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也穿来了

2024-07-23T00:00:00Z | 22分钟阅读 | 更新于 2024-07-23T00:00:00Z

我的老板也穿来了

我的老板也穿来了

等你下课,等你长大

我穿书了,穿成一个非常美丽的路人甲。

男主跟女主拥吻的时候,我正在被男主的叔叔困在墙角。

男人慵懒把玩我一缕发丝,手掌覆在我的脖子上,压着声线漫不经心威胁我,「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掐死你。」

我穿书了,穿成一个胸大无脑的路人甲。

我微微垂眼看向胸前的弧度,嘴角差点咧到后脑勺。

豁!

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当了一辈子平 A 的我,看着胸前波澜壮阔的起伏。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下!

谁能想到战战兢兢当了八年社畜的我,最后会在看小说的时候突然猝死。

穿到了刚被我发过八百字恶评的《爱你就要噶你腰子的》霸道总裁小说里。

还成了一个胸大无脑绝顶漂亮的路人甲——宋夕夏。

宋家集团的千金,靠着一系列无脑的操作让人对她的智商产生怀疑,最后甚至还硬生生靠着家里的关系当了男主叔叔祁昭的秘书。

我对男主叔叔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他跟我那个把我当生产队的驴一样使唤的傻逼上司同名。

我看着宋夕夏家镀了金的马桶陷入了沉思。

沉思仅维持了一秒,我果断掏出手机给人事发了辞职报告。

妈的,都当千金大小姐了,谁还要去当社畜啊!

我洗了个澡,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欣赏我曼妙的身姿,时不时还上下其手。

正当眼泪又要从嘴角流下的时候,我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乱,我慌乱地左右看看是不是着火了,就在我准备捂着口鼻冲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是原主手机铃声。

啥好人能用警报声当手机铃声啊,原主估计就是被这手机铃声吓猝死的吧。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恶魔上司」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颤声道:「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寡淡的声音:「你要辞职?」

原来男主叔叔的声音这么好听啊,耳朵都要怀孕了呢~

但是上辈子当社畜留给我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深,我很快就恢复了理智,郑重地说:「是的,祁总,这段时间因为我自身能力的不足给您带来了许多困扰,所以我打算辞职。」

祁昭嗓音比之前冷了好几个度:「确实,让你给我倒杯咖啡,你端进来就倒我裤子上,一个月毁我八条裤子,害得我现在都不敢喝热咖啡了。」

我讪笑一声,赶紧顺坡下驴:「那我就等祁总您在我的离职报告上签字了。」

哪知祁昭态度强硬地说了句:「我不同意,赶紧滚过来上班。」说完就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冷笑一声,关上手机躺在床上,以前是没钱为了不饿死不得不对资本低头,现在我成了资本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还要被另外一个资本家奴役。

没过多久警报声再度响起,我看了眼屏幕「爹地」,赶紧接起了电话,我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原主爹地带着怒气的声音:「谁让你随便辞职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不去上班,我就把你所有的卡全给你停了!赶紧去上班!」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原主爹地的声音就被电话忙音所取代。

我生无可恋地挠挠头,原来这就是原主身为资本家大小姐还要被资本家奴役的原因啊。

祁昭单肘支在办公桌上,手上不断翻阅着这个季度的财经报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面上。

我恭敬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悄悄垂涎他的美色。

祁昭穿着一身手动定制的昂贵西装,脸部轮廓端正深邃,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都散发出矜贵气质。

原著里作者在祁昭身上着墨不多,而且我当时急着看男女主之间的爱恨情仇,祁昭出现的地方我一般都是扫一眼就略过的。

他把我晾在这里好一会儿,正当我思考中午吃什么的时候,祁昭终于开口了。

「给我泡杯咖啡。」

「好的,祁总。」

我赶紧出去给他泡了杯咖啡,看到我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来的时候,祁昭下意识地双手交叠护在了他最脆弱的部位上,神情有些紧张。

我嘴角抽了抽,原主这是给祁昭整出了心理阴影啊。

我把咖啡稳稳当当地放在祁昭面前时,他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顶着他的视线露出职业微笑,祁昭眼皮快速跳了一下,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工位上玩扫雷,原来原主的工作真的就只是每天给祁昭泡咖啡。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默默倒数最后一分钟。

时间一到,我就拿着包准备下班,却被祁昭的另一位秘书钟芊芊叫住我:「夕夏,你去哪儿啊?」

我回头看她,指了指腕表:「下班啊。」

钟芊芊不敢置信地问我:「踩点下班,你怎么敢的啊……?」

上辈子极难有机会按时下班的我,到了这个世界一定要按时下班!

