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经意间看见过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或者事情? - 白帝 的回答 - 知乎
2024-07-10T00:00:00Z | 36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07-10T00:00:00Z
你在不经意间看⻅过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或者事情?
⽩帝救得了所有⼈于⽔深⽕热唯独救不了我那天晚上,我和⽼婆出⻔回来,准备睡觉的时候,她突然从床缝⾥发现了⼀件不属于她的蕾丝内裤。
我简直百⼝莫辩……【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论我怎么说,在那件⿊⾊蕾丝内裤⾯前解释都显得那么苍⽩⽆⼒。
⽼婆性格温柔,⾯对这种事,对我也不打骂,只⼀个劲地哭,差点抱着那内裤哭昏过去。
得亏在我家借住了⼀年的⼩舅⼦在隔壁被吵醒了,过来看看,才不耐烦地说,那内裤是他前⼥友的。
我刚为⾃⼰洗清了嫌疑⽽⾼兴,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舅⼦前⼥友的内裤……为什么会在我们床的缝隙⾥?
⼩舅⼦已经回屋了,我和⽼婆⾯⾯相觑,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婆,你弟前⼥友的内裤怎么在我们这⼉?
」⽼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涨得通红,遮掩道:「可、可能是……是我洗⾐服不⼩⼼把脏⾐服拿过来了……」这蹩脚的话,她⾃⼰都不信。
内裤,出现在我们床下……莫⾮是在我们床上做了什么事……我⽓得在屋⾥⼀顿乱翻,⼜在床底下发现了⼏个⽤过的⾬伞!会员特权已解锁价值¥19.90的盐选专栏⽼婆看我满脸暴怒要去收拾⼩舅⼦,赶忙拉住我。
「⽼公、⽼公,你别去,别去……」我脸⽪发⿇,说不上是⽓的还是替⼩舅⼦羞的,「⽼婆,你怎么⼜护着他!他不洗澡洗脚、上厕所不掀坐垫、没⼯作好吃懒做的,在我们家住了半年了,我们俩天天伺候他,我也就跟你抱怨了两句,没对他怎么着吧?
这下好了,真是蹬鼻⼦上脸,现在还带着⼥⼈回来,在我们床上……床上……」我实在说不出⼝!真不知道我这⼩舅⼦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看我和⽼婆脾⽓好,越发得⼨进尺了!⽼婆含着泪拉我,「⽼公,你⼩声点,别把爸妈吵醒了……」是的,我的岳⽗岳⺟也住在我们家!⼩舅⼦借着要在我们家附近找⼯作的理由,⽩吃⽩住蹭住了半年,本来磨磨蹭蹭地说要准备⾛了,我⽼婆⼀怀孕,肚⼦⼤了,这岳⽗岳⺟都以照顾妻⼦为由住了进来,⼩舅⼦更是屁股稳当继续躺下了!我们家宽敞的⼩四室,也因此显得有些拥挤。
加上我⼉⼦六个⼈还有我养的⼀条⾦⽑,每天简直鸡⻜狗跳的。
岳⽗岳⺟年纪⼤了,⼩舅⼦脾⽓差⼼⽐天⾼,⽼婆怀孕了不能做家务……这⼀年,我⼯作之余,中午还得回家伺候这⼀家⼈!若只是我⽼婆,那⾃然应该,可这岳⽗岳⺟⼩舅⼦都让我这⼥婿照顾算什么事?
尤其是⼩舅⼦⼀天⽐⼀天蹬鼻⼦上脸,还把⼿伸到我们房间来了……1.「⾏⾏⾏,你先别哭,别激动,」我咬着⽛,扶着⽼婆,「但是⽼婆,你爸你妈和你弟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是不是该⾛了?
」「……⽼公,你先去洗个澡吧。
」⽼婆避开我的问句。
我有洁癖,想到那邋遢的⼩舅⼦在我们床上做的事,脑⼦都发蒙,连忙先拿上浴⼱洗了个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婆已经把床单收拾掉了,换上了新的被单被套,正扫地。
我⼼疼地拿过扫把,「欣怡,你都怀孕六个⽉了,这些⼩事我来做就是。
」「你把我当玻璃做的呀?
」⽼婆温柔⼀笑,眼眉⼀弯,我⼼都化了。
从上⼤学的时候我就对⽼婆⼀⻅钟情,如今在⼀起⼗年,我依然爱她⼊⻣,不然也不会忍耐她这鸡⻜狗跳的⼀家⼈。
但是⼩舅⼦这事,依旧在我⼼上成了⼀根刺,或许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
睡觉前,我看着⽼婆恬静的侧脸,⼩声说道:「⽼婆,咱们谈谈吧,能不能让你弟和你爸妈搬出去?
他们⼜不是没有房⼦,为什么总在我们家待着?
咱们俩,可都⼤半年没敢亲热过了。
」在⾃⼰家还这么憋屈,委实让我不爽。
⽼婆装睡,不想说话,我摇了摇她,她才弱弱道:「我爸妈他们是为了照顾我怀孕才来的,武盛他不是也说了么,找到⼯作,就会搬⾛的……」武盛就是我⼩舅⼦,陈武盛。
「你这话对你⾃⼰有说服⼒吗?
」我⽆奈,「你爸妈对你那吆五喝六的态度,还照顾你?
搬过来这么久,收拾东西什么的不都是你做?
你弟更是油壶倒了都懒得扶,还总欺负多多,我看到好⼏次他踢多多了。
」多多是我养了很多年的⼀条⾦⽑,它⼗来岁了,⽑发依旧⾦灿、英姿飒爽,在我们家地位⽐我还⾼。
……「多多……」⽼婆念叨着。
她也想起了这⼀年受的委屈,可是我知道,⽼婆脾⽓软⼜重孝道,肯定说不出赶⼈的话来的。
「你就只告诉我,你希不希望家⾥只有我们⼀家三⼝,」我柔声说着,「你要是愿意,这些事都交给我来解决就是。
」⽼婆不说话,拉上了灯。
⿊暗⾥,许久,才听⻅她轻轻嗯了⼀声。
2.第⼆天,我就趁着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当着全家⼈要谈⼀谈。
岳⽗背着⼿,岳⺟不⾼兴道:「建⽂啊,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们还得去外⾯晒晒太阳呢。
」⼩舅⼦更是满脸不耐烦的打着王者荣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屁事?
有事快说,我这局排位都要输了!」「爸、妈,我今天是想跟你们聊聊。
」我看了⽼婆⼀眼,她搂着我们的⼉⼦平平,满脸紧张。
说这话,我也有点难以开⼝,顿了顿,才说道:「爸妈,现在农忙,您们在这⼉替我照顾欣怡⼤半年了,会不会耽误割⻨⼦?
要不您⼆位先带武盛回乡下,欣怡这边我⾃⼰完全能……」话还没说完,我那⼩舅⼦霍的站了起来,把⼿机往沙发上⼀丢,「什么意思?
姐夫,你这话是要赶我们⾛?
」⼩舅⼦⼀吵闹,整个屋都静了。
多多跑过来,冲⼩舅⼦狂吠,被我喝⽌住。
岳⽗岳⺟恼怒地瞪着我:「建⽂,你什么意思?
」我⼗分⽆奈,要从⾃⼰家⾥赶⼈⾛,尤其还是岳⽗⺟,实在难以张⼝。
岳⺟⿊着脸,⽬光狠狠地瞪着我⽼婆,「欣怡,你这也是这么打算的?
