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狱霸打了一架

2024-04-20T00:00:00Z | 14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04-20T00:00:00Z

我跟狱霸打了一架

我跟狱霸打了一架

黑拳往事

1

「我不是想替你管教孩子,只是看到这样的事情,感觉不太好,说一说罢了。」我说着,就松开了那小孩的脚。这男人还不知道是啥身份,我不想把事情搞大。

「你说都不应该说!」那男人背后的小青年恶狠狠的喊着,挥拳就朝我奔了过来。我心里的无名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干你娘的,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他妈还没完了!

「砰」一声闷响,那小青年刚冲过来,我一个扫踢就狠狠的砍在了他身上。这家伙重心极差,被踢的向右倾斜了一米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起不来了。周围客人都吓了一大跳,那小孩就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脸都吓白了。

那男人脸上也变了颜色,他恐怕没有想到自己的「打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吧。就这家伙,还没我平时踢的沙袋结实呢。

男人不再说话,而是仔细的观察着我跟小妖两个人,好像要记下来我们的样子。我心说看你妹啊看,反正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掏手机叫人,我直接当场废了你。

凶器跟拐子急忙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眼睛就死死的盯着那个男的,看他掏不掏手机。

「功夫挺不错。」男人看完我之后,面无表情的留了这么一句话,带着他的孩子转身走了。被我踢跪下的那个人也踉跄而去,我看到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我说:「这饭不能吃了,咱得赶紧走。一会儿再叫人杀过来就麻烦了。」

「怕啥,干他丫挺!」小妖撇着嘴,又摸了摸身上,「可惜没带甩棍。」

「行了,别得瑟了,还记得上次在滨江道打那一次不,李哥的脸都给气绿了,咱就别找事了。」凶器毕竟考虑的周全一些,带我们赶紧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凶器沉默不语,一脸沉闷。我心里疑惑,就问他:「队长,咋了?」

「今天在粥铺的那人,我好像见过。」凶器想了一下。

「你见过?」

「对,有一次跟着李哥去吃饭,好像在席上见过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公安局一个姓陈的副局长。」凶器思索着。

「陈副局……那个咱们原来打过的姓秦的拜把子兄弟?!」小妖最先反应了过来。

「对,应该就是他。」凶器点点头。

「操!」我的头忽然「嗡」了一下。这下可好了,新仇旧恨一起算,捅大娄子了。

「没事,他当时没注意到我,光看你跟小妖去了。」凶器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他应该不会认得你们两个。再说,又不是多大的事。」

「妈的,早知道就不踢那么狠了。」我又想起来那个被我一腿放翻的家伙。

回到基地之后,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对李哥说,当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点小摩擦嘛。再说,就算他想秋后算账,能不能找到我们还两说呢。

可是事实证明,我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们低估了刑侦人员的办事能力,有个目击者最后都能找到凶手,何况当时有那么多目击者。

另外,我们还忽略了一句俗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不该踢那一腿的,太不给主人面子了。就像领导家养的贵宾跑到野外撒欢去了,城管敢打吗他?

事后不到一个星期,李哥就安排我打了一场拳赛。拐子跟我一起去的。其实那次都是被我连累的,因为我不会开车,每次有比赛都要有人陪我出去。

那天比赛打的很顺,对方水平不咋地,也可能是刚混进这个圈子里来的。我近身一个高扫上头他都没什么反应,直接被一脚踢晕了,好像喝多了一样踉跄的向后退,我接着一个后手重拳放倒了他,比赛没有任何悬念。

就在对手无力倒地之后,我还没有下台,外面忽然骚乱了起来,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没有任何预兆的冲进了场子里,大喊道:「不许动,全都不许动!全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当时都懵了,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打黑拳的场子竟然被扫了,这也太突然了吧!现场的人都慌了,但已经是无路可逃,门口都被堵死了,只能一个个蹲在了地上,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

我从拳台上跳下来,立刻有一个人从后面打我的背,大声的喊着:「蹲下!蹲下!抱头!」我下意识的想还手,拐子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地下拽,一边低声说着:「别动手!别动手!要动手就麻烦了!」

我明白拐子的意思:办拳赛的庄家都是有背景的人,按说绝对不会被扫场子。发生今天这种情况,肯定是上面有人直接发话了,人家有备而来。我只能跟其他人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打我后背的那个人非常利索的反剪了我的双手,一下就把我的脸按到了地上。

接着又上来几个人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还有一个人的膝盖顶在我的腰上,两条腿也不知道被谁给按住了。但我感觉至少还有四个人要从外面插进来,我忽然觉得很内疚,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部位可以供他们制服了。我趴在地上,脸贴地面,一动也动不了。这帮人在我身上推来搡去,不断涌动,并且还不停的大喊,不许动。