耶稣来了都拦不住我。

我笑了笑,抛了个媚眼:「劳动法给予我的权利。」

我转身离开,不留下一片云彩。

回家洗了个澡,我拖着半干的头发开始找能给我提供原主生活细节的东西。

不辜负我翻箱倒柜的辛苦,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我找到了原主的日记。

我翻了几页,感觉硬说是日记好像也不太准确,上面没有记录日期,好像是想起来了就写两句,更像是随感。

我又翻了两页,额角突然一抽,没忍住笑出了声。

「妈的,我故意把咖啡泼那傻逼上司裤子上了,活该!」

「这智障工作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我现在的怨气比鬼都深。」

原来原主是故意的,我大笑着翻页。

「这次我用了滚烫的开水,脑残上司被烫伤了,不是吧,这都不解雇我?原来总裁就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吗?」

我看到下一页的内容后,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细密冷汗汇聚成水珠,顺着背脊往下淌。

「那算命的不是说,我的身体会被穿越女掌控吗?这样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怎么那女的还不来!要了我那么多钱,那算命的是不是骗子啊!」

原主也是穿越来的!

还没能完全继承原主记忆的我很想哭。

常言道,就算哭也要趴在有八块腹肌的体育生弟弟怀里哭。

原主不愧是人前一套背后 10086 套的千金大小姐,我在酒吧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已经有两拨体育生弟弟甜甜地跟我打招呼,一口一个「夕夏姐姐」,还要陪我喝酒。

我嬉笑着跟他们碰杯,上辈子被黑心老板压榨,就算是赚了不少钱也很难有机会出来享受人生,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被最甜的弟弟们左拥右抱着。

喝下一杯酒,我就感觉脖子上一凉,好像是在被人盯着,我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正当我觉得奇怪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弟弟突然挽住我的胳膊,凑在我耳边,腔调有些委屈:「姐姐,你最近都不怎么来找我了。」

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喷在我耳边,有些痒。

我微红着脸,往旁边挪了挪,转头看向他,刚刚说话的人正懒懒倚着沙发背,单手支着下颌,蓬松柔软的深棕头发自带清纯干净的少年感,侧脸线条明晰瘦削。

见我躲开了也没生气,似乎在笑,唇角挤出浅浅凹陷。

我在原主的随记里看过这个男生的照片,男生叫沈逐,跟原主是萍水相逢的缘分。

我哪儿知道原主为什么会疏远你?

我想要含糊其词混过去,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凭着感觉抬眼看过去,对面的黑色沙发上坐了一个浑身气场与四周氛围不太搭的男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睥睨一切的姿态。

他穿着一身黑,整个人有一大半隐匿在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脸。

见我盯着前方不回答,沈逐拽了拽我的袖口:「姐姐,怎么不回答我?」

我看向他歉意地笑了笑:「最近工作有点忙。」

沈逐轻轻勾住我手腕,又凑在我耳边低声笑道:「姐姐真会找借口。」

我心思不在他身上,目光一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隐匿在黑暗里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一束光扫过他的脸,这下我是彻底看清他是谁了——祁昭。

祁昭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脸色阴沉挤出似笑非笑的虚假弧度,语气难掩阴霾:「你不加班就是为了跑到这里跟一群小屁孩玩?」

我被他这语气吓得一颤,略带慌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笑意倏忽散去,他只是我老板,凭什么管我下班时间干什么?

我抿着唇不说话。

坐在我旁边的沈逐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祁昭,迟疑着问:「姐姐,他是?」

我没好气地说:「是我老板。」

沈逐姿态放松下来,弯唇嗤笑一声:「听这兴师问罪的语气,我还以为是姐姐男朋友呢。」

祁昭微移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神情不耐烦:「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沈逐抬眼懒懒看他,面容沉了沉:「下班时间老板干涉员工的私生活是违法的。」

一想到我穿越后还是社畜,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绑定了什么社畜系统吗?