」全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婆⾝上。
岳⽗岳⺟对⽼婆⼗分严苛,现在怀孕稍微好些,以前⼀点⼩事便动辄打骂,她对⽗⺟有种天⽣的畏惧,此时吓得脸⾊微微发⽩,搂紧了⼉⼦。
「爸、爸妈,我和建⽂不是那个意思……」我为⽼婆解围:「爸妈,你们别怪欣怡,这是我的想法。
」「装什么?
!爸妈,你看看我姐,果然嫁了⼈就翅膀硬了!」⼩舅⼦阴阳怪⽓地说着,「现在都学会赶咱们了,等你们⽼了,她还不得跟⼤姐⼀样不管你们了?
」岳⽗岳⺟脸⾊⼤变,⽼婆⻢上摇着头,「不、不是,爸妈、武盛,真的不是。
」她略带哀求地看着我:「⽼公,⽼公你再想想吧,我们不能这样对爸妈啊,他们养⼤我们姐弟仨不容易,咱们不能这样。
」我愣了。
昨晚不是说好了站在⼀个阵营的吗?
⽼婆的反⽔让我有点失望,但我不想刺激她,这次只能潦草结束对话,不欢⽽散。
可这⼀下,反倒还让岳⽗岳⺟⼩舅⼦对我更有意⻅了,⼀连好⼏天都冷冰冰的,对我说话夹枪带棒。
我真是⾥外不是⼈!因为这事,我和⽼婆中间也有了些隔阂,我接受不了她临阵反⽔捅我⼀下,她⼜期盼⽗⺟弟弟离开⼜不想我把场⾯闹得太难看……可是这种事,太难两全了。
⼏天后,这天晚上回到家,我的⼩舅⼦和岳⽗岳⺟居然在外⾯买了⼀桌好菜好酒,在家带着笑等我。
事有反常必有妖。
果然,原来因为⼩舅⼦已经⼆⼗七了,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还找不到对象,现在岳⽗岳⺟给他找到⼀个条件相当不错的相亲对象,可对⽅嫌他没⼯作。
岳⽗岳⺟正是想让我给⼩舅⼦找个铁饭碗的⼯作,好让⼩舅⼦相亲成功、娶上媳妇。
我听了⼀阵⽆语。
但是想着他找到⼯作就能从我们家搬出去,我还是应了下来,说⾃⼰尽量找朋友帮帮忙。
「姐夫,你再借我点钱呗?
」⼩舅⼦嬉⽪笑脸地凑到我旁边,「你说我要结婚,怎么都得买个房买个⻋啊是不是?
也不⽤太多,30万⾸付就⾏了。
」我差点吐⾎,只能敷衍道:「我也想借你,但你也知道,我这要养俩孩⼦了,剩不下来什么钱,⼿头⾥就能拿出来2万,你要就拿去吧。
」岳⺟不满,「2万?
建⽂,你⼯资不低,2万也就是你⼀个⽉⼯资,你就给武盛这点?
」岳⽗拽拽⽼婆的袖⼦,⽼婆脸⾊很为难。
可这次我很坚决,「妈,再多钱我是真没有了。
」「那不⾏就把你这房⼦卖给武盛吧,这房⼦⼗⼏年前买的时候不是才花了30万么?
住了这么多年有磨损得折⼀半,也就值15万,我们也不亏待你,再多给你3万,⼀共18万,明天去过⼾吧。
」岳⺟轻描淡写地说着,好似这18万是对我的赏赐。
我却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这房⼦是当初市⾥没发展起来的时候,我家⾥花了30万全款买的,140多平的房⼦,现在市价150多万,哪⼉有⽤⼗⼏年前的价格买下来的说法?
!⽽且我住的好好的凭什么把房⼦给⼩舅⼦?
!给了他我和⽼婆孩⼦住哪⼉?
!我恼⽕极了,⾯对着⼀屋⼦⼈的炯炯⽬光,我看向⽼婆,她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叼着烟,说我考虑考虑。
幸好他们还有求于我,没有继续折腾。
当晚,⽼婆⼀直在流眼泪,搞得我也很不是滋味。
第⼆天,我退了⼀步,答应借⼩舅⼦10万做房⼦⾸付,就10万,不够⾃⼰想办法去。
我想好了,这是最后⼀次帮⼩舅⼦了,我以后还要养⽼婆和两个孩⼦,哪有这么多钱去帮他。
⽼婆很感动,神⾊歉疚。
我知道她夹在中间不好过,退⼀步,就退⼀步吧。
只是我没想到,⽼婆⼏天后忐忑地找我坦⽩。
她说岳⽗岳⺟不满⾜于那10万,⼜掐着她不会拒绝的性格,⼜在她这⾥要⾛了10万,包括这么多年⽼婆⾃⼰存下的五万私房钱。
我⽓得够呛。
这⼀家⼈,真是得⼨进尺!我强硬地找到⼩舅⼦,逼着他给我打下20万的借条,迫于我还没给他找到⼯作,还有⽤到我的地⽅,他不情不愿地签了。
这样,我才觉得⼼⾥安稳了点,虽然知道他根本不会还,但起码⼼⾥有底。
2.已⽆可失去3.这段时间,或许是我状态不好,在公司业绩有下滑,被⽼对⼿抓住机会暗地⾥下绊⼦,再加上公司近些年发展越来越差,急转直下,我的事业发展也接近瓶颈。
⼀切都很不顺利。
我思虑再三,在⽼婆⽀持下,作出了⼀个⼤胆的决定⸺辞职!在三⼗多岁、上有⽼下有⼩的年纪,我辞职了!这得亏是我⼯作多年业绩优秀,攒下了⼏⼗万的积蓄,才有底⽓这么做。
我开起了⾃⼰的⼩公司,之前在⽼东家那⾥积累了不少的⼈脉,我⼀⼀上⻔拜访,最终功夫不负有⼼⼈,⼀个⽉内拉来了三笔订单,我很兴奋!为了表⽰诚意,定⾦我只收了⼀半,所以前期需要垫资⽐较多,如果不是有个⼏⼗万的积蓄还真周转不开。
那天,我兴冲冲去银⾏取钱,却被银⾏柜台⼩姐告知,我的卡⾥没有钱。
没有钱,⼀⽑都没有了。
我冲回家,再也⽆法忍耐⾃⼰的愤怒,⼤声质问⽼婆。
多多冲我狂吠,怪我吓到了⽼婆。
⽼婆哭着告诉我,她把我们的所有积蓄四⼗万都给⼩舅⼦了,她本来不想给,可她爸妈眼睛⼀瞪⼀咬⽛,她就被逼着拿出去了积蓄。
她说⼩舅⼦告诉她,他有个投资项⽬⾮常挣钱、绝对靠谱,⼀个⽉就能回本,到时候⻢上就把钱再还给我们,⽼婆想着暂时借⼀个⽉⽽已,只是没想到还不到⼀个⽉,就被我发现了……公司合作伙伴的电话连连打来,我不敢接。
我只得直奔⼩舅⼦现在被我安排的⼯作的地⽅,找到⼩舅⼦。
我们两个坐在咖啡厅⾥,对⾯的⼩舅⼦含糊其辞,⼀直在敷衍我,就是不告诉我钱的去路。
最后我追问之下,他还烦了,骂道:「不就他妈的四⼗万吗?
