的反倒成了皇后?还有天理吗?」
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自那些嫔妃入宫以来,我每天都在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皇后,一直一直忍着萧景承和秦瑶那两个傻逼,看吧,这就是回报!
我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的!
以及这件事再次给我们证明了一个真理,不要得罪读书人!
萧景承从没想过,在自己揽权亲政的路上,居然会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威胁了,他自然是不肯屈服的。
更何况,若是第一条也就算了,后两条都在针对秦瑶,他拒不妥协。
文人风骨不是说着玩儿的。
千人静坐,宫门口的长街坐出几十米远。
不吃,不喝,不睡!
第一天倒下一批,大家请皇上赶紧处理,要求不过分,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身为皇帝,广开言路知错就改这才是明君所为!
萧景承不理。
第二天又倒下一批,甚至传出昨日晕倒的人里有人因为穷困御寒衣物不足,导致旧疾复发一命呜呼。
又摊上人命了。
这次不只是千人静坐而是马上要千夫所指万人痛骂了!
于是萧景承来找我,让我主动出面解决问题。
可巧在他来之前,傅婉容刚来我的栖凰殿,求我帮她爷爷洗刷冤屈,救他一命。
我这才想起来,这位傅婉容可是皇上亲自挑的,傅大学士,是她的爷爷。
萧景承与秦瑶挺像的,专坑自己人。
傅大学士年纪一把,顽固迂腐,是一个坚定的忠臣,只忠于萧家那种的,所以他很讨厌我爹。
他门生遍天下,很受读书人敬仰,朝堂内外说话都是极其有分量的。
如今这种读书人宫门静坐的紧要关头,傅大学士却被下了大狱……萧景承真是擅长自己挖坑自己埋啊!
原小说里,傅大学士、光禄大夫和都察院那伙的文官从始至终都坚定的站在萧景承身边,平日里与我爹吵吵嚷嚷叫骂不休。
萧景承逐渐在朝堂站稳脚跟之后,更是没少给我爹找麻烦,带着天下文人写文章骂我爹如何大奸大恶。
誓要将我爹奸佞之名遗臭万年。
对我慕家来说傅大学士很烦人,但是对天下百姓来说,他也算兢兢业业一辈子,不该有此下场。
我本来把他的名字写进去,就是为了给萧景承一个台阶,叫他耍个威风救下大学士,然后我们才好顺理成章处理了其他人。
谁知道萧景承满脑子只有帮秦瑶与人对骂,根本不管傅大学士的死活。
老忠臣啊!
我都替他难过。
正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傅婉容,萧景承来了。
我便对那个哭的凄凄切切的小姑娘道,「圣旨是皇上下的,他若看见你在这里求本宫帮忙,只怕你傅家人还死的更快些,快进去躲一躲。」
「是,多谢皇后娘娘。」
傅婉容当然知道我说的没错,若叫萧景承看见她求我,那绝对是铁了心坚信傅家与我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互相袒护了。
我看着沉着脸出现在眼前的萧景承,忍不住犯恶心。
他怎么有脸走到我面前来,这么理智气壮的叫我为他出面?
他觉得自己哪里配?
我忍不住呕了两下,萧景承黑着脸往后退,「你什么意思?」
我拿着手帕撒了擦嘴,「没什么意思,想到了恶心的东西罢了。」
「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放着石昭仪不管,来我这栖凰殿做客?怎么?宫里又进来外男了?」
萧景承自顾自的在我桌边坐下,自说自话,「前几日,朕心情不好,态度确实过分了些,还请皇后不要往心里去。」
我看着萧景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里带着笑,只是如此,便已经叫他脖子里青筋暴起恼羞成怒。
「慕云嫣,朕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皇上你千万别跟我道歉。」
「您凶狠些,高高在上些,才有帝王风范,掐我脖子的时候,指着我破口大骂的时候,当我一个做侄女的面辱我叔叔的时候,就很有!」
「所以您千万别道歉,刚才的话,我当没听到,今天,我当你没来过,皇上慢走!」
「慕云嫣!」萧景承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朕想来找你吗?要不是……要不是……」
「那些该死的都在宫门口赖着不走威胁朕,朕不信你不知道!」
我点头,「知道啊,如何呢?」
「如何?那些人都是为了你在那里跪生跪死,你问朕如何?」
「皇上这话说错了吧,他们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稷,为了守护您家的祖宗礼法,才去静坐请愿!」
「谁威胁社稷,谁不顾礼法?谁叫那些学子看的不顺眼?你找她去,找我何用?」
萧景承,「这件事只有你这个做皇后的出面才能解决,你别给朕装傻!」
「皇上,您这话可就太过抬举臣妾了,臣妾实在是受不起。」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在这后宫之中算个人物,以为自己该尽职尽责帮皇上排忧解难。」
「可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我慕云嫣算的了什么呢?」
「自己被掐被骂,还要连累家人受辱,连我带进宫的陪嫁丫鬟,也一声不响的被您说打死就打死了。」
「我堂堂皇后,也不过就是一尊泥塑的玩偶,任人拿捏欺辱罢了,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帮您解决什么问题?」
萧景承阴寒着脸,「皇后这是在怪朕?」
这问题还用问?我难不成是在向你致谢吗?