我下班了干什么都要管我,跟我上辈子总逼人加班的老板一模一样,就连刚刚质问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我看向祁昭,蹙着眉:「祁总,下班时间做什么是属于我的自由,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您泡咖啡,我不准点下班,难不成还要守着您吗?」

祁昭平静俯视我,良久闷笑:「你不守着我,难不成还打算守着这些个小屁孩?」

我现在只觉得他有病。

他说罢微微俯下身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拉着我就离开了酒吧,不顾我的反抗把我塞进了他的跑车里。

我搞不懂祁昭究竟想要干什么,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我推开车门的刹那,祁昭低沉的嗓音也随之响起:「秦雪。」

我整个人僵住,这是我自己的名字,祁昭怎么会知道?

「真是可惜了,城东那块地的收购方案你还没交上来就猝死了。」

一瞬间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眼前一黑,遍体骤然生寒。

我的傻逼老板怎么也穿来了?!

我皱眉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宋夕夏,而是秦雪的?」

祁昭笑了声,腔调不阴不阳:「只有你能把咖啡煮得那么难喝,很难不让人认出是你的手艺。」

我翻了个白眼,嫌我煮咖啡难喝,上辈子不照样每天都吩咐我煮咖啡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连着让她泡了一个月咖啡?」他感慨道,「我就怀念你泡的那口难喝得要命的咖啡。」

「祁总,你是怎么……」我斟酌着改了下措辞,「死的呀?」

祁昭睨了我一眼,冷笑道:「被人诅咒遭天谴了,气死的呗。」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心里还是一紧,要说上辈子诅咒祁昭诅咒得最欢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祁昭他不会是被我咒死的吧?

正当我滴溜着眼珠子脑子越转越快的时候,祁昭低沉的话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本破小说里男主的叔叔跟我那个傻逼老板同名,叫祁昭的资本剥削家就该统统从地球上消失,每天就只会让我加班,他不下班我不能下班,每天看到他都想往他长了痔疮的屁股上来一脚,等赚够最后一笔,老子早晚把他从地球上炸了。」

我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不是我死之前在小说下面留下的长评吗?

说完后他沉默了几秒,气笑了:「你连我长痔疮这件事情都要往外说吗?」

我越想越不对劲,他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

我猛地侧过身拽住他的领子,顺势压在他身上,祁昭被吓得下意识向后一躲,咚的一声后脑撞在椅背。

我死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死了之后你还去查我手机了?」

许是被我眼里恨不得同归于尽的怒气吓到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是……甜甜不爱吃香菜。」

我在大脑快速搜索这个名字,想了两秒后我就愣住了。

「甜甜不爱吃香菜」不是动不动就给这本霸总小说砸钱打赏的榜一大哥吗???

人前连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禁欲总裁,人后居然是个智障霸道总裁小说的脑残粉?

现在都流行搞这种反差人设吗?

我刚准备松手坐回去,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我想起来宋夕夏这个路人甲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原著作者在作者有话说里说:「为了报答金主爸爸『甜甜不爱吃香菜』的猛烈支持,应他的要求加了一个角色宋夕夏~据说这个角色灵感来源是『甜甜不爱吃香菜』的秘书哈哈哈哈哈。」

我当时还觉得那秘书真倒霉,被老板在现实中奴役就算了,还要让人把她写到书里继续奴役。

万万没想到那个倒霉蛋竟然就是我自己!

我气得直接邦邦给了他两拳:「你他娘的甚至让我在小说里要给你打工?!」

我情绪过于激动,没忍住一巴掌直接扇在了祁昭脸上。

啪的一声,车里的气氛像是凝固了。

祁昭被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我,我刚那一巴掌打得有多用力,我强忍住内心的慌乱,轻哼了一声,松开手,坐回原位。

祁昭估计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抿着唇跟我说:「你……冷静一点。」

我睨了祁昭一眼,我整个人处在暴走边缘,只想暴打祁昭一顿。

正当我打算下车丢下他离开的时候,驾驶座的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

我跟祁昭同时看向窗户,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熟悉的清俊面容。

男主出现了!