!⼀直问问问烦死⼈了!⾏,⽼⼦告诉你,全投了p2p了!现在⼀⽑没有全赔光了!」我浑⾝发抖,不敢置信,⼩舅⼦索性拿出⼿机上的APP给我看。
他个⼤傻叉真的往⾥⾯投了四⼗万……我半辈⼦的积蓄都没了……我昏了过去。
……我在医院醒来时,⽼婆正趴在我床边哭,不⻅⼩舅⼦和岳⽗⺟。
她哭得让我也难受,我哑着嗓⼦告诉她:「别哭了,欣怡,咱们合计⼀下离婚的事吧。
」这样窒息的⽣活,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婆不敢置信,爱她那般之深的我,竟然会提出离婚。
可不管她再怎么哀求,我都不说话了,闭着嘴⼀⾔不发。
岳⽗岳⺟得知这事,这才赶过来说了⼏句软话。
⽼婆在⼀旁哭到晕倒,幸亏在医院,护⼠及时看护,⼀再提醒我,我⽼婆现在⻢上要⽣了,不能受到这样剧烈的情绪刺激,否则极有可能危及⽣命。
⼩舅⼦被岳⽗岳⺟叫了过来,不情愿地再给我写下⼀张借条。
看着她睡着时那苍⽩的脸,再想到她为我⽣下⼀⼦、⼜孕⼋⽉,还有我们曾经⼀起度过的那⼗年的美好时光,我⼼痛极了。
拿着⼜到⼿的⼀张借条,我仰天⻓叹,只得去银⾏贷了四⼗万,才渡过难关。
只是我越来越觉得,⽼婆实在太过软弱,被陈家这⼀家⼦疯狂吸⾎,如果未来还是这样的,那或许我们的婚姻是真的要⾛到悬崖边缘了。
似乎就只差最后那临⻔⼀脚,我们⼗年夫妻情分,便就会此断绝……半个⽉后,公司坎坷上路。
这时,⽼婆情绪影响早产了,幸好⺟⼦平安。
抱着⼩⼉⼦,我哭笑不得。
本以为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没想到⼜是⼉⼦。
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秦安,和⽼⼤秦平的名字对应,取平安之意。
孩⼦降⽣,幸福感冲淡了之前我们夫妻之间的情感危机。
……这是我最幸福的⼀段时光,两个孩⼦环绕,妻⼦依偎在我肩头,公司蒸蒸⽇上,即将进⼊盈利期,曙光在前。
⼈⽣美好,不过如此。
百⽇宴上,我喝醉了。
那晚,亲戚们都很⾼兴,给我灌了很多酒,醒来的时候已经第⼆天了,地上飘落着纸⽚,那是⼩舅⼦打的⽋条。
4.那⼀天,公司接了⼀个外地项⽬,我去当⾯合作洽谈。
谈到半截,我接到了⼤⼉⼦的电话。
他只顾着哭,什么也说不清楚。
我给⽼婆打电话,⽼婆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只得把项⽬交给了同伴,⾃⼰赶回了家。
⼀回到家,扑鼻的⾁⾹就钻进鼻⼦⾥,家⾥,⼀堆⽼婆家那边的亲戚正围坐在餐桌前,⼤⼝地吃着⾁喝着酒,侃天吹地。
⻅我回来了,⼩舅⼦还招呼我,「哟,姐夫,你回来的挺真是时候,来啊,上桌⼀起吃啊。
」众⼈都看着我,我挤出笑容,「⼤家今天怎么都在?
武盛,你姐和你外甥们呢?
」⼩舅⼦答道,「我姐带安安去医院做体检了,平平在屋⾥写作业呢。
」闻⾔,我稍稍放下了⼼,打算先去屋⾥看看孩⼦怎么回事。
「⼤家吃啊,我先去收拾收拾东西。
」我笑着招呼这些亲戚,其中⼀个⽼婆的表弟呼喝道:「表姐夫你可得抓紧点,这狗⾁啊,就得热了才⾹,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我愣住了。
「你们吃的什么狗⾁?
」屋⾥慢慢寂静下来。
我颤巍巍地喊了⼀声,「多多?
」可是往常听到我呼唤就会开开⼼⼼地冲过来扑到我怀⾥的多多,⽆论我怎么呼唤,都没有出来。
我⼤声地喊着多多的名字,冲向书房。
可多多睡旧了的狗窝⾥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的⼉⼦从屋⾥冲出来,带着满脸泪痕,指着⼩舅⼦控诉,「爸爸!舅舅……舅舅他把多多吃了……」颤抖着腿,我⾛到了厨房⻔⼝,看到厨房的暖⽓管上吊着⼀张⾦灿灿的狗⽪,鲜⾎顺着狗⽪,滴滴哒哒地落到下⾯接⾎的盆⾥。
「多多……」我摸着那倒挂的狗⽪,任眼泪滚流。
「平平,进屋去。
」我哑着嗓⼦,让⼉⼦回屋去。
「陈武盛,⽼⼦杀了你!」等平平回屋了,我抓起那把沾着多多的⾎的斩⻣⼑⾛了出去。
我想那⼀刻,我的眼是通红的。
⼩舅⼦吓懵了:「姐夫……你怎么了?
」我什么话都没说,举起了⼿⾥的⼑,朝他⾛了过去。
⼩舅⼦看出不对劲⼉来了,站起⾝来不⾃觉地往后退:「我操!秦建⽂,为了条⾦⽑,你⾄于吗?
⼤不了⽼⼦再买⼀条还你啊!你别胡来!」他⾊厉内荏地骂我。
「拿你的命还吧!」我脚上加快速度冲了个过去。
可惜亲戚个个⾝强⼒壮,把我死死拉住,⼩舅⼦躲在墙⻆,惊魂未定。
「放开我!⽼⼦宰了你吃⾁!」我红着眼哽咽着,奈何被死死困在⼈群后⾯。
「建⽂,建⽂你冷静点,不就是条狗吗?
」「是啊,你要是喜欢,⼤哥再帮你找⼏条更好的,你愿意要啥样的给你啥样的⾏不?
」「为了⼀条畜⽣,要砍⼩舅⼦,这传出去不招⼈笑话吗?
」……「你们闭嘴⸺」我暴喝着,将⼿中的⼑⼀把丢出去。
没砸到⼩舅⼦,但砸在了⻔上,我的岳⽗岳⺟正好推⻔回来,斩⻣⼑擦着⻔锁砸了下去,吓呆了所有⼈。
「秦建⽂,⼀条臭狗,你⼲什么闹出这么⼤的架势?
」岳⺟拦住我去路,吼道:「就是我让武盛把那蠢狗煮了的,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啊?
啊?
我看你真是觉得狗命⽐⼈命贵,疯了!」我冷冷地看她,都懒得搭理。
「让开。
」「我就不让,我看你今天到底要怎么样?
是不是要为了⼀条畜⽣把家闹得鸡⽝不宁啊?