我坐在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堵住自己的嘴,不然我怕我忍不住要戳着他脑门骂一通,落下个大不敬的话柄。
我一杯茶水都快喝完了,萧景承才咬着牙道,「之前,是朕思虑不周做事鲁莽,伤了皇后颜面。」
「朕……向皇后道个不是,事关千百学子性命,就请皇后帮朕这一回,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回去吧!」
呵呵。
「臣妾自从入宫做了这个皇后,帮了皇上多少次了?」
「倚老卖老的沈年,是我帮你杀的,与贵妃风光体面的婚礼,也是我帮你办的。」
「你与秦瑶三天一吵五天一闹,我没少出力帮你们解释误会,帮你们重归于好吧?」
「就连你把贵妃打入冷宫,都是我帮着你把她放出来的!」
「事后,你们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倒是给我落下一堆埋怨来。」
「如今你们只管自己痛快,肆意践踏人命,出了事了,却要本宫出面去面对臣民责骂?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件事情别找我,我不欠秦瑶的,不管宫门口跪死多少人,天下人都知道该算在谁的头上!」
「还有您也别说只有我能解决这个麻烦,解决的办法了多了去了。」
「只要您尊贵的昭仪娘娘低个头认个错,这都不行啊?她的脖子不会弯,低一下就会断吗?」
「断了更好!她要是能有一丁点敢作敢为,一丁点的真清高,她就该去宫门口自戕于人前!」
「如此,皆大欢喜,您也不用每日朝堂挨骂了,多简单!」
萧景承红着眼睛,「皇后!很多事,确实是朕考虑不周,朕不该跟你动手,伤了你的脸面。」
「朕真的是一时冲动,那么短的时间里失去两个孩子,朕太伤心了才会失了理智,真的没有注意到打了你的丫鬟!」
「如果注意到了,皇上会饶芫青一命吗?」
「会!如果朕注意到她是你的丫鬟,朕会把她交给你处置的!」
萧景承这个骗子!
睁眼说瞎话真是不打草稿,芫青被人抬上长凳之后,就一直在喊皇后娘娘救命!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仗着她是我陪嫁丫鬟才能搏一线生机,但是当时的星华宫内外,只有萧景承的人,根本无人来找我,等我知道的时候,人早就凉透了!
「好啊,看在皇上还算给我面子的份上,我倒也不是不能再帮你们一次。」
「谢谢,朕就知道皇后深明大义!」
「皇上先别谢我太早,我也是有条件的。」
「朕什么都答应你!」满嘴放屁不守承诺的狗男人,许诺总是比什么都快。
「石昭仪面子重,不肯认错低头,不肯去宫门道歉,没关系,叫她来给本宫道歉,顺便道个谢。」
「您自己说说,本宫待她如何,而她又是如何对我的?我帮了她多少回,她一次也没有谢过我。」
「说明什么?说明她不领我的情,也不领你的,毕竟,每次都是你求着我帮她的,不是吗?」
「皇上您自己脸皮厚,愿意做这摇尾乞怜的可怜虫,本宫不乐意!」
萧景承冷着脸,「你一定要为难昭仪吗?」
哦,好特么为难啊!
「倒也不是,这个条件皇上不答应的话,还有一个。」
「你说。」
「皇上站好了,站稳了。」
「你要做什么?」
萧景承满脸防备的看着我,似乎我要强了他占他便宜。
我才没有,我只是撸起袖子,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从刚入宫开始我就想抽他,早该如此,真解气啊!
萧景恒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一声怒吼,「慕云嫣,你怎么敢!」
我甩着又热又痛的右手,「皇上别吼我啊,冤有头债有主,您是为了石昭仪挨得巴掌,又不是为了我。」
「您可以回去找她讨赏了,为了心上人,挨一巴掌又如何,她给您一个笑脸,不是什么都值得了吗?」
「这买卖划算,以后您若是再为了她来求我,咱也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报酬我只要一个巴掌。」
「打在皇上的脸上还是她石昭仪的脸上,我无所谓,打了,我就高兴,高兴了,我就乐意帮忙!」
萧景承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抽耳光。
愤怒、耻辱、仇恨,让他额头暴起青筋,看着一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样子。
睚眦欲裂的瞪着我,胸口剧烈的起伏,平复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希望皇后不要让朕失望!」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离去,那个背影,决绝而又沉重。
我知道,今天这一个耳光带给他的耻辱,必定叫他终生难忘!