祁长淮冷淡地瞥了眼坐在副驾上的我,目光重新落在祁昭身上,开口打招呼:「三叔。」

祁昭轻飘飘「嗯」了声:「你在这儿做什么?」

祁昭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白衣女生:「得了个玩具,带出来玩玩。」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女生穿着剪裁简单的白色过膝连衣裙,皮肤在夜色里白得发光,视线上移落在她精致的肩颈线和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上。

我不由得看呆了,哇,不愧是总裁文里的小白花女主,这样的颜值谁能不爱啊!

祁长淮看了我一眼,面上笑意很轻地浮了一下:「我就不打扰三叔的好事儿了。」

祁昭皱眉叮嘱了句:「注意分寸。」

我沉浸在女主的颜值里无法自拔,全然忘了自己还在生气,没忍住感叹道:「我死三天都没有她那么白,长成那样还会有烦恼吗?」

祁昭冷嗤一声,悠悠道:「她会被人噶腰子,你说她有没有烦恼?」

这话我没得反驳,这是女主的命运,我冷哼一声,撇嘴表达不满,刚刚那股火气又回来了。

祁昭「啧」了一声,侧过身捏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抬,像是检查货物一般仔细打量我的脸,有些遗憾地说:「这张脸确实没你自己的脸好看。」

我拍掉他的手,冷眼看他:「祁总现在的脸可比您自己的脸好看多了。」

祁昭气笑了,轻声警告我:「秦雪,在这里我依旧是你的衣食父母。」

我脾气上来了,瞪着眼睛吼他:「我以后就算是饿死,也不吃你祁昭一口饭!老子不干了!」

说完果断下车,车门被我关得震天响,留给祁昭的只有我潇洒的背影。

事实证明,祁昭在给作者以我为模板提人设的时候,忘记把我的高学历跟高智商一起告诉她了。

宋夕夏这姐们儿的二本毕业证都是家里花钱买的,连最基础的四级都没过。

用这个学历条件求职无疑是开启地狱模式。

正当我沉浸在狠话放早了的悔意中无法自拔时,宋家直接派人把我从家里强制性接到了老宅。

宋家老宅装修得很气派,但是总是无意间透露出一股俗气。

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我抬头看去,只见祁昭正倚在二楼的大露台上。

他双臂撑着大理石栏杆,左手食指跟中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慵懒地伸在外面,一缕烟雾顺着他的指尖飘散到空中。

祁昭薄唇噙着一抹微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他侧过头,脸上的掌印过了一夜也还是有些明显。

完了,祁昭来兴师问罪了。

餐桌上方低低悬着一盏水晶灯,柔和的光亮照在祁昭脸上,柔和了他的冷峻棱角,但也加重了他脸上的红印。

宋夕夏的父亲宋国安席间不断给祁昭赔着笑脸。

祁昭吃得不紧不慢,时不时抬眼打量我,沉甸甸的视线压在我身上,弄得我心里不上不下,脑子里全是我昨天硬气打他的场面。

我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到嘴里,慢慢咀嚼着。

我从祁昭跟宋国安的谈话里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宋家欠了祁昭很多钱,很多很多很多钱。

多到一旦祁昭想跟宋家作对,宋家明天就能破产。

说到债务的时候,祁昭的视线在我身上一扫而过。

我可算是明白了他昨晚说的在这里我依旧是你的衣食父母是什么意思了。

一顿饭我吃得心情无比坎坷,生怕他下一句就会说他脸上的掌印是我的杰作。

我好不容易撑到一顿饭结束,祁昭跟宋国安低语了两句,宋国安点点头,转头对我说:「你妈妈在卧室等你呢,她有话要对你说。」

宋夕夏的母亲保养得很好,只是因为车祸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能躺在床上。

见我进来,她对我轻轻笑了笑,招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

我一出生就被丢在了孤儿院,没有体会过这个年龄的女性对自己孩子展现的母爱。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她真的是我的妈妈。