」周围亲戚附和着岳⺟的话,我⼼痛如绞。
多多是⼀条活了⼗多年的⽼狗,它是我⼗⼋岁⽣⽇那天在⼀条臭⽔沟⾥捡到的,陪我从⼀个草根⼀路混到公司中层再到创业⽼板,这⼗年坎坷,我们⼀起度过,它是我的挚友。
我婚后,多多也和⽼婆相处融洽,只要⼀叫它的名字就会围着⾃⼰尾巴转⼏圈再抱住我的⼤腿,像个孩⼦⼀样撒娇,憨态可掬,给我和⽼婆的⽣活带来了⽆数欢乐,陪伴着我们的⼉⼦⻓⼤。
我想过它会死,可却从没想过它会死的这么狼狈。
它应该是⽼死在我的怀⾥,清⻛煦⽇,它本该在我怀⾥静静死去,⽽不是被⼈扒⽪抽筋、端上餐桌!我很想再发怒,可是我已经被抽⼲了⼒⽓了,⼀字⼀句都不想说,此刻只想快快结束这⼀切,让我在这场噩梦⾥醒来⸺我失魂落魄地⾛到厨房,摘下了多多的⽪,抱在怀⾥,⼜将桌上的狗⾁都收拾好了,⻣头整整⻬⻬地收在⼀起。
我要葬了多多,它不能缺⼀根⻣头,否则会阻了它投⽣的路。
这时,我⽼婆抱着⼩⼉⼦安安回来了。
她⼀开⻔,看⻅抱着⾎淋淋的狗⽪的我,再看看家⾥乱糟糟的景象,差点栽倒。
「⽼公,发⽣什么了……」她其实都知道,还想我给予⼀个让她产⽣希望的回答。
「你弟把多多吃了,」我扯了扯嘴⻆,「欣怡,咱们去把多多埋了吧。
」⽼婆哭着和我⼀起把多多埋到了当初捡到它的地⽅。
⼗年过去,当初的臭⽔沟已经⼤变模样,现在这⾥被改成了⼀个公园,⻛景很好,也不算辜负了它。
「⽼公,对不起,多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武盛会这样……」她蹲在地上抱着我哭,我知道她对多多的感情不⽐我少。
「别哭了,欣怡,」我给她擦了擦眼泪,「但是对不起,这次真的对不起了。
」我永远⽆法原谅他们⼀家⼈。
我想,是时候结束⼀切了。
⽼婆好像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流着泪,捂住我的嘴,「不,⽼公,是我,是我的错,你不要说对不起。
」「我懂,多多没了,我怎么也弥补不了你……离婚吧。
」「⽼公,咱们离婚吧。
」3.妻⼉受苦5.我和欣怡离婚了。
她很清楚,她⼀天还是他们家的⼥⼉,就⼀天与我隔着多多的恨。
所以她不愿再「拖累」我,放了我⼀条⽣路。
我很感谢她的理解,我们⼀起悄悄地去办了离婚,没有⼤张旗⿎。
她本来想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照顾⼀下孩⼦的⽣活费,但,我还是选择把房⼦留给了她,⾃⼰带着所有贷⾛了。
孩⼦⼀个跟了我,⼀个跟了她。
但因为年纪⼩,欣怡恳求我让孩⼦都在她⾝边⻓⼤。
我知道,⼀⽅⾯,她也是想帮我分担⼀下创业的压⼒,我很感激。
另⼀⽅⾯,或许她也想有孩⼦在,我们的⼈⽣不会彻底失去交集。
……三⼗岁的年纪,我失去了婚姻、妻⼦,失去了多年⽼友,失去了⼀切……我⼀夜就变得沉默起来,只能把所有的精⼒都投注于⼯作,每天不要命的加班,我怕⼀下班,回到租的房⼦,就想起现在只剩我⾃⼰⼀⼈的现实。
我好想在这场梦⾥醒过来,可怎么都缓不过来,越来越窒息。
离婚后,我的事业有了很⼤的起⾊,还清了⽋的钱,有了营收,公司也开始增加了⼈⼿。
其实⼀切都在变好。
空闲之余,我也和欣怡⼀起带着孩⼦出去玩了⼏次。
安安⻓得很快,⼩脸圆圆的,挥着⼩胖⼿,尿我⾝上好⼏次。
平平只以为我是⼯作忙出差了,他还以为我和欣怡在⼀起,开⼼地告诉我,他想让爸爸妈妈⼀家⼈永远永远在⼀起,⼀辈⼦都不分开。
我和欣怡⼀⻬别过头去。
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们离婚⼏个⽉后。
这天,下了很⼤的⾬。
在公司加完班,我⾛出公司,刚上⻋,就接到了平平的电话。
⼀接电话,听到对⾯再次传来平平的哭声,我⼀个激灵。
我追问着平平怎么了。
这次,平平努⼒忍着哭劲⼉,抽噎地跟我说着:「爸、爸爸,我和妈妈被打了,你快回来啊⸺」我⻢上赶到曾经的家,欣怡抱着安安,和平平⼀起坐在⼩区单元⻔前,⺟⼦三⼈浑⾝都湿透了。
平平也不容乐观,靠在欣怡怀⾥,冻得发抖。
他抽噎着,梦⾥似乎也在念叨着什么,但应该是发烧了,完全听不到我的呼唤。
欣怡垂着头,⼀动不动。
我⾛过去扶起欣怡,才发现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伸⼿⼀摸,满⼿鲜红。
我顾不得多问,⻢上送他们去了医院。
医⽣很快给了检查结果。
欣怡头部受创、轻微脑震荡,⽽平平则是发了烧,⾝上有被踢打的痕迹。
我给陈武盛和前岳⽗岳⺟打电话,没⼈接,⼀开始还是不接,后⾯直接关机了。
⾃⼰照顾欣怡和平平安安,我实在⾛不开,只得先在这⾥等着。
等过了⼀会,平平吊了针,稍微清醒过来了。
「爸爸!」他哭着抱住我,「爸爸,我害怕……」我⼼⾥发酸,还是让他先说说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才抽搭着把今天的事都说清楚了。
多多是陪伴平平⼀起⻓⼤的,他们感情深厚,陈武盛吃了多多之后,平平⼀直怀恨在⼼,每天都⽤陈武盛的⽛刷刷⻢桶,⼀连刷了⼏个⽉。
结果今天不⼩⼼被陈武盛发现了,直接⼀脚把他踹出来了,欣怡护着平平,也被打了,⼀起被赶了出来。
他们⺟⼦三⼈被赶出了欣怡⾃⼰的房⼦!我听完⼉⼦的话,⽓得发抖。
陈武盛这么打⼀个⼩孩⼦,还是⼈吗?
好⽍我⼉⼦也是他侄⼦啊!那前岳⽗岳⺟更是可笑,往⽇独宠⼉⼦,对我的孩⼦瞧不太上,说什么⼥⼉⽣的孩⼦不算他们家苗,就得是陈武盛⽣的才是陈家⼈……当初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现在看看,果真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外孙?
哪有亲孙⼦亲?
⼉⼦想打外孙就打,想赶外孙就赶出来喽?
我在医院外来来回回地⾛,抽没了两包烟。
我⽼婆⼉⼦被这么欺负,加上多多的仇……这事,我绝不允许就这么了了过去!6.哄着⼉⼦睡去后,我⻢上给公司法务打去电话……第⼆天,欣怡才醒过来。
看⻅我,她满眼泪光。
「⽼……建⽂,你来了……」她喊着我的名字泪如⾬下,我很⼼痛。
我安慰她⼏句,问她为什么⾃⼰被赶出了房⼦。
欣怡哽咽着说,陈武盛找的对象条件很好,他要结婚了。
她⽗⺟不但把之前从我这⾥要⾛的钱昧了,还霸占了房⼦,要欣怡把房⼦过⼾给陈武盛,可欣怡很不愿意,再加上我之前托⼈给陈武盛找了个本地⽀柱企业的⼯作。
陈武盛⼼⽐天⾼,进了这种⼤公司还觉得⾃⼰能⼤⼲⼀场,结果只是个处理杂事的,很不⾼兴,回家每天就各种挤兑欣怡娘仨,这次是抓着机会全往她们⾝上撒⽓了。
「所以房⼦现在在陈武盛名下了?
」听我问着,欣怡⾃责地点点头,「对不起,建⽂,是我没守住咱们的房⼦。
」我叼着烟,笑着安慰她:「没事,我来解决。
」平平依偎在我⾝边,安安依偎在欣怡怀⾥,⼀家⼈整整⻬⻬地在⼀起,这样朴素的幸福,就已经让我⼼神安宁,离婚这么久以来,我第⼀次觉得活着还有意义。
「欣怡,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欣怡沉默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作,没有房⼦,什么都没有了。
」当着她的⾯,我给岳⽗岳⺟那边座机再次打了电话。
打了⼗来个之后,电话终于被⼈接起了。
岳⽗对我破⼝⼤骂,被他骂完之后,我平静地问道:「欣怡被陈武盛打进了医院,你们不来看看她吗?