妈的,我当时真想大喊一声,谁动谁是王八蛋。我艰难的转过头,看看拐子,他跟我是一样的待遇。

我暗道,行,这下算是栽了。

我被扭送上了车,现场一片混乱,不知道拐子被摁进哪辆车里去了。车子一停,我就直接被送进了审讯室。

「铿」,惨白色的大灯亮了,强光直刺我的脸,弄的我很不舒服,只有微微侧过头眯上眼睛。对面坐着一个拿钢笔的男人,用职业性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我。

「叫什么名字?」男人冷冷的问了第一个问题。

「狗剩子。」

「我问的是真名!」男人一拍桌子。

「说的就是真名。」我身上一没带身份证,二没带户口本,我就是说自己叫克林顿你也得接着。

「身份证号。」男人不耐烦的问道。

「忘了。」

「身份证号你都能忘?」

「恩,我脑子不大好使。」

「别跟我耍贫嘴,一会儿有你受的。」男人冷冷的瞅着我,接着问:「工作单位。」

要么就通知单位,要么就通知学校,要么就通知家长,反正就这点玩意儿了。我破罐子破摔的回答:「无业游民。」

男人倒也不再纠缠这些问题,直接问道:「10 月 13 号的时候,也就是六天前,你都干了什么?」

我勒个去,你咋不问我去年都干了什么呢。这每天都过得没滋啦味的,谁还特意记着六天前都干了什么。别说六天前了,你就是问我昨天干了什么我都忘了。我抬着头回答:「忘了。」

「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男人用笔敲着桌子,「六天前,你是不是在市区里的一家叫香麦粥铺的店里出现过?」

2

香麦粥铺?两秒钟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接着一下愣在了那里。我明白了,人家终于出手了。这次虽然扫了全场,但针对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见我还在发愣,男人提高了嗓门,用笔指着我说:「想起来了吧,六天前,你是不是在香麦粥铺出现过?」

「是。我在那吃早饭来着,怎么了,有问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人家把底细摸的一清二楚,想赖是赖不掉了。我只有承认。

「你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情况,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干什么的,我们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我刚才问问你,就想看你是不是老实交代。你知道打黑拳犯了什么罪……」对面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进行着「攻心战术」,我没有给他废话,直接来了一句:「我是李向昂的人。」

男人一下停住了嘴,在惨白色的灯光映照下,他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

养黑拳手,开夜总会,三教九流都有朋友,这几年我明白李向昂的势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否则滨江道群架那一次我们就会栽了。这种时候,我只能亮出这张底牌。

男人只是稍稍一顿,接着用笔敲着桌子,用更加严厉的口气说:「你是谁的人都没用!」

当晚我就被拘留了。进了号子里一看,我乐了,这不是拐子吗,怎么比我速度还快。

「就咱俩进来了,其余人都放了。」拐子无奈的笑着对我说。

「就是因为上次在香麦粥铺的那个事。唉,啥都别说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感慨着。

「没事,能在这里呆两天就算不错了,说不定明天李哥就把咱给弄出去了。」拐子倒是相当乐观。

「希望如此吧。」我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一点不轻松。这次毕竟是直接落在了对方手里,李哥要想摆平这事不会多容易,县官不如现管啊。我叹了一口气,随手把被子扔到了床铺上。

「你妈逼,往他妈哪扔呢!」一个家伙「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我喊道。

我一看,那被子我扔在了一张空床上,离他还远着呢。我就不明白他在这瞎喊什么。我问:「咋了,被子砸着你了?」

「被子没砸着我,这床上的灰都吹到我脸上来了!」这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痞气,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哦,那对不起了。不好意思。」我这人还是讲理的,既然错在自己,我就赔个不是吧。

「下次长点眼,操……」这人临躺下之前又骂咧了一句。

这一下把我给惹毛了,他妈的给脸还不要脸了。我立刻骂道:「长你妈啊长,你他妈大半夜没事找抽是吧!」

对方比我火气还大,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看样子就要动手。不过他看我跟拐子是两个人,又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主,一时间也没什么动作。我刚要再骂他两句,那边又有人说话了:「不服水土啊。」

这声音来的极其悠扬,好像有人在唱秦腔一样,还挺有韵味的。我转过头,看到周围本来都在铺上睡着的人全起来了,后面一个挺胖的家伙,瞪着一双恶狠狠的三角眼看着我。刚才那一嗓子就是他喊的。