直到她说出那句想让我嫁给祁昭的话。

一切的幻想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宋家的资金链断了,想要拯救宋家祁昭就只有一个条件。

我嫁给祁昭。

我不知道祁昭为什么会有这个离谱的想法,我觉得可能只是因为我们共同属于同一个世界,他想要把我强行留在身边来寻求安全感。

可能因为我是孤儿的原因,骨子里就渴望父母亲情,所以宋夕夏的母亲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地说委屈我了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想用婚姻换取亲情。

不就是嫁人嘛,嫁谁不是嫁呢。

嫁给祁昭拥有财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帮宋夕夏母亲擦掉眼泪后,我离开卧室下楼。

祁昭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的皮质长沙发上,两指不断摩挲着,这是祁昭心烦的时候会下意识做的小动作。

听到动静后,他抬眼平静看向我。

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我垂眸看他:「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愿意。」

第二天我被祁昭叫到了网球场。

祁昭跟祁长淮正在打网球,见我来了,祁昭做了个中场休息的手势就朝我走来。

祁长淮隔着球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句:「三叔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祁昭转头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祁长淮耸耸肩,视线在我胸口一扫而过,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字面意思,毕竟这位宋家小姐除了有能吸引人视线的身材之外还有什么呢?家里人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我挑眉,祁长淮不愧是脑残霸道总裁小说鼻祖,当着当事人的面就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隐身了。

祁昭的脸色沉下来,冷声命令道:「道歉。」

祁长淮冷笑了声,摇了摇头:「三叔我什么都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球拍在祁昭手里转了个圈,他快步走上前,跃过球网,球拍狠狠打在祁长淮身上,祁长淮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我看得心惊胆战,祁昭那架势似乎是真的想用球拍把祁长淮打残。

祁昭的声音泛着凉意:「不道歉就挨打,挨打还是道歉,你选一个。」

祁长淮低着脑袋不肯说话,祁昭举起球拍狠狠打在祁长淮背上,几下下去,祁长淮背上渗出了血,血迹沾染在洁白的球衣上。

我想上去拦住他,却被祁昭一个狠戾的眼神逼退,我停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祁长淮挨打。

在小说里狂到不行还噶女主腰子的男主,被自己的三叔按在地上打也不敢还手。

这就叫血脉压制吗?

兴许是打累了,祁昭丢掉球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威胁道:「我娶谁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以后她就是你婶婶,跟她说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不然你还得挨一顿打。」

站在一旁的助理赶紧上前从地上将祁长淮扶起来,祁昭转头的瞬间祁长淮抬头愤愤看了我一眼。

祁昭走过来搂住我的腰,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说,「看小说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了,这种傻逼男的就得打一顿。」

您跟他也半斤八两,大哥别说二哥。

我不知道祁昭的脑子抽的什么疯,求婚的排场属实有些大。

原本好好地吃着饭,天空中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被吓得转头看向窗外,只看到空中爆开了色彩绚烂的烟花。

紧接着就是大批的无人机在夜空中有序移动排列组合成一句:「秦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唇角轻轻抽动了下。

身后响起小提琴优美的乐声。

我的视线从窗外转移到餐厅里。

祁昭举着戒指盒,半跪在地上,一脸严肃:「嫁给我之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加班。」

我余光看到拉琴的小姐姐听到这承诺,眼睛都睁大了。

丢人居然丢到了求婚现场。

我紧握双拳,暗暗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被冲昏了头。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枚钻戒。

上周在拍卖会上拍出了两亿的价格。

我是个有骨气的人,但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我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已经伸出去了,清醒过来的时候戒指已经戴在了手指上。

钻石闪耀得光差点亮瞎我的眼睛。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人能够拒绝价值两亿的钻戒,但是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领证当天,祁昭站在门口不愿意走,我烦躁地催促他:「你动作快点。」

祁昭一脸严肃:「我右眼皮跳个不停。」

我无声翻白眼,换鞋走回卧室,径直躺在床上。

祁昭这人有点迷信,上辈子就是这样,但凡出现一点他自认为的坏兆头,就绝对不会出门。

右眼皮跳个不停这种坏兆头对他来说是最糟的,上辈子曾经因为签合同之前他右眼皮跳个不停,就不愿意出门,损失了八位数的合同。

我更是痛失奖金!