」「看个屁,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我就当没⽣过这个⼥⼉!」岳⺟在电话那边揶揄着,「秦建⽂,你听好了,告诉陈欣怡,我们陈家就没这么不要脸的⼥⼉!别打电话来了,烦死了!」欣怡听着电话那头的声⾳,脸⾊惨⽩。
挂了电话,我握住她的⼿,叹息道:「欣怡,三⼗年了,你还没清醒过来吗?
」欣怡好像下定了决⼼,反握紧我的⼿。
「建⽂,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我已经想好了。
我让我公司助理先暂时在医院照顾欣怡他们,⾃⼰找了⼀位当医⽣的好友,请他帮我出具了⼀个欣怡现在是中度脑震荡的证明。
随后做好准备,带着证明直奔陈武盛⼀家那⾥。
「陈武盛,你给我出来!打你姐姐和侄⼦,你算什么东西?
赶紧拿钱给欣怡治病!」我故意把动静闹得很⼤,砸⻔声吸引来了许多邻居。
⼀开始陈家⼈还不出来,可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邻居们都认识我,⻅有热闹可看,⼀个接⼀个的⼈全出来了,跟我⼀起喊着让陈武盛⼀家出来。
闹得这么⼤,陈武盛不情不愿地⾛出来,还拿着⼀根棒球棍,装腔作势地骂道:「秦建⽂,你是不是有病,别⼈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天天的这么上蹿下跳,你是找不到娘们了才把眼珠⼦⼀直瞪在陈欣怡⾝上么?
!」邻居们纷纷⽤鄙夷的眼神看陈武盛。
⽆他,他惹事闯祸在⼩区⾥名声很不怎样,尤其是吃狗的事也闹⼤了。
多多在⼩区⾥很招⼈喜欢,吃了多多,他⾃然也被邻居们所唾弃,现在打了我⽼婆和侄⼦竟然还敢如此猖狂,简直就是个⼈渣中的⼈渣!我当着众⼈的⾯,举着证明,凄然喊道:「⼤家看看,陈武盛把欣怡打进了医院,中度脑震荡!欣怡现在还躺在ICU⾥没醒过来,更可⽓的是,还把我和欣怡离婚后留给她的房⼦给霸占,欣怡和孩⼦都被赶出来了!」邻居哗然⼀⽚。
陈武盛脸涨得通红,吼道:「你别胡说⼋道,什么叫我霸占,这房⼦我姐⾃⼰送给我的,送,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送?
」「送?
」我故意提⾼了声⾳,往前⾛两步,把⼝袋⾥的录⾳笔靠他更近,「那欣怡把房⼦送给你,对你这么⼤恩情,你为什么还把她打进医院!」「什么恩情,她是我姐,就该给我这些!再说,我打她怎么了?
谁让她养出那么多⼼眼的孩⼦,还敢拿我的⽛刷刷⻢桶,我不就吃了条臭狗吗?
真活该!」陈武盛嚷嚷着,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我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这时,我就准备再闹腾两句就退场了。
可突然⼈群⾥冲出⼀个⼤哥,五⼤三粗的,⼀拳就把陈武盛打翻了,「⼈家养了多年的狗,你说吃就吃了,还敢打⼈⽼婆孩⼦,⽼⼦看你还不如⼀条狗!」我吓了⼀跳,定睛⼀看,这是⼩区⻔⼝宠物店的店⻓⼤哥,跟我很熟,我经常带多多去他那⾥做个⽑发护理什么的。
显然,他也记挂着多多。
邻居们⻅⼤哥上去揍陈武盛,⼀时间群情激奋,⼗分热闹。
倒是我怕⼤哥把陈武盛打死了,连忙拉住他。
正好这时岳⽗岳⺟溜达回来,看⻅这场⾯,⽓得够呛,可惜双拳难敌⼆⼗⼋⼿,⽼两⼝抽抽着⼿把陈武盛赶忙救了回去,吭的⼀下把⻔关上了,屁都不敢放⼀个。
邻居们安慰过我,就三三两两的都散去了。
「建⽂,你是个好⼈,欣怡妹⼦会好起来的,缺钱找⼤哥,⼤哥尽⼒帮你,」宠物店⼤哥拍拍我的肩膀,「多多的事,你也别难受,它知道你还记挂着它,下辈⼦投⽣了⼀定回来找你的。
」我听着他的话,差点落泪,连连谢过⼤哥。
⾛出⼩区,我重放了录⾳笔⾥的内容。
……「你别胡说⼋道,什么叫我霸占,这房⼦我姐⾃⼰送给我的,送,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送?
」「那欣怡把房⼦送给你,对你这么⼤恩情,你为什么还把她打进医院!」「什么恩情,她是我姐,就该给我这些!再说,我打她怎么了?
谁让她养出那么多⼼眼的孩⼦,还敢拿我的⽛刷刷⻢桶,不就吃了条臭狗吗?
真活该!」……这些话,全被我录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这么多邻居做⼈证,到时候陈武盛就算想变脸,也⽆法抵赖。
拿到证据之后,我没有着急。
这些东西,要在致命的时候再使⽤。
7.随后的⼏天,我天天去陈武盛家⻔⼝闹,把这事闹得⼈尽皆知,他们⼀家⼈都没脸出⻔,岳⽗岳⺟都不好意思和⽼头⽼太太们⻅⾯了。
终于,他们受不了了,岳⽗⼀改常态,苦着脸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要他们出欣怡的医药费。
「爸妈,我也叫过你们⼗年爸妈,今天我给你们交个实底,」我抹了把眼泪,「我那⼩破公司遇上了问题,资⾦链断裂,现在要倒闭了,我是想给欣怡交医药费的,可是实在没钱交不上,只能⽤她的⾝份证贷了⼗万块的⾼利贷给她治病,可是这⾼利贷利滚利的,已经⽋了⼀屁股债了……」我话⾳刚落,⼿机被打进了电话,我连忙赔笑:「张哥张哥,再让我缓⼏天,过两天有钱了第⼀个还你。
」挂了电话,我⽆奈道:「所以我跟你们闹也是没办法,是想让你们帮欣怡还上这⼏⼗万,要不他们就得来找你们追债了。
」陈武盛⼀家⼈脸⾊⼤变,听我说现在欣怡⽋了⼏⼗万,就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我转过⾝,⾯⽆表情地⾛出了⼩区。
第⼆天,我就收到了陈武盛⼀家的消息,他们怕被欣怡的「债」牵连波及,纠结了⼀晚上,最后直接去了法院起诉,要和欣怡断绝⽗⼥关系,还给我找⼈送来⼀份法院许可的证明。
「姓秦的,陈欣怡现在和我们家可没⼀点关系了,就算她死在外⾯也不关我们的事,再也别来烦⼈了!」岳⺟的话犹在⽿畔,我没敢给欣怡重复⼀遍。
世上怎能有这么残忍的⽗⺟,吸⼥⼉的⾎供养⼉⼦,⽆⽤时就随⼿抛弃,宛如扔垃圾?
!欣怡拿着那份证明,在医院落了⼀夜的泪。
她很悲伤……但我替她⾼兴,⾼兴她摆脱了这个犹如吸⾎⻤⼀般的家庭。
4.送他⼀份好⼯作8.这天,我找了⽼朋友⽼于喝酒。
⽼于和我多年友情,对我的事也知道⼀⼆。
更重要的是,当初我正是通过他,偷偷把我的⼩舅⼦塞进了他们公司的,陈武盛都不知道我和⽼于是熟⼈。
「建⽂,你没发烧吧?