他能忍下去,是因为他以为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看见,只要无人知道,就算保住了他的帝王威严。
可是他不知道,傅婉容看见了!
等萧景承走出了栖凰殿的大门,傅婉容才从内间出来。
整个人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刚才那番话,她都听得很清楚,不枉费我说那么多。
尤其是最后那个巴掌声。
她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皇上,一念之间叫傅家万劫不复,如今却为了石昭仪低三下四亲自来求我帮忙,还挨了一个耳光。
这着实是震碎了傅婉容的三观。
我瞧着她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怪不忍的,「你放心,傅老大人为国操劳一辈子,确实不该不得善终,不如你写一封信回去,劝他主动辞官归隐吧。」
「毕竟六十多的高寿,是该衣锦还乡养老去的。」
「若老大人主动辞官,本宫必会劝说父亲,放傅家一马。」
傅婉容跪下来,恭恭敬敬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臣妾叩谢皇后娘娘,今日之恩,永世不忘!」
倒也不用你们傅家记我的恩,我也是提前给满朝文武打个样,叫他们瞧瞧我慕家的宽宏大度,只要他们识时务,本宫绝不为难!
第二天的早上,也是那群读书人宫门静坐的第三天。
萧景承早朝上都在听官员报告,抬走了多少个,又死人了。
连朝臣也想不明白,石昭仪就那么高贵吗?明明是她错了,就不能低头认错吗?
许大人就是因为你在早朝大殿上一头撞死了呀,宫门口这么多条人命啊!
之前外人都是听说,皇上在后宫,为了那个石昭仪打杀了多少人,甚至掐了皇后的脖子。
但听说来的事情,震撼力度总是有限的。
这一次,大家可是亲眼所见!
皇上为她逼的言官当朝撞死,那些读书人因为她的事,在宫门静坐到丢了命。
一个人不吃、不喝、不睡,真的很难撑过三天。
而那些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生理问题。
都是读书人,要面子,不肯当众解决,又为了表明自己真的不吃不喝的决心,坚决不离开。
憋出了肾病的,饿出了胃病的,还有大冷天坐在地上冻坏了双腿的……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万幸老天垂怜,这两天没下雨,若是再下一场冷雨,谁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一天的早朝,萧景承终于没了与大臣们针锋相对吵来吵去的气势。
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撑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听着,不理。
亲政,哪里是那么好玩儿的呢。
以为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别人就千依百顺没有意见?
以为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别人就没办法治你了?
无知!愚蠢!
昨晚,我已经送了书信给丞相,早朝之后,丞相带着一些朝中大官,尤其是那许大人曾任职的都察院的大批官员们。
来到宫门口与他们面对面跪坐。
读书人是尊敬读书人的。
所以他们也会愿意听我爹说话,我爹求他们回去,不要再坐了,会死人的。
「许大人高风亮节,为国尽忠,逝后嘉奖一事,皇上答应,满朝文武答应,诸位大可放心。」
「皇后娘娘亲自告诉本官,诸位心意,娘娘领受了,感动万分,受之有愧。」
「娘娘说,自己若真有大家说的那么好,便不该有今日需要大家如此为她讨公道的场面,这都是皇后娘娘的罪过!」
「近日来,宫中事多,皇后愿带领后宫所有的嫔妃们,从即日起每日沐浴焚香吃素念佛,直至来年三月春回大地。」
「以此为皇嗣祈福,为万民祈福!祈求上天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没错,这都是我说的,他们的第三个诉求,要石昭仪道歉,或者要石昭仪去庙里祈福,太难了,人家秦瑶是谁,理你吗?
所以,我只能拉着整个后宫一起吃斋念佛,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就这,人家石昭仪还不一定领情,指不定到最后吃斋念佛的只有我们,人家身子弱,要好好养着呢。
「诸位,皇后娘娘说,诸位学子十年寒窗苦,将来都是国之栋梁,是大夏的依仗。」
「所以,大家一定要身体康健才好,万不可伤了身子,以至前途有损,否则,便是朝廷损失,是天下万民的损失,这是娘娘万万不想看到的!」
「至于,皇上专宠之事……」
我爹不是没脾气的,他没造反,也只是不造反而已,不代表他不讨厌萧景承。
欺负他唯一的孩子,侮辱他残疾的弟弟,怎么可能不恨,不记仇。
话要怎么说,他不能随便改,但是情绪是他的,要怎么样传递给别人,就是他的事了。
提到皇上专宠,丞相就卡住了,张着嘴,似乎想说又说不出来,又想要解决问题,但是又不敢替皇上瞎做主。
做足了左右为难的样子。
「皇后娘娘,会竭尽所能,劝谏皇上以皇家子嗣和祖宗规矩为重的!」
但是皇上会不会听,那可就没人管得了了!