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正当我骂得正欢的时候,祁昭敲门进来。

我抬眼看过去,属实是被愣住了。

他在右眼皮上贴了胶带。

他的手按在右眼皮上,一脸心甘情愿赴死的表情:「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止我今天跟你去领结婚证。」

我起了逗弄他的念头:「说不定你出门就被车撞了。」

祁昭嘴角快速抽搐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天上下刀子也得去,」他视线轻飘飘落在我身上,「不然我怕你跑了。」

我下意识反驳:「我不会跑的。」

祁昭冷嗤一声,斜睨我:「也不知道是谁睡完就跑的。」

我从床上蹦起来,他是怎么知道那晚是我的??!

强行扑倒老板后第二天趁人没醒就跑了,这是我职业生涯里的败笔。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面对面促膝长谈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我就在看小说的时候猝死了。

如果真要追究那件事情是谁的责任的话,肯定是我的责任。

是我把他拽带了酒店房间,其间他反抗过,但是都被我无情镇压了。

我有绝佳的借口,我喝醉了,而且那天是我 30 岁生日。

我 30 岁了还没有正经谈过一次恋爱,毕业之后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给祁昭打工了。

我的怨气重到想让他用实打实的身体来偿还他对我的无情压榨。

「怎么不说话了?给自己找借口准备辩解吗?」

我梗着脖子:「没什么好辩解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以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睡回来。」

祁昭挑了下眉,眼底陡然多了点轻佻风流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反悔。」

我没好气道:「有什么可反悔的。」

从民政局出来,祁昭就把我手里的结婚证强行抢了过去,说我平时丢三落四的,肯定会把结婚证弄丢。

我反驳说我从来都不丢三落四。

祁昭没搭理我,把结婚证往怀里一揣就吩咐司机开车。

半夜,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喝水。

祁昭坐在客厅落地窗前,地上倒着两个空酒瓶,一看就知道他喝了快一夜了。

我走近他:「你喝酒了?」

「嗯。」祁昭低低应了声,嗓音带着烟酒浸染过的沙哑。

我不想打扰他,也不想听他跟我倾诉他的心事,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他一把握住,他轻轻一拽,我就跌坐在地上。

不是说结婚之后就不让我加班吗?

这难道不算变相加班吗?

我刚想开麦骂他,抬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祁昭眼圈猩红,啪嗒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我微微蹙眉,震惊写在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我语气温和了点:「你哭什么?」

「你睡了我就跑了,我连戒指都买好了,就想着跟你求婚,可是我怎么打电话你都不接,」他哽咽了下,眼泪越流越多,「我去你公寓找你,结果你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我没想过还能在这里遇到你……」

他脸色一红,猛地推开我,捂着嘴就朝卫生间跑。

他的呕吐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就回房间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祁昭帮我举办了葬礼,葬礼上他一言不发,整个人挺得笔直。

葬礼结束后他抱着我的骨灰回到了他家里。

房门关闭的瞬间他的脊背也瞬间塌了下来,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哭得泣不成声。

我想过去安慰他,却被困在一旁,根本没办法接近他。

我只能静静地看着他抱着我的骨灰盒说话。

「我一直是你的匿名资助人,你能来给我做秘书也是我要求的,我帮你打通了一切门路,」他抽了抽鼻子,「我就是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我的手在抖,从我 15 岁起就有一个匿名资助人资助我的一切生活所需,我靠着那位匿名资助人的帮助才能安枕无忧地一直读到大学毕业。

「秦雪,别怕,我马上就来找你。」

他在骨灰盒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我怔怔地僵在原地,看着他用威士忌咽下安眠药,再用水果刀在自己手腕割下一道又一道伤口。

最后他抱着我的骨灰盒蜷缩在床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亡。

祁昭根本就不是猝死的,他是自杀。

我是祁昭摇醒的。

祁昭身上还带着酒气,祁昭摸了摸我的脸,我才意识到脸上一片冰凉。

我哭到枕头都湿了。

祁昭拇指摩挲在我眼角,轻声问我:「做噩梦了?」

我望着他沉默了好半天,终于磕巴地磨出几个字:「你是自杀的。」

声音很轻,带着哭腔。

祁昭愣了两秒,嗓音淡淡的:「我是殉情。」

其实我上辈子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辞职,有不少公司都向我投递过橄榄枝,我有过无数次想要辞职的念头,但是我都没有走。