」他听我说完今天前来的请求,连连重复着问我,还想伸⼿摸摸我是不是病了糊涂了。
可不是么?
陈武盛⼀家这么对我,我竟然还求他帮陈武盛安排个肥差,单独去负责⼀个⼩项⽬?
⽼于之前跟我提过⼀嘴,这职位的活⼉没什么难度,枯燥⿇烦,但多少有点油⽔,也算是个美差(这⾥为了保护⽼于的隐私信息,就不具体透露太多相关了)。
他再三跟我确认我没说错,也就犹豫着答应了我。
第⼆天,⽼于给我消息,说已经安排陈武盛过去做了,陈武盛很兴奋,不停在他⾯前表决⼼,说是⾃⼰⼀定会好好努⼒。
显然是要在公司⾥巴上⽼于,想借机⼀步登天呢。
……接下来的⼀段时间,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接欣怡出了院。
我租下了⼀套很好的房⼦安置两个⼉⼦和她,请了保姆帮忙照顾,让她好好休息。
这天,她的伤势恢复的越来越快,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只是留下了头疼的⽑病。
我们⼀起在⼩区⾥散步,欣怡仰头看我,声⾳略带酸涩。
「建⽂,你还怨我吗?
还,怨我这些年做的蠢事吗?
」「说什么呢欣怡,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帮你弟弟,但你爸妈看你脾⽓好,⼀直逼你、压迫你,逼你像你⼤姐⼀样被他们吸⼲,」我安慰着她,「幸好你现在逃出来了,他们亲⾃给的断绝关系的证明,再也不⽤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了。
」我和欣怡的⼤姐没什么来往,但⼤姐的事,我也有所⽿闻。
听说⼤姐婚前,也是被岳⽗岳⺟⼀家压榨着,让她养弟弟,⼤姐从⼩就任劳任怨地赚钱供养陈武盛上学,她的第⼀段婚姻是被⽗⺟强逼的,就是因为男⽅能帮陈武盛安排个好⼤学。
结果这男⽅有家暴倾向,⼤姐被打得进了好多次医院,到最后⼀次,⼤姐濒临疯癫,以死相逼终于离婚,逃到其他城市,了⽆⾳讯。
这么多年,都没和家⾥联系过⼀次。
就连亲妹妹欣怡,都没怎么和她来往过。
她已经被吓怕了。
「我知道他们让我做的事不对,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我不敢把他们想的这么坏,可是看到他们不愿帮我⽀付医药费,居然直接和我断绝关系……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彻底看透了。
」欣怡释然地说着,「我很感谢他们帮我做的选择,从此以后,我会硬下⼼肠,再也不会让他们把我当成傀儡摆弄了!」「没错,欣怡,⼈活⼀辈⼦是给⾃⼰活的,不是为别⼈活的。
」看着眼前重振精神,不再像当初⼀样软弱颓废的欣怡,我很⾼兴。
这才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9.今天阳光明媚,我整理好了所有材料,带着东西去了法院。
是的,我和欣怡把⼩舅⼦⼀家告上了法院,要求拿回房产,并准备好了欣怡的伤病证明、还有我搜集到的⼩区摄像⾥他们⺟⼦三⼈被赶出殴打的摄像。
当然还有当初我去闹事录⾳下来的留证,⾥⾯存着我与陈武盛对话内容(包含陈武盛承认打了欣怡和欣怡送⾃⼰房⼦的对话),防⽌他们临时翻脸不认账。
陈家⼀家收到法院传唤还不可思议。
他们⼀家⼈站在法院⻔前,看着我⾝旁的欣怡,岳⺟破⼝⼤骂:「陈欣怡,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你居然和秦建⽂联合起来抢你爸妈的东西,我怎么就⽣了你这么个玩意⼉?
!」欣怡挽住我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进法院。
「这房⼦是我姐送我的,她⾃⼰办的⼿续,这可不是我逼的!」还没开庭,⼩舅⼦就说开了。
「就是那个贱⼈⾃⼰给的,现在怎么好意思告我们,⼥⼉告⽗⺟,告亲弟弟,忘恩负义的⽩眼狼!」⼩舅⼦和岳⽗⺟在法庭上嚷嚷着,出⾔粗鄙,吵得法官多次呵斥陈家⼈安静。
被这样指着鼻⼦叱骂,欣怡脸⾊发⽩,但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们⼀家⼈振振有词,只觉得欣怡送给他们房产是⼥⼉孝敬家⾥的,收的理所应当,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觉得欣怡被打之后上法院要求追回房⼦,是⼗分可笑的。
在我的⿎励下,欣怡拿出了中度脑震荡的证明书,及当初我搜集到的⼩区摄像⾥陈武盛殴打⺟⼦三⼈的摄像。
欣怡作为⼀位还未出哺乳期的两个孩⼦的⺟亲,在⾬夜被暴打的视频在法庭上播放时,不光陪审团哗然,就连法官都紧紧皱起了眉头,不忍看下去。
「根据我国《合同法》第192条第1款规定:受赠⼈对赠与⼈实施严重侵害时,受赠⼈可要回赠与的财产,⽽我的当事⼈提供的证据,⾜以证明被告⼈陈武盛暴打我的当事⼈所造成的中度脑震荡已经对我的当事⼈陈欣怡造成了严重侵害!按法律规定,可追回当初我的当事⼈赠与被告⼈陈武盛的财产!」我请来的资深律师运筹帷幄,当着法庭上所有⼈侃侃⽽谈,语⽓愤慨。
越说,陈家⼈的脸⾊越难看。
陈家⼈⼼态崩了,他们不懂法,根本不知道到⼿的房⼦还有办法再要回去,所以连律师都没有找。
⽽且⼀旦输了官司,他们要退回房⼦,在城⾥⽆处可去,只能回到农村⽼家。
岳⽗⽓得起⾝⼤骂,冲向欣怡,被法警震慑住了。
不出所料,法院最后判决,房⼦归属权重归欣怡,此次赠与⾏为予以撤销!我们⼀起拿回了住了⼗年的房⼦!我和欣怡⾛出法院,蓝天⽩云下,她垂着头,⼼情很复杂。
陈武盛他们紧随其后,骂骂咧咧,我护着欣怡,微笑着说道:「请你们尽快搬出去,欣怡还准备翻修⼀下房⼦呢,毕竟被你们住过……脏。
」陈家⼈⽓个半死。
我则是拉着欣怡⼀起坐上了⻋,扬⻓⽽去。
……看到这⾥的你们是不是觉得舒服些了,以为这就结束、皆⼤欢喜了?
不好意思,没有。
我的报复还没有远远结束,这只是拿回财产的第⼀步。
10.即使是法院要求陈武盛⼀家搬出房⼦,但他们还想耍赖不⾛。
每天关着⻔不敢⻅⼈不说,还换了锁,在家⾥囤了粮⻝、⽔。
看来,是下定决⼼赖在房⼦⾥了。
我也不着急,先让他们体验了⼀段当⽼⿏⻅不得⼈的⽣活,才找⽼于施压。
⽼于当着我的⾯打电话,「陈武盛,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上班?
刚给你的项⽬被你搁置了,你不想做了是吗?