「本来过两天我就要去西青监狱了,犯不着再搭理你们。可是看见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新手我就不得劲。懂不懂长幼有序?你们两个,因为啥进来的?」那胖家伙问道,口气大的很。他应该就是这里的「头铺」,也就是整个号子里的老大。

「因为点小事进来的。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就睡觉。」拐子毕竟是本科毕业,眼力劲还是有的,他急忙拉着我就要上铺。我也不想在这里把事情搞大,省的节外生枝。

「等会儿再睡。」头铺却一摆手,叫住了我俩,「既然跟弟兄们闹别扭了,先服完水土再上床,别急。」

服水土,这我知道,说白了就是牢头狱霸折磨新犯人的一种手段,让其在这里服服帖帖的听话。我在上初中的时候有个表哥进去过,出来说服水土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牢头花样百出,想着法子折磨人,比如有「拍电报」,就是让新人背靠墙,用脚尖点地,双臂伸直,贴墙不能动。时间一长,全身发抖,手指就会不由自主的「得、得、得」叩击墙壁。

这算是比较不错的待遇。更狠的还有「划船」,让新人脱了裤子坐在地上,露出屁股做出划船的姿势。脚一勾,屁股往前一挪。再一勾,再一挪。从东头到西头,从西头到东头,把屁股磨的掉皮,血淋淋的。

另外还有「看电视」和「开飞机」这种娱乐性很强的节目。「看电视」就是让新人把头伸进马桶里,让他讲看的是什么电视节目。讲完后,头铺一蹬马桶,屎尿顿时溅人一脸。而「开飞机」是最具创意性的一个,让人坐在板凳上,头顶着一个尿盆,双臂展开,左右手腕上各挂一个小桶,看上去像个飞机一样。什么时候新人坚持不住了,身体一晃,头上的尿盆扣下来,倒的一身都是。

我却不知道,这次头铺想给我们服的是什么水土?

胖头铺的话刚落下,就有一个人拧开自来水管,「哗哗」的接了一大水桶的凉水,拎到我们面前说:「啥时候喝光啥时候睡觉。」

操!我光看着那一大桶水,胃里一下就饱了。这么一大桶水,要我跟拐子喝完,不得撑成死鱼啊!

我还在这寻思着呢,就听见了拐子沉重的喘气声。我心道不好,拐子要发飙了。我这个念头还没落下,拐子就抓住那个小子一个顶膝,直接干他肚子上了,然后把他的头狠狠按进了桶里,咬着牙骂着:「你他妈喝吧!」

在这里我要说一下,不要被拐子本科毕业的身份和长相俊朗的外表所蒙蔽。诚然,这家伙是我们几个里比较冷静的一个,但打黑拳的,没有几个甘心受气的主。越是平时冷静的人,到了真格的时候出手越狠,都让你想象不到。我们曾戏称拐子是典型的「妓女」风格,不是不出手,而是没到火候。

五块钱?你当我是什么人?

五十块?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五百块?今晚我是你的人!

五千块?今晚别把我当人!

五万块?别管今晚来多少人!

五十万?别管今晚来的是不是人!

3

拐子一出手绝对狠辣,给我们拎水桶的小子一头扎到水桶里就起不来了,往上咕嘟咕嘟直冒泡。头铺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声喊着:「反了你了!」

当时的情景,我只能用捅了马蜂窝来形容。二三十号人一起冲了过来,跟他妈打仗似的。还有五六个没上,躲在一边看戏,估计是中立那边的。幸亏这号子里面够大,还能施展开拳脚,要不然被人挤在那里,这么多人扑上来,光压也都压死了。我跟拐子也明白,这第一拳出去,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咬着牙打吧!

能被关进来的,基本上没什么好人,最起码也在街上跟人打过架斗过殴,全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虽说攻击力差点,防御弱点,速度慢点,但扛不住人多啊!千里之堤还能毁于蚁穴呢,何况这么两个大活人。我一上手就眼红了,杀心顿起,脸上身上挨了多少拳根本记不住,反正谁的脸在我面前出现我就打谁。

这场架打的真是过瘾,又解气又解乏。一小子低着腰摸进来,朝着我眼上就抓,我头一偏,一下抓我脸上了,顿时火辣辣的生疼。我左手一伸抓住他的头发,右拳直接一个上勾干他下巴上了。这小子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就躺了下去,估计下巴都快干碎了。还有几个人直接扑过来抱着我的腿,还有人去拽我的胳膊,我一个近身肘砸的他捂着脸往后退,然后用拳头使劲的打那几个抱着我腿和我腰的人,专朝后脑打。