「请各位,快快回去吧,不要让皇后娘娘担心了,本官,跪谢!」
我爹,在宫门口带着一大批官员,与那群学子对着跪,对着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五息才起。
此一叩首,叩的是他们忧国忧民,叩的是他们忠君守礼,叩的是他们以命进谏的不屈傲骨。
一场风波,终于在百姓们的见证下平息了。
我也在一大早就通知了后宫,从今天直到来年三月,整个后宫全部要开始吃素了,除非有人怀孕,否则不许动荤腥。
以前的新年正是杀戮重的时候,今年,正好免了,行善积德。
当然,皇上除外,他不属于后宫。
同时,我也立刻派人去御膳房通知,将里面所有鸡鸭猪羊鱼肉全部拿到聚贤楼和状元街。
送给那些静坐回家的读书人,等他们身子缓过来之后,给他们补补。
宫中当主子的都吃素,宫女太监们就更加不可能吃荤腥,所以,整个后宫在一天时间内,就再见不到待宰的动物了。
我下了懿旨,由丹枫亲自带人去各个宫殿宣读。
除了紫云宫。
秦瑶的一切都是皇上亲力亲为,我们不需要管,热脸贴冷屁股,人家指不定还以为我想害她呢。
入冷宫和小产之事已经过去一个月,按理说,她也该养好了。
听说皇上每日抱着她哄,说些什么厌倦此间是是非非,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屁话。
原本就已经足够心灰意冷的宫妃们,此时只剩一声冷笑。
还说他若不是皇帝就好了,他们若是生于普通人家,男耕女织,过最平凡普通的生活,不用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被人指点,不会有那么多人整日在跟前转着,碍他们的眼。
多朴素的愿望,早说啊,你早来跟我商量,咱不就一拍即合?
皇位让出来,你爱去哪儿过平凡生活就去哪儿,谁敢打扰你我跟谁急!
只跟秦瑶一个人面前念叨,算什么英雄好汉,欺负她智商不高什么鬼话都信是吗?
……
傅大学士主动辞官了,不仅他走了,他的儿子们也都以父亲年迈,需要在跟前侍疾尽孝为由辞官。
没有人能阻止人家亲儿子对爹娘尽孝,即便是皇帝。
看着傅家人最后一次上朝跪拜谢恩,萧景承当朝气红了眼睛,看着我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真是太露骨了。
但他冤枉我爹了,算计是真的,但不是我爹算计的,是我和我小叔叔。
而我爹,只是永远都会支持信任我们罢了,他真没主动出手。
我也不知道傅婉容写给她爷爷的信里说了什么,才能叫那个老顽固心灰意冷同意辞官。
但是我想,当初栖凰殿里萧景承低三下四恳求于我,为了秦瑶不惜挨我一个巴掌的画面,一定立了大功。
傅大学士有此遭遇,绝对能让朝中那些想要扶持皇帝打压我爹的人,心凉半截。
……
刚吃了两天素,许久不见的萧锦瑟便冲来我的栖凰殿,这丫头秋天贴了不少御寒的膘,脸颊圆圆的,倒是比之前更讨喜些。
前提是别开口。
一开口,依旧讨人嫌。
「皇后!你自己要做好人,自己要装贤德,你自己去吃糠咽菜烧香拜佛便是了,你凭什么拉着所有人陪你一起?」
「大冷的天,连口肉食都不给吃,你也太刻薄了!本公主才十四,正是要长身体的时候,你就每天叫我吃菜叶子虐待我!」
「你这个恶毒女人!」
我看着气急败坏的萧锦瑟,感慨皇家公主果然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御膳房精心烹饪的素斋,要口味有口味,要卖相有卖相,精致的仿佛一幅画。
在她眼里是刻薄虐待。
「倒也难得公主还知道吃糠咽菜这个词儿,那您知不知道,现下已入寒冬,外边多少百姓连一口热粥都喝不上。」
萧锦瑟脱口而出,「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害的!」
你可真坦率啊!
「公主说的没错,不关你事,只关你皇兄的事罢了,这天下是他在治理,百姓吃不好、穿不暖、遇不公,但有灾祸,都有他一份责任。」
「放肆!慕云嫣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天下谁人不知你那丞相亲爹把持朝政,搞得朝堂乌烟瘴气天下民不聊生。」
「天下百姓过不好,也是你们慕家这群乱臣贼子害的!」
这兄妹俩,是不是狗急跳墙了?
甚好!
「想知道为什么整个后宫都要吃素?不想吃了是吧?很好,走,我叫你皇兄亲自给你解释!」
「带上公主,起驾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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