」他也⽓的不轻,毕竟陈武盛是他的⼿下,还这么轻慢。
我没跟他提陈武盛现在躲在家⾥不敢出来的事。
陈武盛百⼝莫辩。
他怕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作,不敢告诉⽼于现在他的处境,只得偷偷摸摸地起早出⻔去上班。
熬了⼀段,他实在受不了了,不⽤我说,陈家⼈⾃⼰就搬出去了。
但我还是担⼼他们报复。
我没有让欣怡回家住,还是让欣怡在我这⾥待着。
果不其然,岳⽗岳⺟⼜在⼩区⾥转悠,跑到家⻔蹲守。
可我之前故意把事闹⼤,他们的所作所为⼈尽皆知,在这⾥可颠倒不了⿊⽩,还被邻居们指指点点,⼏次之后终于没脸来了。
因为陈武盛还在公司上班,没法回⽼家,为了照顾什么也不会做的⼉⼦,岳⽗岳⺟被迫在⼀个偏远⼩区重新租了个房⼦,⼀家三⼝挤在⼀个⼀居室⾥,别说多憋屈了。
这天,我整理出这么多年陈武盛给我打下的⽋条,数了数,共计七⼗⼋万之巨。
欣怡看到这厚厚⼀叠的⽋条,很震惊。
「建⽂,这些借条,你不是都撕了吗?
」当初⼩⼉⼦的百⽇宴上,我喝多了,陈武盛⼀家那晚糊弄着我把借条撕了,我顺势撕了,第⼆天假装不记得这回事。
其实我当初被他们害了这么多次,⼼⾥怎么可能没有⼼眼?
我是故意防了⼀⼿,那天撕掉的只是我做的备份⽽已。
「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欣怡听我说完,忍不住感慨道。
没办法,夜路⾛多了会滑。
但滑多了,难道我还不会穿上防滑靴吗?
……我拿着这七⼗⼋万的借条,先是去了法院,要求陈武盛还我⽋款。
借条明细清楚,保存完好,还有陈武盛的签名指纹,真得不能再真,法院受理了。
陈家⼈傻眼了,他们亲眼看着我把「借条」撕了,哪能想到我还有这⼀⼿?
这七⼋⼗万的钱他们完全还不上,宁愿做⽼赖也要躲着我,还开始想着把⻋过⼾给岳⽗岳⺟名下。
于是我联系上了⼀个⼥⼈,把她约到了咖啡厅。
这个⼥⼈,正是陈武盛的相亲对象。
具体名字我不清楚,只知道姓孟。
她⼀看就是个有钱⼈家出⾝的姑娘,挺漂亮的,只是年纪不算⼩了。
当时听陈武盛背地⾥吐槽过,说她不去嫁⼈偏偏要做⼯作狂,怪不得变成了⽼姑娘,要不是她家⾥有点钱,他还看不上这她呢。
我知道陈武盛这⼈⼀⽆是处,但⻓相确实还算可以,在⼥⼈⾯前嘴也甜,很⻛流,要不也不能约到⼥⼈到我们家。
「孟⼩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尴尬地点点头,「知道,姐夫,我听武盛提过你。
」姐夫。
这个称呼让我们彼此都有点尴尬,我⽆奈道:「我和他姐姐已经离婚了,你叫我秦哥就⾏。
」「好,秦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就直说了,」我装作苦恼的样⼦,叹了⼝⽓,「是这样,我最近联系不上武盛了,⼜实在联系不上他们家⼈,只能来问问你有消息没。
」「我确实最近⼏天⼯作⽐较忙,没有和他联系,要不你去他家⾥找找?
」「他家?
」我诧异地说道:「他在哪⼉有房?
」「就在xxx⼩区啊。
」「你说的是18栋202?
那不是我家吗?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把陈武盛卖了个⼲净。
「你家?
」孟⼩姐傻了,「那不是他的房⼦?
」⼀番⾔语,我总算让这个被陈武盛蒙蔽的傻姑娘明⽩过来了。
她不敢置信,我⼜拿出那⼀叠借条,叹⽓道:「我说实话吧,武盛是在避着我呢,他⼀共⽋了我七⼋⼗万,现在法院快把他定成⽼赖了,本来他如果没有偿还能⼒的话,也不⼀定成为⽼赖,可是他为了不还我钱,还有转移财产的嫌疑,所以他如果不能偿还我这些钱,这个⽼赖他当定了。
」「我想着当时他跟我说过,等结婚了你会帮他把钱还上的,这才想来问问,你能不能把他⽋我的钱还了啊?
」「毕竟你们很快就是⼀家⼈了,也就不分彼此了,对吧?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要我帮他还?
!」孟⼩姐提⾼了语调,⼀下⼦就站了起来,「秦哥,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不但没有房⼦,还⽋了⼀屁股债呢!」我安慰了她两句,顺便「⼀不⼩⼼」透露出了陈武盛⼯作的地点位置。
看着孟⼩姐⽓冲冲地离去,我忍不住感慨,⾃⼰⼜救了⼀个深陷泥潭的姑娘。
希望她对陈武盛⼿下留情吧。
5.它会回来11.陈武盛公司的事我不清楚,但是⽼于很清楚。
当天下午就哭笑不得地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姑娘找过去闹了,点名要找陈武盛,说陈武盛想骗婚,⼀⾝债没⻋没房,还想娶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听⽼于说孟⼩姐连着抽了陈武盛⼗⼏个⽿光,我差点笑出来。
这么⼀闹,陈武盛在公司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企业对陈武盛产⽣的恶劣影响有点不悦,但毕竟是个⼈感情问题,也只是警告了⼏句。
⽼于跟我⼤吐苦⽔,对陈武盛更加不满了,不明⽩我为什么要帮陈武盛找这么好的⼯作。
我微微⼀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于叹了⼀⼝⽓:「唉,你耗⼦尾汁吧,别玩脱了就⾏。
」⽼于也找了陈武盛谈话,说公司现在对他不满,让他⽼实点别整什么⺓蛾⼦,再有⼀回,不光得把他撸下来,⼯作也别想要了。
陈武盛吓得不⾏,他现在⽋我这么多钱,还有转移资产的嫌疑,如果⻓时间不还钱,肯定就是⽼赖了,⼯作⾃然⽽然也就丢了。
有了⽼于那话的牵制,陈家⼈不敢再躲着我了,甚⾄还主动来找我,想求我把借条的事⼀笔勾销了。
硬的不⾏,还想来软的,⼀连⼏天都去我公司找我,我都避⽽不⻅。
这下,他们没办法。
为了⼉⼦前途,⽼两⼝把⻋和⽼家的房⼦也都卖了,⼿⾥的钱都还给了我,但还差三⼗多万。
陈武盛倒是想借钱,可没资质,名声⼜烂了,没⼈愿意借给他这么⼀⼤笔钱。
陈家⼀家⼈要急死了,如果⼀直还不上,陈武盛就会被列为失信⼈,成为万⼈嫌的⽼赖,到时候先不说丢了这份前途⽆限的⼯作,他以后怎么找对象?
怎么讨媳妇?
怎么⻅⼈?
连⾼铁⻜机都坐不了,这对⼀个⼈的⼈⽣是多么⼤的打击?
陈家已经乱成了⼀锅粥。
岳⽗岳⺟还是每天都来求我,哭过闹过也崩溃的破⼝⼤骂过,我⼀概不⻅。
就这么⼀直让他们在⽕炉⾥烧着。
⼀直僵持着,直到半个⽉之后。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这天,陈武盛居然凑够了⽋款,把钱给我补回来了。
解决了⽋款的事后,陈家⼈⻢上就抬起头来了,⽼两⼝都不屑再看我⼀眼。
「不就是差你三⼗万吗?
瞧你那恶⼼吧啦的样⼉!秦建⽂,你是⼏辈⼦没⻅过钱了吧?