在我打人的时候,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一脚踹我腰眼上差点让我趴在地下。虽然重心不稳,但丝毫感觉不到疼,反而让我愈加兴奋。他们的攻击跟拳手的攻击还不一样,拳手的攻击刚冷生脆,一拳打过来力量能透进去,不仅让你感觉发麻,而且还钻心疼痛。这帮家伙看似虽猛,但就是一顿杂乱无章的攻击,不过,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对方下了狠手,我俩也是不要命,双方像有世仇一般厮打在一起。那桶自来水早被打翻了,流的满地都是。有个家伙竟然突发奇想的拿着那个空水桶来罩我的头,还没近身就被我一脚踹翻了,简直他妈的脑残。

正热火朝天的打着,那边忽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大家都是一愣,动作慢了一拍,我扭头看过去,拐子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一个牙刷,头是被削尖了的那种,上面全是血。一个家伙捂着自己的膀子,鲜血从手指缝里汩汩往外冒,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拐子,那眼神好像见了鬼似的。打红了眼的拐子跳过去就要继续扎,对方转身就跑,周围的人也都吓住了,竟然纷纷避开他们两个。

那小子转身没跑两步,从床上揪起来一床被子抱在身上,拐子冲过去,牙刷的尖头「嗤」一声就捅进了被子里,那小子的脸都吓白了。就在那时,有人拿着一个瓷缸摸到拐子后面,照他的后脑勺就要砸,我立刻冲过去,抡起右腿就朝着那个家伙的脑袋扫了过去。这家伙反应也是极快,竟然一把丢了瓷缸,缩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我这一腿正踢在上下铺中间的空心铁管上,「噶」的一声,铁管被我一脚踢弯了。

这一下全号子里的人再也没有动手的,都站在那愣愣的看着。拐子面前的家伙抱的被子没有被扎透,但他已经吓的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对着拐子不停的摆手。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在原地杵着,一直没有动手的胖头铺。说实话,那时候我是下了杀心的,打红眼了,谁管那么多,理智一般都是在事后才出现的。头铺看到我盯着他,多肉的脸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唰,」就在这个时候,号眼被拨开了,门外传过来一个声音:「干嘛呢,里面炸锅了?」

他们出现的总是很及时。

「啊,没事没事。」头铺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乐呵呵的笑着,「弟兄们几个闹着玩呢,没事没事。」

外面的眼睛透过号眼朝里面扫了一圈,几个家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装着在打扫自己的床铺,拐子也迅速把带血的牙刷藏进了袖子里。在他面前坐在地上的那个小子因为抱着一床被,肩膀上的血我估计也看不到。那人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头铺的身上:「牛老二,你都要快走的人了,注意不要给我闹事啊。」

原来这头铺的名字叫牛老二。

牛老二立刻笑着说:「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我天天都配合你的管理,哪有什么事啊。」

「没事还不快点睡觉?!」

「就睡,就睡。」其他人立刻拉开被子上床,做欲睡状。

门外的人又盯了一会儿,才「唰」的一下关上了号眼。室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两位兄弟,身手真不错,我牛老二服了。能不能问一句,是在哪混的?」牛老二看号眼关上了,才低声问道。

「鸽子知道吧。」经过刚才的事情,我们都已经互相心领神会的解除了威胁。拐子把手里的牙刷掰断,扔在地上说:「我们是跟他混的。」

「哦,原来是李哥的人啊!哎呀,哎呀。」牛老二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无比热情起来,一下从铺上跳下来说:「打错了,打错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咋地,你也是李哥的人?」我疑惑地问。

「不,不,我还在外面混的时候,就听过李哥的大名。外面混的,谁不认识李哥啊,不管是谁都要给李哥几分面子。」牛老二说完,又对其他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毛,还不快点给新人铺床?顺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地上的水都给我弄干喽!」

其他人立刻忙活了起来,紧张有序。那个被我一拳打的翻白眼的小子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一边揉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给我铺床。牛老二又想起来了什么,从床铺底下翻出来两根烟卷要给我俩点上,我跟拐子都摆摆手表示不会。

「不会抽烟?」牛老二很是惊奇。

「没这习惯。」我答道。

牛老二讪讪的收了烟,接着又问:「因为啥进来的,呆多长时间啊?」

「打架斗殴。」还没等我说,拐子就抢着答道:「呆不几天,李哥一早就要把我们弄出去。」

「那是那是。」牛老二陪着笑脸说:「等以后兄弟们都出去了,还请你们跟李哥多照顾照顾啊。」

「好说,好说。」我跟拐子点着头。我转头看了看,那个被拐子扎了的倒霉蛋正一脸苦相的包扎自己的膀子,幸好伤口没那么深。活该,谁叫他欺负老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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