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我的工作,也不是因为祁昭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能是因为我煮的咖啡只有祁昭一个人会不皱着眉头喝下去,而不是像别人一样吐掉的嘴里的咖啡或者抿一口之后就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再也不会去碰。

不管我泡的咖啡有多难喝,祁昭都会喝完。

没有任何抱怨地喝完。

可能这就是我没有离职的理由……

算了,不找借口了,我喜欢祁昭。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喜欢他了,我的暗恋在无人的角落里疯狂蔓延。

我只是从来没想过祁昭会喜欢我。

那天晚上,我其实没有那么醉,只是酒壮怂人胆,我豁出去了而已。

本来想着睡完之后就辞职,但是死亡来得比辞职更快。

我现在的生活就好像是美梦成真了。

祁昭喜欢我,喜欢我喜欢到愿意为了我殉情。

我们就好像小说里没长嘴的男女主,但凡有一个人愿意打直球开口诉说爱意,祁昭也不用在这个世界里上演一出强制爱。

我跟祁昭过上了普通夫妻的日子。

我辞掉了工作,我工作了太长时间,需要休息。

我在绘画班里认识了这部小说的小白花女主林姒,林姒具备所有小白花女主的条件,家境良好却意外破产,只能靠打工来养活自己。

林姒是我的绘画老师。

每次见到她我都不禁感叹,我死三天都没她那么白。

有一天上着课她突然哭了,我还以为是我的画太糟糕给她气哭了,我赶忙安慰她。

她支支吾吾地跟我说了她跟祁长淮之间的事情。

这本小说我已经看过两次了,所以她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但是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林姒已经很喜欢祁长淮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财神不度恋爱脑。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然后过好自己的生活,爱情不应该是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不然你会被……」

「噶腰子」这三个字被我吞进肚子里。

林姒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会被什么呀?」

我微笑:「会被伤害。」

林姒抽了抽鼻子,轻声细语道:「谢谢你,夕夏姐。」

我没有办法阻挡剧情的发展,我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她保护好自己。

反正她跟祁长淮最后都会走到一起,这是他们不可反抗的命运。

下课后祁昭来接我,坐在这里跟他闲聊了两句,我突然想到林姒,冷不丁来了句:「原来林姒长得那么漂亮烦恼也不少。」

祁昭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话里含着笑意:「你长得比她漂亮。」

我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那是因为我是你老婆,你要是不说我漂亮,你今晚就要睡沙发。」

「你为什么要让作者把我设定成胸大无脑的样子?」

「因为这是你的愿望啊,你喝醉之后自己跟我说的,你说你最想做的就是胸大无脑的人,然后哭着问我,为什么你的胸那么平,下辈子一定要做个大胸妹。」

我闭眼深吸气,该死的酒,我就知道我早就应该戒酒了!

我没忍住问出了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的疑问:「你为什么总让我加班?我的工作效率那么高,根本就没有必要加那么多班。」

祁昭唇角的笑意垮下来:「因为这样你就不会有时间去跟别的男生一起玩了?」

「我什么时候跟男生出去玩过?」

「2019 年 11 月 14 日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他还摸了你的手,我很嫉妒。」

时间甚至具体到了分钟,我有些惊讶,我沉默了一会儿:「他是我在孤儿院的朋友,他那天是来给我他的结婚请柬的。」

祁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哈哈大笑:「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祁昭把车停在路边,他揉捏着鼻梁,缓缓道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你 15 岁的时候,我代表家里去查看资助的孤儿院的情况,你当时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教训三个比你身材高大的男生,让他们不要欺负人。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太漂亮了,那一瞬间我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只知道我以后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我举起手,秀了秀手指上的钻戒:「你得偿所愿了。」

他探过身吻住我:「是的,我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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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嫂子大赛

等你下课,等你长大

半妖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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