我⼉⼦以后⽐你有出息多了!」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别求我就⾏。
……恰好,同⼀天下午,⽼于来找我喝酒。
我很⾼兴,让欣怡下厨做了⼏道菜。
他神⾊有点不对劲,即使是喝酒,注意⼒也都没全放在饭菜上。
看着欣怡现在跟我住在⼀起,他踌躇着问我:「建⽂,你和嫂⼦复婚了?
」「没有,不过快了,」我很⾼兴,喝了⼀杯,「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事要说?
」欣怡从我⾝旁⾛过去,他本来想说话,⼀下就⽌住了话头。
「没事,你说吧,是不是和陈武盛有关?
」我⼀眼看穿了⽼于。
听到我的话,欣怡好奇地凑过来,「怎么回事?
」⽼于看看我,⼜看看欣怡,咬⽛说道:「那嫂⼦,我可就真说了,得罪了!」他这才把憋着的⼼⾥话给我说了出来。
原来,陈武盛做了那个项⽬后,刚开始还⼩⼼翼翼不敢出错,到后⾯⻅公司对他这块并不关注,越来越胆⼤,竟然悄悄贪污了项⽬的钱,现在只有⽼于⾃⼰知道这事。
「贪污了多少?
」我问道。
⽼于⽆奈地说:「这段时间前后有四五笔,⼀共三四⼗万吧。
」「这么多?
!」欣怡失声。
⽼于⼩⼼翼翼地看着我,「建⽂,这事要是⼀旦闹⼤,你⼩舅⼦补不回来钱就得蹲监狱了……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能三天内凑出陈武盛贪的钱还上,这事我可以不上报,就当做没发⽣。
」我和欣怡对视⼀眼,她没说话,给我盛了⼀碗汤。
没发⽣?
这怎么⾏。
看着我和欣怡的模样,⽼于⼀愣,随后好似⼀瞬间就把⼀切想通了。
他说不出话来,只⼀拍⼤腿,朝我们狠狠竖起了⼤拇指:「兄弟,⽜逼!」12.第⼆天,我就去匿名举报了陈武盛贪污的事,⽼于将事情上报集团。
证据确凿,陈武盛还没从还完钱的窃喜中回味过来,便要准备锒铛⼊狱。
但只要能在⼏天内还上这笔职务侵占的钱款,陈武盛就能宽⼤处理,岳⽗岳⺟再顾不得颜⾯,为了他们的宝⻉⼉⼦,赶到了我的公司。
这次,欣怡也在。
这是我和欣怡这么多年来,在他们⾯前第⼀次抬起头来。
⽼两⼝惶恐地站在我和欣怡⾯前,连连哀求:「建⽂,求求你⾼抬贵⼿,先借他⼏⼗万,把武盛贪污的缺⼝补上,让他出来再挣钱还你们⾏不⾏?
求求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上饶了武盛吧……」我笑着说道:「你们求我可没⽤啊。
」⾃有法律制裁他的。
违了法,就该承受违法的惩罚。
可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转头就去求欣怡,求欣怡救救陈武盛,两腿⼀软就要跪下了……欣怡眼疾⼿快扶了他们⼀把,她看着我,温柔地笑道:「两位⼤爷⼤妈,法律铮铮,我们实在爱莫能助。
」「欣怡,那可是你弟弟啊!」岳⺟惨呼⼀声。
「他是你们的⼉⼦,可你们问问⾃⼰,把我当成⼥⼉了吗?
」「既然我不是你们的⼥⼉了,陈武盛现在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欣怡举着那张陈家⼈迫不及待地签下的断绝关系的证明,笑容越发⾃信⽽坚定。
我站起⾝来,「天作孽可恕,⼈作孽……活该!」他们苍⽩着脸,摇摇欲坠。
⼀切都要结束了。
13.这是2019年的冬天。
在这个寒冷的冬⾥,发⽣了很多事。
陈武盛因还不上私⾃挪⽤的资⾦,被判职务侵占罪⽽锒铛⼊狱,因数额较⼤,他被判刑期四年。
这下,岳⽗⺟的精⽓神算是泄尽了,好似⼀夜之间⽼了⼗岁。
他们的退休⾦很少,完全不够⽤,⽼两⼝不得不在这五六⼗多岁的年纪找⼀些零散活⼉来维持⽣计,经常站在监狱外,盼着能等到⼉⼦出狱,来赡养⾃⼰。
毕竟⼤⼥⼉失踪、⼆⼥⼉被他们主动断绝了关系、⼩⼉⼦还⼊狱了,等到出来的时候,别说结婚,就连如何⽣计找⼯作都更成问题。
可怜的⼀家⼈,真是不幸啊。
……其实,我们也知道,⽼两⼝做的那张断绝关系的证明根本就不具备什么法律效应,所以我让公司财务每个⽉给他们的卡⾥打三百五⼗六块,这是欣怡需要尽到的最低赡养标准。
⼏天后,选了个好⽇⼦,我和欣怡复婚了。
经过这⼀场变动,我们都发现,我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我了。
⼗年与共,我们早已渗⼊了对⽅的⻣⾎⾥。
终其⼀⽣,我们不会再分开。
「房⼦我已经卖掉了,等到了省城,咱们就去买个新房⼦,找你喜欢的那种,有⼀个⼤⼤的厨房,客厅⾥有正⾯的落地窗,⼩院⾥养满了多⾁,还有⼀个秋千。
」「夏天,咱们可以坐在秋千上给⼉⼦讲故事。
」「冬天,直接就能在院⼦⾥堆个⼤雪⼈,给它戴上⼉⼦的⼩帽⼦。
」我的话,让欣怡很憧憬。
「只可惜,我们家永远少了⼀个成员……」我拂去她眼⻆的泪花,认真说道:「别哭。
」「它知道咱们还记挂着它,下辈⼦投⽣了,⼀定回来找我们的。
」 番外:因为我的公司扩⼤了规模,我们在新⼀年的初春,举家搬迁到了省城。
平平被我转到了省城上学,这臭⼩⼦学习成绩越来越下降不说,居然还在⼩学就谈起了恋爱!迟早我要找他的班主任好好谈谈,回来收拾他……安安则是正在蹒跚学步中,那性格不知道随谁,才刚会⾛就会耍赖闹脾⽓了,天天躺在地板上嚎着要妈妈抱,放下⼀会就⼜哭⼜嚎,吵得要命。
眼⻅着欣怡都被这两个孩⼦折腾得瘦了⼀圈,我⼼疼极了。
这两个臭⼩⼦,果然⽣下来就是跟他们⽼爸抢⽼婆的!新⽣活鸡⻜狗跳,但我们乐在其中。
……今天天⽓很好,我拉着欣怡和平平安安⼀起去公园散步。
冬雪渐融,公园⾥很多⼈。
我们⼀家四⼝静静地在公园⾥溜达着,突然看到前⾯⼀群⼈正聚在⼀起,不知道在⼲什么。
好奇之下,我们扒开⼈群,凑到前⾯。
这才发现是⼀只⼩⿊狗被卡在了下⽔道,正被路⼈们⻬⼼救助着。
我连忙上前帮忙,费了好⼤的⼒⽓,才帮着把这⼩狗拯救出来。
这只⼩狗被救出来之后,谁也不找,就在我脚边趴下了。
我笑着笑着,忽然发现,它的⽑其实是⾦⾊的,⿊⾊的只是灰泥。
平平看着它突然⼤喊起来,「多多!多多!」这两个字,好像是⼀个开关。
⼩狗好似听到了什么召唤,⼀下就蹿了起来,围着⾃⼰的尾巴咬了三圈,然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前腿抱住了我的膝盖。
我猛然抬头看向欣怡。
⼈群中,她抱着孩⼦,已是泪流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